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东晋之寒门崛起 > 109、

【已经修改还了,谢谢体谅,码到现在,再说一下啊,都市问太监,这本都不会太监的,最多一个月请几次假。】

        七月初,  谢安在东山下设宴饮酒,谈笑品茗,招待友人,王献之随其父王羲之参加,宴席中途,谢安拿出了一柄腰扇,  流行于汉末,  款式与萧钦之经常用的那把纸折扇如出一辙。

        友人便问:“你何时弃了麈尾,改拿腰扇了?”

        谢安捋须笑道:“此乃折扇,  从吴郡来,我侄儿在徐博士门下求学,见之,故谴人送了一把。”

        这柄腰扇比寻常腰扇要大不少,扇骨为九,暗和九九归一之意,扇面取真丝为面,细腻洁白,宛若敷片,较寻常作花鸟图案于扇面,此腰扇倒是与众不同,只简单的一首诗配上一根竹。

        这画上的竹子也是新奇,不是丛竹,而是单竹,  其扎根与岩石中,昂扬生长,枝叶更为锋利,  竹画简洁明了,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竹子的生产环境,此乃陈韫之作的画。

        题诗,则是萧钦之自己动的手,已然得了颜楷的五成功力,拿出去也不见得就丢人,至少不会辱人眼。

        便是这诗,引起了大家的一阵讨论,王羲之看着萧钦之的落款,大笑道:“此诗较之其往日,简单朴素,然意味深远,乃是不可多得的佳篇,在其过往的诗作中,当属此篇与《枫叶渡》为最佳。”

        又道:“此字更是不俗,端庄大气稳重,新意尽出,假以时日,  定能越往昔而展雄心。”

        许恂道:“我倒以为,《枫叶渡》更佳,  少年人就当如此,此诗虽是不差,若是他而立之年所作,当为第一。此字确实不错,与逸少之楷书风格,同源但不同势。”

        谢安道:“高远,你有所不知,其现身在吴郡,正逢此诗出,我侄儿来信说,此刻吴郡已汇集天下人杰,京口刁氏去人,设下千万巨赌,吴郡人人不愤,故其以单人躯文比吴郡四姓,可不就如此诗中之竹言,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可见其心智较之无锡时,更上一层。”

        许恂笑问道:“安石,你说说,吴郡此刻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他又何以以一人躯文比吴郡四姓?”

        谢安将谢玄的来信,一一细说,引得众人,啧啧称奇,吴郡之情形不觉展现于众人眼前。

        王献之便是由此得知此诗,更是对折扇上的那根竹情有独钟,竹者,人也。

        从会稽至吴郡,轻舟三、四日可达,与王献之一道前来的,还有其兄长王徽之。

        王献之还未成年,就已传出好竹的嗜好,他老子好鹅,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他老子,故意弄出的噱头,总之,王献之好竹这件事,成了一桩美坛,抹不去的标签。

        幸亏不好驴子叫,否则那画风简直不敢想。

        与王献之不一样的是,王徽之则率直的多,他现在还是桓温帐下参军,这不,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公费旅游,四处游玩,平时也不讲究,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若是遇着人不知其姓名,谁能相信他是王徽之呀?

        虎丘山下,一兄一弟,一高一矮,一邋遢一俊秀,画风丝毫不搭的王氏兄弟俩,怔怔注视着岩石缝里的竹子。

        “阿弟,可看出吴郡的竹与会稽的竹,有何不同?”王徽之打趣道。

        这就是最普通的竹子,没啥独特的,然竹者,人也,王献之要看的不是竹,而是人,此刻来虎丘山下,不过是想告诉某人,他王献之来了。

        所以,王献之当众吟诵了《竹石》,经由来人口口传颂,这个消息很快就能传到作诗的人耳中,想他王献之,声誉荟萃,名誉江左,那作诗之人还不得赶紧来拜访。

        “不同者,乃人也。”王献之玩味答道。

        想的是极好的,现实就不美好了。

        “钦之兄,刚云龙谴人送来消息,王献之在虎丘山。”徐邈兴冲冲的进屋子,对着正在与陈韫之对弈的萧钦之道。

        “哦,知道了。”萧钦之淡定如初,手中捏着白子,落下棋盘。

        “啊?”听的徐邈一恍惚,一张迷惑的脸,见萧钦之没有动身的意思,急道:“咱们快去请他啊,万一他赏完了竹,回了会稽呢?”

        “放心,他不会回去的。”萧钦之笑道。

        一旁的陈谈之,不禁宽慰了笑了笑,这回倒是看萧钦之顺眼了不少,心想:“这才对嘛,符合你一贯的风格,又不是他老子来了,还得去拜会拜会,再说,你连我谢玄都不放在眼里,何况王献之呢?”

