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怎么知道冀州将乱?”宇文修疑惑出声。
“天机不可泄露!”
李三刀神秘一笑,并不作答。开玩笑,他能说这是洛雪宁告诉他的吗?他一个堂堂史上最强的山大王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他是靠吃软饭起家的?吃完东方家族吃沧海教,吃完沧海教吃洛雪宁?嘿!别说,这软饭真香!
冀州各郡交接完成之日,汴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天韵馆,魏不韦在此邀请孙宥谦,孙宥谦欣然前往。
不同以往的是,孙宥谦的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男子,正是封辛。起初的时候魏不韦见到封辛有些诧异,但转念想到自己所做的布置和身旁的羿云天,这才安心下来。
魏、孙二人杯酒言欢,颇有几分打了胜仗,把酒庆功的感觉,但二人东聊西扯,各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
天韵馆因馆中才女善弹,琴音天韵而得名,客人在这里吃饭、娱乐、聚会的时候听上这么一曲,那是心旷神怡,加上距离闹市很远,即使是彻夜笙箫也无人打扰。
就在魏、孙二人畅饮的时候,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走了过来,正是易容之后的洛雪宁,洛雪宁的易容之术出神入化,魏不韦和羿云天愣是没有辨认出来,不过这也难怪,因为在他们的情报之中,洛雪宁已经死在了襄阳,死在了李三刀的手上。
洛雪宁不止易容之术逆天,就连嗓音的变化都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洛雪宁微微一欠身,对魏、孙二人说道:“二位大人,可否需要小女子弹奏一曲,为二位大人助助兴?”
魏不韦眉头一皱,摆了摆手。
“不用!下去吧!”
孙宥谦急忙阻拦。
“唉?魏兄,来了天韵馆怎能不听天韵?魏兄是不是舍不得花钱?魏兄一向出手阔绰,怎么今日倒显的小气了!”
魏不韦哈哈一笑,对洛雪宁招了招手。
“怎能呢!既然宥谦贤弟喜欢,那就奏上一曲吧。”
魏、孙二人继续饮酒,洛雪宁在屏风之后抚琴弹奏。
只有羿云天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总觉得这琴音在哪里听过,但回想起洛雪宁的容貌和声音,又不禁摇了摇头。
就在魏、孙二人饮酒正酣的时候,突然,两柄寸许大小的飞刀从屏风后面刺出直奔魏不韦的眉心和心窝魏不韦飞射而来。
羿云天眼睛一眯,快速出剑,想要接下飞刀,但就在羿云天出剑的时候,封辛也动了。只见封辛的袖口中滑落下两柄寸许长的匕首,一柄刺向羿云天的咽喉,一柄刺向羿云天持剑的手臂。
羿云天面色大变,刚刚出窍的剑方向一转,迎向封辛刺向他手臂的匕首,出剑的同时矮身低头,右脚踢在了魏不韦的身上,呈现出了一副金鸡独立的姿势。
魏不韦顺势滚了几滚,站起身来,急忙喊道:“快来人!抓刺客!”
话落,立刻从门外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但就在这时候,又有一柄飞刀朝着魏不韦的心窝而来。
飞刀刺出屏风的时候,羿云天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但他此刻也是有苦难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竟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丝毫不敢大意,可魏不韦也正在面临生死危机,他又不得不救,无奈之下,他耳朵微动,辩听出了飞刀的轨迹,右手长剑朝着身后用力一掷,长剑直奔魏不韦的身前而去,并且即将与飞刀碰撞在一起。
羿云天这一分心可不要紧,封辛对他可没有丝毫的留情,手中匕首一柄刺向羿云天的胸口,一柄封锁羿云天身旁的闪避路线。
羿云天在掷出手中长剑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封辛的攻击,所以随着掷剑的动作向后撤身,意图躲过封辛的匕首。
就在羿云天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封辛脸上的笑意,心里咯噔一惊,急忙做出了挥臂格挡的姿势。
封辛见到羿云天向后躲避并不意外,右手中的匕首在刺向羿云天的途中突然放手,匕首仍然向着羿云天的心窝刺去,然后右脚猛地一踏地面,左手持匕首欺身而上。
然而封辛刺出的匕首并没有刺中羿云天的心窝,而是刺在了他的小臂之上。
羿云天也是个狠人,右手拔出左臂上的匕首,再次与封辛厮杀在一起。
羿云天虽然凶狠但不愚蠢,他知道以自己的状态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若是自己败了,恐怕没人能挡得住封辛刺杀魏不韦,所以便下意识地引着封辛便屋外而去。
“保护魏大人!”
