“公主,世子随信还附上了一个平安符,说是佩戴在身上或许能解一些燃眉之急。”
司琳琅将信与平安符一同递给了云琯琯。那平安符被叠好收在一个小小的香囊中,云琯琯想也不想便系在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拿到平安符的一瞬间,好像身体顿时轻了许多?
“好神奇!”云琯琯感叹着,转身让司琳琅看胎记的情况,“这平安符司明朗是从哪儿弄来的?东陵那边还真是什么都有!”
司琳琅一看,那锦鲤胎记虽说还是没有最开始凝实,却也不再变淡了,顿时松了口气。
“世子已故的生母东陵王妃出身南疆,那边对于巫蛊之术钻研很深,这符便是王妃担心世子,替他留下的。”司琳琅解释道。
懂了,这波是用魔法打败魔法,老爹诚不欺我!
云琯琯肃然起敬,又是感动又是担心。这东西一看就很珍贵,司明朗给了自己,若是他出事了可怎么办?
司琳琅则接着说道:“不过平安符也只能护着公主,让情况不再恶化。要彻底根除这巫蛊之术,还需公主亲手破去施术之人的阵法。”
那问题来了,这施术之人究竟是谁?
此时,一旁的容子墨终于是整理好了头绪,皱着眉将自己的推测和线索缓缓道来。
“我怀疑……此事可能与姑母有关。”
原来最近容妃以祈福为由,借着上回做法事的东风,招了个道姑来宫中,又命容家送了好些符纸、桃木以及寻常用不着的药材,又做的很隐蔽,若不是容子墨敏锐,也不会发现!
“这样看来,是容妃的可能性很大!”云琯琯皱着脸,她还要亲手破除什么阵法,可容妃一定藏得严严实实,哪有这么简单!
“此事重大,还是尽早告知皇上为好。”容子墨也很是头疼,姑母拎不清做这种事,最后容家也是要连带着遭罪的!
况且不止容家,还有大皇子呢。行巫蛊之术是重罪,真要由云承弼来处理,云景焕怕是从此也要受冷落了!
“容大哥,还是先不要告诉父皇了,这件事我自有主意。”云琯琯最后拍板道。
云琯琯的主意也很简单——既然容妃想借此影响她的精神状态,还要夺走她的气运,那她就将计就计,演一个装疯卖傻的小倒霉蛋去松林殿中大闹一番,趁乱再寻阵法所在!
自从学了些功夫,云琯琯感觉自己闹事都嚣张了起来。
将自己的计划同司琳琅与容子墨一说,几人共同商量了片刻,都觉得可行。
云琯琯当即给自己做了个脸色灰暗的装扮,便出发往松林殿去了。
“你说什么,公主?”容妃一听宫人通传说是云琯琯来了,顿时大笑:“真是稀客呀!待我整理一下,你们将公主给我请进来,好生伺候着!”
她早听说云琯琯这几日状态不佳,自是她的法子生效了,心情好得很呢。
容妃一边说着,一边对房里正作法的道姑使了个眼色。那道姑顿时心领神会,停下动作后便将重要之物尽数收了起来,待云琯琯进来,便只见着些寻常祈福用的道具了。
“可真是难得,公主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容妃瞧云琯琯脸色果真极不好的样子,顿时开心极了,说话都是松快的。
可云琯琯的回答又叫她摸不着头脑了。
“自是想着容妃娘娘人很好,想来亲近一下。”云琯琯睁着眼睛说瞎话,试图恶心恶心容妃。
谁知容妃并没能接收到她的装疯卖傻人设,只以为云琯琯慌了终于想起要找靠山,心里还乐开花了呢!
“只可惜本宫还要去瞧大皇子的功课,怕是没时间同公主亲近了。”容妃相当遗憾。
……为什么容妃看起来不但没被恶心到,反而还挺得意的样子?云琯琯反倒被恶心的够呛,翻了个白眼,摊牌了!
“没办法呀,那我也只有主动来‘亲近’容妃娘娘了。”
云琯琯傻笑了几声降低容妃的警惕心,而后趁着容妃没反应过来猛地发难,身形轻巧地冲向容妃,直拉着她的衣袖乱拽!
“公主这是做什么!”容妃大惊,那重要之物她还带在身上呢!
云琯琯不接茬,仍是嘿嘿傻笑:“容妃娘娘可真是人美心善啊!”
说着又是使劲一拉,容妃猝不及防之下被往前一带,竟是撞翻了殿内的烛火!
道姑大惊失色:“娘娘小心!”
说着便要去扶,谁知这道姑笨手笨脚,不仅没接住倒地的容妃,烛台倒下时还撩着她怀里的拂尘,道姑下意识将拂尘一扔,正巧便落到了容妃身边,燎着她好大一片头发!
容妃顿时尖叫,手忙脚乱地扑腾着灭火!道姑和其他宫女也上去帮忙,一时间松林殿内乱作一团!
云琯琯还在四处挑值钱的东西砸呢,此时大皇子终于闻声赶来,云琯琯眼珠一转,当即也惊叫一声,直愣愣地躺倒在地装作昏迷了!
“琯琯、母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景焕见殿内一片狼藉,十分惊讶不解。
容妃头发被烧没了很大一块,坐在地上直哭:“小公主,都是小公主突然来大闹,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这头发也太丑了,皇上定然会嫌弃她的,怎么办?
她哭得可怜极了,颤颤巍巍地抹着眼泪,忽然随着动作,一块桃木牌子自容妃身上掉了下来,竟是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容妃一惊,连忙将木牌往袖子里藏,可云景焕依旧眼尖看见了上边的奇异图案,隐约有个锦鲤的形状,再看倒地面色不好的云琯琯,眉头一皱。
“母妃,那是什么?您对琯琯做了什么吗?”
“我、我能对她做什么,是公主先动的手,殿中所有人都能作证!”容妃嘴硬道。
云景焕太了解她了,见状哪儿还能不明白?
他冷下了声音:“母妃若是不说实话,那么您今日对琯琯所做的一切,来日都尽数报应在儿臣身上,没有别人动手,儿臣自己也要动手!”
“你……大皇子!”容妃急急呵斥道,“本宫还不是为了你好!若是能将公主的气运……”
糟了,容妃连忙捂住嘴不再往下说,自己这是被云琯琯气昏了头吧!
云景焕很聪明,一听气运,再联想到桃木牌的图案与云琯琯的异样,顿时猜到了一二。
“母妃这是在,”他声音颤抖得厉害,“行巫蛊之术?”
容妃这是疯了!要整个容家给她陪葬不成?
见容妃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云景焕几乎气得失态,狠狠一挥袖袍便要去找云承弼!
谁知没走出两步,衣角被轻轻拉住。
云景焕听得身后虚弱的声音道:“大哥,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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