        “仙民兄,不用管王七,他不会走的。”陈谈之很是装逼的说道。

        “王七?”徐邈诧异道。

        “怎么,他在家排行老七,叫他王七不对么?”陈谈之眉眼一翘,高傲道,轻啜着茶水,似乎根本不把王献之放眼里。

        “谈之兄,这......须得注意些,莫叫他人听了去。”徐邈好心提醒道。

        萧钦之眉一皱,顿觉得不简单,瞥着牛逼轰轰的陈谈之,心想:“莫非这两人结过梁子?”不由得看向了对面的陈韫之。

        陈韫之忍着窃笑,红唇轻启,吐了两个字却无音,萧钦之立刻秒懂,陈韫之说的是“谢二”。

        谢二,王七,看来这俩人私下里有不少的渊源,想想也是,两家来往密切,谢玄与王献之年龄差不多大,又都少年傲气,难免互相拌嘴几句。

        “莫慌,有我在,王七又如何?”陈谈之老神在在。

        “可王子猷也来了。”徐邈又道。

        “王五也来了?”陈谈之咋舌道。

        徐邈表示无语,摇摇头,不想搭理陈谈之,心想:“便钦之兄常说的话,谈之兄可真能吹。”看向了萧钦之,苦笑道:“钦之兄,还是你去吧,我这......我这也不方便,不然就代你去了。”

        萧钦之肯定是不能去的,去了陈谈之的面子往哪里搁?

        要是被王献之知道萧钦之低下身姿,前去拜会他,而从来不鸟谢玄,怕是要被奚落的极惨。

        实则在王谢子弟中,王献之的毒舌是出了名的,谢玄每每都吃嘴皮子亏,说又说不过,真是气人。

        忽然,陈谈之脑中灵光一闪,瞥了一眼下棋的萧钦之,一条计谋应运而生,心中偷笑,心想:“这位嘴皮子更厉害,从来不吃亏,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陈谈之先是咳嗽了一声,引人注意,又表现的很仗义,言道:“既然钦之兄有要紧事忙,不便出行,我便代钦之兄一行,请王七王五来。”

        对弈也算要紧事?徐邈再次表示无语。

        萧钦之隐隐觉得陈谈之要搞一波大事情,欲出言阻止,哪知收到了陈韫之的眼神示意,只好暂时作罢。

        “对了,仙民兄,你叫人准备好热浴水。”陈谈之道。

        “这又是为何?”徐邈纳闷道。

        “王五不爱洗澡,等他来了,第一件事就让他去洗浴。”陈谈之爆猛料,给徐邈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大夏天的,不洗澡,那身上的味岂不是很酸爽?

        萧钦之疑惑的看向了陈韫之,见其掩着嘴笑,心里顿时笑喷了,诽语道:“怪不得你到了戴安道家门口,不进去呢,原是怕熏着了戴安道。”

        陈谈之去虎丘山接人,徐邈前去准备洗澡水,萧钦之灵机一动,好机会来了,不动声色道:“韫之兄,我们去书房吧,有些学习上的事,想请教请教。”

        陈韫之疑惑,是什么事,大厅里不能问,得要去书房里,便带着疑惑,随着萧钦之进了去。

        “吱呀——砰”,书房们被关上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又都郎有情,妾有意的,气氛瞬间暧昧了。

        陈韫之刚跪坐在筵上,还没来得及多想,忽如其来的被一张坏笑的脸撞击了怀里,立刻起了娇羞,脸上爬满了绯红,小声恼羞,急道:“快起来,徐邈还在外面呢。”

        “他在浴房准备热水澡,来不了。”佳人细声浅语,芳香四溢,柔骨绵长,萧钦之闭眼,惬意的享受着。

        这就是脸皮厚的好处,便是连大才女,初次遇到,也无法招架这等不要脸的招数。

        追女三要素,胆大心细脸皮厚,古往今来都一样,萧钦之牢牢把握着要诀。

        夏日的阳光是炙热的,窗外的植株的绿的耀眼,沙哑的蝉鸣声一阵接着一阵,五彩的阳光经过轩窗,落在了书房的筵上,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

        陈韫之无可奈何,只得改跪为坐,让萧钦之枕的舒服点,纤细的手指,滑过萧钦之白皙的脸庞,不禁被时间恍惚了指尖,轻轻落到了曾经伤脸的地方,伤痕印记已经消失了,但陈韫之知道就在这里,莫名的觉得心里被刺痛了。

        “怎么了?”萧钦之蹭了蹭,问道。

        “你啊,以后不准作践自己,好好的一张脸,万一真毁了,可怎么办?”陈韫之低眉凝眸,潺潺细语道。

        “我哪有那么傻,本来就想意思意思,哪知啊烈下手没轻没重的,下回注意。”萧钦之不在意道。

        “还想有下次?”陈韫之嗔了一目。

        “好!好!就这一次,没有下次。”萧钦之咧着嘴笑道。

        ...