就在洛雪宁还想再发出一击的时候,魏不韦的护卫已经赶到,洛雪宁叹了口气,起身闪身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魏不韦把目光看向了孙宥谦,牙根都恨的痒痒,心说本来是我布局要置你于死地,没想到你竟然要先下手为强。
“宥谦贤弟,何必呢?”
孙宥谦却丝毫没有表现出畏惧之色,他拍了拍手掌,一个个身手矫健的身影从窗外跃了进来。
孙宥谦冷笑连连。
“怎么?魏兄,莫非你要杀我,我就只能做那待宰的羔羊吗?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魏不韦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孙宥谦,你莫非以为你这点人马就能活着走出京城?痴人说梦!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天韵馆中我早已埋伏了数千兵马,今日你是插翅难逃!”
“哈哈...”
孙宥谦仰头大笑。
“魏兄,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你也不想想,你若是真的将此处布置的密不透风,我的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魏不韦神色一怔。
“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在我荆州布置秘阁的事情吗?你可以防备我,我当然也在防备着你!”
话落,孙宥谦看向了魏不韦的身后,只见一名禁军校尉抽出匕首猛地刺向了魏不韦的后心,魏不韦的后背瞬间血涌如注。
但是让人惊奇的是,魏不韦并没有倒下,只是弓着身子,有些痛苦而已。
那禁军校尉见一刀没有建功,想再次补刀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魏不韦身边之人已经对他挥出了兵器,禁军校尉只好抽身撤退。
“掩护大人撤退!”
护卫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孙宥谦冲了过来,孙宥谦身边的人也呐喊着与禁卫军交战在一起。
魏不韦在二十余名禁卫的护卫下向着卫府的方向匆匆行去。由于魏不韦原本打算伏杀孙宥谦,所以地址选的尤为偏僻,一行人在寂静的大街上走了很久,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洛雪宁逃离天韵馆后就一直隐蔽在这条道路之上,因为这是魏不韦回府的必经之路。
魏不韦一行二十多人匆忙行走,突然队伍的后面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名禁卫的后心插着一把小巧飞刀,飞刀几乎全根没入皮甲之中,那禁卫趴在地上,嘴里面咕咕吐着血沫。
“谁?出来!”
禁卫大喊出声,然后回答他们的却是无边的冷寂。
洛雪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要让恐惧慢慢的折磨魏不韦,让他的生命慢慢的流失,让他痛苦的死去,可即使是这样,也难以将洛雪宁心中的恨意消除。
身边的护卫一个个的倒下,魏不韦心中的恐惧一点一点的积累,他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头上披头散发,往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然而这却是他经常给别人带来的,当魏不韦真正体会过这种感觉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他的生命力渐渐流失,身体感觉越来越冷,面前好像出现了数不清的面孔,一个个面色惨白,张牙舞爪的向他走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
魏不韦的神志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捡起身边最后一名护卫的长刀,胡乱挥砍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洛雪宁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巷之中,她撕下了脸上的易容之物,露出了那张柔媚的脸,只不过此时的洛雪宁脸色有些复杂,有些阴沉,有些快意,还有些伤感。
“是你?”
魏不韦停下乱砍的动作,好像回光返照一般恢复了一些清明,但魏不韦发现洛雪宁后并没有紧张和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算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永远都会活在痛苦之中!永远!哈哈...”
话音刚落,魏不韦仰头倒地,生命走到了尽头。
洛雪宁摇头叹息,转身离去。
短短几日之间,冀州几次易主,最后落到了孙宥谦的手中,朝堂上的忠臣们欢呼庆祝,走上街头高声呐喊,但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孙宥谦的罪恶与残暴比之魏不韦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给洛家正名之外,孙宥谦几乎没做什么好事。先是逼迫皇帝为他的儿子追封谥号,后又强迫皇帝立自己的女儿为后,最后觉得不过瘾还要与小皇帝同座龙椅,肆意杀戮朝中大臣,霍乱后宫。一时之间,把皇宫和整个朝堂玩弄的乌烟瘴气。
用孙宥谦的话说,反正我也没儿子了,不如趁我还活着好好享受享受,过一把当天子的瘾。
孙宥谦疯了,同魏不韦不一样,魏不韦是绝望而疯,孙宥谦却是膨胀,是癫狂,是嗔妄!他已经彻底臣服于权力和欲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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