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可想？”顾容与淡淡，“我还能置她于不顾不成？”
“你收下她，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学院长看着顾容与，竟然有些激动了。
“这是她的徒弟，那位的女儿。”顾容与的表情依旧不为所动。
听了顾容与的话，学院长像是泄了气一般，叹了口气。
“容与，我知道你和那位这么多年都在找她，现在终于被你找到了，我本来应该向你道声喜，但是，哎，但是我忧心啊！”
他定定的看着楚言兮：“你疼惜这孩子，但是她身上背着整个仙界的兴衰荣辱，未来必定血雨腥风。你好容易过了段安生日子，这下便全毁了啊。”
学院长和顾容与交情甚笃，这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
顾容与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也稍缓和了些，但是说出的话却依旧带着坚定：“但我必须帮她。”
“你并非不知此事有多凶险。”
“正因凶险，我才不能不管。”顾容与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
学院长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都是命，是她的命，是你的命，是这孩子的命啊。”
“人成仙，便是为了逆天改命的。”顾容与话音清澈中带冷，此时更是听得人心中一凛。
看着正在凤凰空间中安心修炼，对外界无知无觉的楚言兮，饶是顾容与也忍不住悠悠叹了口气。
“只是，这么重的命格，望你能改得起。”
“既然你收下了这孩子为徒，想必她的炼药之术是不错的？”学院长问顾容与道。
“这是她的徒弟，自然是不错的。”顾容与道。
“什么她的徒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学院长摇摇头，“她这辈子可是白纸一张，修练、炼药……万事都要从头开始。”
“天赋仍在，再炼又有何难？”顾容与道。
“罢了罢了，不和你们这种妖孽天才说这些个。”
一提到天赋之类的，学院长便似乎有些窝火。
想当年的顾容与，那天赋可是出了名的妖孽。
修练、炼药……万事一点即通，不仅修为深不可测，炼药之术也是拔尖的出色，悟性极高，简直羡煞他们这些普通人了。
学院长又忍不住想起，当年能在修为上压过顾容与的人，多少还有两个，还另有一个同他不相上下的。
但是能在炼药之术上压过顾容与的，千百年来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想到那清冽的气质，和利落带笑的眉眼，学院长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怀念之情。
“若是她还在，你们现在该有多好？神仙眷侣，应该丝毫不比那一对当年差。”
旧事重提，顾容与似乎也陷入了些许惆怅中。
“对了，你让她见过她了没有？”学院长眼神示意了一下楚言兮。
“我让她拜了她的画像。”顾容与道。
“也好，也好，她是她的第一任师父，拜拜也是对的。”说到这里，学院长突然顿了顿，看顾容与，“你不是因为她是她的师父，所以自己也做了她的师父吧？”
顾容与缄口不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看你这样，都觉得你是个冷心冷情的绝情人，谁能想到你痴成这般？”
“但我到底没能护住她。”顾容与冰冰凉道。
“你为她差点送了命。”
“本该一起殉了。”
学院长叹道：“你们这群痴情人哦……”
他站起身来：“学院中事忙，我便不久留了。”
顾容与也起身送了送学院长。
他们离开之后，本来一直在酣睡之中的楚言兮，却悄然睁开了双眼。
顾容与对凤凰空间的了解到底有限，他以为楚言兮在空间之内，便对外界事情一无所知。
但是其实楚言兮想要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办法有很多。
她若是灵魂回体但却装睡，一定会被顾容与发现。
但是楚言兮的灵魂依旧在凤凰空间内，只是听着外面的动静而已。
她无法睁眼看，但是用耳听还是可以的。
于是，楚言兮便在凤凰空间中，听完了顾容与和学院长的所有谈话。
所以就算是顾容与，也没能发现楚言兮在偷听。
听完了这一切之后，楚言兮心中几乎被震惊二字刷屏了。
和顾容与谈话的这人是谁？
那个神秘的“她”又是谁？就是那个画像上的女子么？
她之前还有过前一任师父？
为何仙界的兴衰荣誉都系在她的身上了？
她和仙界到底有什么关系？
……
一系列的问题扑天盖地的向楚言兮卷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原来，顾容与收下她为徒，除了她的炼药天赋卓绝外，还因为她那个自己都不记得了的前师父？
而且顾容与似乎还和她的前师父，有过一段情？
成为顾容与徒弟的第一天，楚言兮就听到了有关顾容与的惊天大八卦。
而且楚言兮觉得，若他们说得真是那画上的女子，那和顾容与还真是般配极了。
顾容与送学院长没有花很久的时间，楚言兮一听顾容与的脚步声近了，便又立刻回了凤凰空间。
凤凰空间真是个绝好的作弊器，连顾容与都发现不了。
楚言兮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联系了很久的火焰控制三级。
她稍微摸到了一点关键之后，便从凤凰空间中出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从大白天，变成了薄暮时。
楚言兮一睁眼，便见顾容与正在点灯。
顾容与一身白衣，满头如冰似霜的银发，，脸上也是经年不散的冰寒。
此时倾身点灯，手中面前两点火光，他冰冷干净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照，似乎多了点人气儿，不在那样全是仙气了。
也许是刚听了顾容与的情感八卦，楚言兮现在觉得自己师父也是有些小可怜的。
他并非真仙，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其实就算是仙，也该有的吧。
所以此时的他，大约是在为那传闻中的女子而神伤吧。
楚言兮的这一眼，仿佛看破了经年往事，看破了那许多的曾经，那许多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过去的仙界，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呆看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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