        阳光、绿树、蝉鸣、两人简单朴素的相依着,无需过多言语,这样的场景,陈韫之心生欢喜,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呢?

        可陈韫之明白,这一切都是短暂的,他们之间还有许多困难需要跨越,不禁忧虑,凝视着闭眼的萧钦之,问道:“你以后怎么打算呢?”

        “明年先过郡定品,再过扬州定品。”萧钦之道。

        “在之后呢?”陈韫之继续道。

        “嗯!我想想.......当然是抱你道韫表妹的大腿了,不若去豫州?”萧钦之玩笑道。

        陈韫之抿嘴,美目瞪了一眼,她心知萧钦之不会去父亲手下任事,他有自己的傲气,剩下的便只有进西府了。

        “桓温与弘农杨氏有渊源,届时,定会征辟你进西府,如今洛阳已经收复,三次北伐之势不可阻,你待如何?”

        “进西府不失为一条去路,但去徐州荀刺史帐下,也未尝不可。”萧钦之冷静道。

        “徐州北临战场,常年交战,我怕......”陈韫之知道萧钦之的打算,想说让他不要去,可又无法说出口,正常升迁实在是太慢了,故萧钦之准备用战功快速升迁,只是太危险了,毕竟刀剑无眼。

        “我父曾经在荀刺史帐下,一来门路熟,二来我是去当参军,又不用上战场,能有什么危险?”萧钦之宽慰道。

        “你少蒙我,莫以为我一女子不知战场凶险,一旦战败,敌军轰隆之势袭来,大军过境,哪还管你什么参军不参军的?”陈韫之怔怔道,都没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

        “徐州北临燕地,去年段龛兵败,黄河南岸广固丢失,而有黄河之险,燕军难以全部南下,而我军以兖州、徐州为一线,徐徐图之,拿下广固不在话下,届时,结黄河天险,北拒燕军,不在话下。”

        广固就是后世的山东半岛,去年燕军拿下广固,欲进犯兖州,却兵败泰山郡,势头已止,而西面的苻坚上位,厉兵秣马,雄心勃勃,秦军有吞并天下之势。

        萧钦之以为,此时燕军第一要防范的是秦军,而不是晋军,在黄河——广固沿线呈拉锯状即可,重点防范西边来犯。

        陈韫之看着萧钦之分析的有理有据,不禁心中一酸,久久无语,美目涟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心爱之人上战场,但萧钦之要想娶她,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陈韫之微微躬着身子,双手将萧钦之的脑袋搂入怀里,这样温存的时刻,已经越来越少了,如今已是夏季七月,等到明年五月,萧钦之就要去徐州了。

        阳光、蝉鸣,无需过多言语,便是这样,就挺好。

        “钦之兄,钦之兄,诶——你人呢?”徐邈急匆匆进了屋子,见无一人在,纳闷道:“刚两人还在对弈来着,怎么就都不见了?”

        陈韫之像是受到惊吓的雀,好在萧钦之精明,“蹭”的起身,在书架上随便找了两本书,扔一本给了陈韫之,自己也拿着一本,装模作样的看,应声道:“仙民兄,我在书房,怎么了?”

        徐邈莽莽撞撞的推开了书房的门,狐疑道:“外面这么热,你怎还将门关起来了。”又道:“钦之兄,你书拿反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刚与韫之兄打赌,说我能反着背书,她不信,我就背给她看。”萧钦之说的好像真是好像真的似的,还顺带背了几句。

        “哦,我是想问你,王献之与王徽之来了,住哪里?”徐邈道。

        “我家老八和杨孜敬不是天天在城里随着刁骋混么,晚上也不回来,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你找人收拾下,给他们俩住,再让赵云龙知会老八一声,让他最近住四方客栈。”萧钦之安排着,顺道瞥了一眼陈韫之,而陈韫之则是用美目回瞪了一眼,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

        “好,就这么办。”徐邈点点头,出了去,还不忘道:“那书房门别关,透透气,别闷着了。”

        于是,不消一会儿,萧钦之又死气白咧的把书房门关上了,还插上了木椽子。

        陈韫之恼羞了一眼,又架不住萧钦之的厚脸皮,这不,萧钦之又给枕上了,嗅着安心的兰花香,道:“我阿姐也爱兰花,她身上也有兰花香,不过比你的稍微淡一些,你们是不是约好了的?”

        陈韫之顾盼一抿,好奇道:“藴之阿姐也爱兰花么?”

        萧钦之道:“她以前住在无锡,那园子里除了兰花就没别的花,品种多的我数都数不过来,今年回了家,怕是又要种不少了。”

        陈韫之欣喜道:“我屋子前后,也种了许多,青山玉泉兰花、大凤素兰花正是此时节开,前几日在封河边,看到的那株素心兰也是此时开。”

        萧钦之道:“兰花品种如此多,你们是怎么分的出来的呢?”

        陈韫之撅着红唇,傲娇道:“见得多了,自然识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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