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京都的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萧炎陵漠然无语。顾无双走在他的身旁,丫丫和玄机走在他们的身后。
此刻的日头已经渐渐往西挪。
“无双,你觉得我们这京都城如何?”
走了一段路,萧炎陵终于说话了。
顾无双环顾四周,临近傍晚时分依然人来人往。
“天子脚下岂有不好。”感觉她话中有话,萧炎陵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她。
“听闻在两个月前,有一位女子在这大街上为一个受伤的士兵穿针引线。传闻此女子蒙着面纱一身白衣,气质出众,医术超群。”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狭长的眼眸中波光粼粼,淡淡地夕阳余晖照在他的身后,宛若天降神君。顾无双抬起下巴看着他,眉目相对之间似有千言万语。
“王爷的听闻果然其真。”轻轻一笑,不是女子的娇柔妩媚,而是聪明睿智的特殊魅力。
“那你可知——那士兵所报的是什么?”
“战衣血迹斑斑,土色的羊皮卷宗,自然是边关来的战报!”
“无双果然聪明,那你可知后续如何?”
“后续?无双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救人医治,乃是作为大夫的职责使命所在。其他事情,也不是无双该管的。”顾无双毫无胆怯的与他对视。
萧炎陵眼里闪过一抹赞赏。
“如此这般,很好。”救人不看身份,不顾周遭环境,也只有她顾无双能做到了。
他的王妃不一定要很有能力,但必须要有胆识。
落日渐渐西沉,顾无双和丫丫回到顾府,萧炎陵和玄机在自家门口跟她们道别。
“无双,本王今晚不在,你早些休息。”顾无双没有多问,他是王爷,自然有他的神秘。
目送她们进门,萧炎陵和玄机并没有进私宅,而是转身离去。
玄机身影快速出击,在转角处,擒住一个鬼祟身影。
“玄机大人饶命啊。”萧炎陵缓缓走到他身边,“跟了半天,辛苦你了。”
“王...王爷,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一个身穿普通百姓衣着的男子,被玄机反扣手臂抵押在地面上,昂起头苦苦哀求。
萧炎陵眯起狭长的眼角,雕刻的脸庞冷若冰霜。
“饶命可以,回去你要怎么说呢?”
“小人...小人不会乱说的。”
“哦...不会乱说...是怎么说?”
“王...王爷!”男子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他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而已。
“本王今日去了沈太守的家,探望了长公主,顺便参加了他们的...相亲家宴。另外,还请了隔壁医女问诊,这样说如何?”
“小人...小人明白。”萧炎陵给玄机一个眼神,玄机立马松手,男子连忙叩谢后离去。
“王爷!”玄机是担忧的。
萧炎陵微微皱眉,太后的做法自然有人会去管,他不必理会。
“玄机,你替本王去趟庞太师府,就说本王最近身体欠佳,不宜上朝。”
“是,王爷。”萧炎陵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天,夕阳落下前的余晖总是金灿灿的夺目耀眼,只是可惜,在辉煌的光芒终究也是要逝去的。
皇兄,臣弟恐怕要违背你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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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你单独回来了,大小姐呢?”莫如霜听闻顾无双回府后,就立马放下手里的胭脂来到她屋里。
“娘亲,姐姐她被留在沈府做客了,要晚些回来。”
“什么?那她们没留你?”莫如霜立马感觉不舒服。
“无双,都是娘亲不好,总是让你受委屈。”莫如霜眼眶忽然红了,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
顾无双暗叫不好。
“娘亲,您不必自责,女儿很好,是女儿有事先离开的。”
“真的吗?”莫如霜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您知道,女儿是做什么的,给人治病是女儿的本分和职责,娘亲莫要胡思乱想。”
“哦,那你真是的,为何不留在沈府呢?医治病人改天也可以啊,这沈府家宴可是难得。”
莫如霜无比惋惜。
顾无双其实明白莫如霜的心思,可她毕竟是庶女,就算她自己愿意,人家沈府也看不上她,而且她是不会给人家做小的。
“娘亲,女儿的婚姻大事自己决定好不好?”这是第一次,顾无双正式的面对莫如霜。
以前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莫如霜红着眼眶摸着女儿的长发,她又何尝不希望她幸福呢!
“无双,你是不是怪娘亲?”
“娘亲...无双不怪您,这不是您的错,无双只是想告诉您,无双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女子不都要嫁人的,就算要嫁,也是要嫁给自己心爱之人。”
轻柔的为莫如霜拂去眼泪,顾无双微笑的继续说道:“娘亲,不是名门富贵就有幸福,女儿为什么要学医术,就是想有一技傍身,以后,若是顾府容不下我们,女儿就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不可胡说,你爹,大夫人,带我们都是极好的。”
“我知道,所以女儿才会安心住在这里呀,娘亲,女儿不想给人做小,也不想嫁一个为了传宗接代而娶妻生子的男子。女儿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莫如霜吃惊的看着她,一直以来,这个女儿是有主见的,从她不顾流言坚持学医开始,她就知道,这小小的顾府留不住她。
可是,不管如何,她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唯一的一个孩子,“无双,女子一身只嫁一人,但男子却不会只娶一妻啊。”莫如霜是个本守旧的女人,思想意念都是跟着世俗走的。
“那萧王爷身为贵族,又岂会喜欢女子独大呢?你若是与他有情,他若是真心爱慕你,那就够了。”说起萧炎陵,顾无双心里也是矛盾纠结的。
她知道自己已经对萧炎陵动心了。
也正如娘亲所言,他是王爷,是天下之尊,她只是一个侯府的庶女罢了。
“无双,本王心悦你。”一轮明月高高挂起,靠在窗棂处,顾无双抬头凝视,回想萧炎陵的话,还有他邪魅狂狷的模样。黄昏时于莫如霜的对话,顾无双得到了应允,莫如霜答应她不会在对她的婚事急躁。
“娘亲,女儿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委屈自己,也不会甘于为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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