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操作简直赚翻!”
杨遇安安排还一切后,便继续退居幕后修炼,留意仙子状态。
最后发现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仙子每日转化的功德水提升到十滴,而且每日还以半滴的速度持续递增,
照此下去说不定将来功德水能够完全自产自用,彻底摆脱独孤伽罗的掣肘。
“说起来,杨广的车驾昨日已经离城了。”
杨广来江都的时候,带着一支浩浩荡荡的船队南下巡游。
但回去的时候大概是暂时厌倦了坐船,选择走陆路。
杨遇安猜不到皇帝心中想法,但对方离开,他着实舒坦了不少。
终于可以安心回去见师傅师娘了。
当下便将行囊收拾妥当,去跟杨昭辞别。
哪知找遍府衙上下,居然一个熟人都看不到。
“我记得杨昭昨日并未离开,莫非临时有急事?”
杨遇安归心似箭,懒得再等下去,跟仆人简单交待一句直接离开。
行走片刻,身后忽有人打马追来。
回头一看,竟是尉迟恭与秦琼二人。
后者如今已经完成“过户”手续,成为了又一名东宫千牛备身,杨昭因此集齐了杨遇安口中的一对“门神”。
“种花先生,出事了!”
两人担心杨遇安跑掉,齐声高呼。
“怎么,太子遇到危险了?”
“不是太子,是先生的蒋州朋友!”
尉迟恭与杨遇安更熟悉,立即上前解释。
原来昨日杨广离城不久,不知是谁向他告状,说蒋州陆氏囤积有大量鸟羽没有第一时间奉上,反而等民间商贾囤货才放出,分明是借机邀买人心。
杨广闻言龙颜大怒,立即派出一支两千人规模的府卫折返江都,准备抓拿停留在此地的陆氏诸人。
“咱们不是打出东宫的旗号,并且故意往后土娘娘的方向带了吗?至尊怎么还会因此动怒?”杨遇安不解问道。
“此事我等一开始也是糊涂。”尉迟恭解释道,“最后还是杜克明依托京师故人打听才知,原来楚公派人传来加急书信,说那后土仙花之言根本就是邪魔外道蛊惑圣心,绝非皇天后土正神。他还特意请了太常寺的巫祝帮忙作证!”
“杨素……”
杨遇安脸色一沉,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先前他们之所以能骗过杨广,一是因为独孤伽罗愿意帮忙。二是因为杨广素来喜好谶纬祥瑞之说。
这两边一配合,尽挑些好话说,杨广就算不尽信,至少也不会反感。
毕竟当皇帝的,谁还不喜欢别人歌功颂德呢?
但杨素亲自出面反驳,还请出专门负责祭祀鬼神的太常寺巫祝,情况就不同了。
且不说这两边加起来,能极大左右杨广的判断,关键是对方本来也没有说错。
他们还真不是后土正神,完全经不起查证!
“如今大军已经回到城郊扬子津,准备溯河而上追捕陆氏。殿下阻止不及,只能向至尊求了个监军差遣,以便稍稍节制一下追捕大军。”
说到这里,尉迟恭肃容道:“殿下让我转告先生,如果先生愿意留在城中等候,他必尽力保住陆氏几个关键人物的性命。”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杨遇安沉声道。
尉迟恭与秦琼对手一眼,摊手道:“如果先生不愿意等,我们谁也拦不住,所以殿下没有其他交待。”
杨遇安闻言轻笑,而后跨上对方牵来的一匹马,道:“救人如救火,烦请二位带路!”
……
杨昭刚刚登上帅船,便见到一名三十来岁的壮年将领对自己行礼。
因为来得匆忙,他身边只带了柴绍和部分亲卫。
好在柴绍出身将门,见多识广,立即低声为他解释:“这位是郭衍郭彦文的长子,郭臻,如今任骠骑府车骑将军。”
骠骑府便是大隋军府的基本单位,杨坚时期开创。
其中车骑将军正五品,是军府中的二号人物。
但杨昭并未因此轻视眼前之人。
因为对方父亲郭衍,不但是杨广从晋王时期就开始追随的心腹,其当下官居左武卫大将军,负责统领左军,是真正意义上的统兵大将。
这样的人物,杨昭自忖难以拿捏,便佯装亲切状上前打招呼。
一番寒暄后,杨昭试探问道:“我看郭大郎这船上备足了火矢劲弩,看这阵势怕是去杀人多于抓人吧?”
“不瞒太子,末将此番出征前得至尊圣谕,能抓则抓,抓不了便直接剿灭,好叫那群宵小知道天家之威不可冒犯。”
杨昭听出对方话中杀伐之音,暗自倒吸凉气,委婉笑道:“话虽如此,但至尊向来礼佛,当初更是在江都城这里被智者大师传授菩萨戒,有佛门道号‘总持’。咱们身为臣子,还是尽量少造些杀孽,为至尊积德!”
“殿下此言有理。”
出乎杨昭预料,郭臻居然连连点头认可。
“那将军准备……”
“这样吧,干脆我与殿下兵分两路。”郭臻忽而提议道,“我继续带兵出河剿贼,殿下先行北上请至尊颁下御旨,明令只抓不杀。”
“如此一来,这不杀生的功德才能算到至尊身上,殿下说是不是?”
“郭大郎,你说话放尊重些!”
众人哪里听不出郭臻阴阳怪气,柴绍当场拔刀上前示威。
郭臻自身岿然不动,身后悍卒却已经剑拔弩张。
杨昭见势不妙,立即拉回柴绍,脸上笑意不减:“郭大郎此乃老成之言,是我刚刚考虑不周。事不宜迟,这便开船吧!”
……
“本以为这次来江都能见他一面,没想到还是……”
陆双站在船尾远眺,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的江都城,脸上有挥之不去的愁绪。
二十出头的她,早就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
特别是那人销声匿迹三年之久,竟连一封信也不舍得寄来,她的思念便在漫长等待中渐渐淡去,以至于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对方。
哪知就在半年前,对方突然再次来信。
只是一张薄薄的信纸,就将她磨砺得自以为波澜不惊的心湖瞬间击破,再次掀起汹涌巨浪。
当时她手捧信纸,在无人角落泪流满面,半日方歇。
“陆双啊陆双,你若当真忘记了他,怎么到了这般年纪仍不愿嫁人呢……”
陆双想起过往,幽幽叹息。
就在此时,同行的程莺莺察觉她异状,上前问道:“表姐,你在等谁啊?”
“没……没有!”陆双匆忙抬起衣袖擦干湿润的眼角。
但此时的程莺莺早就不是当初懵懂不知世事的豆蔻少女。
三年过去,不但眉目长得越发明艳动人,就连心思也变得细腻,轻轻依偎在表姐身侧,一脸怪笑道:“表姐是在等那位杨世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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