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万允君凑近一些,低声问,“你真聪明,嫁给我怎么样,咱们两家联合起来,把定州的地下交易给吞下来。”
宋绘月哑然失笑:“你这……你还是招婿吧。”
万允君往后靠:“招婿简单,到时候个他纳几房美妾,生上几个姓万的孩子,就圆满了。”
不等宋绘月开口,她接着阐述了一番自己的打算:“孩子不管是谁生的,只要是姓万就可以,生两三个,有个聪明的继承家业,就可以去父留子。”
宋绘月默默听了片刻,无言以对,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甚好。”
银霄和李俊从禁军军营中出来,已经快到子时,银霄来榷场接宋绘月的时候,宋、万二人已经熟络起来,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生意经,间或穿插着许多的笑谈。
万允君把称呼都改成了“月”,紧挨着宋绘月坐,大约是说了两句俏皮话,把宋绘月逗的直乐。
见银霄走进屋子里,万允君才停下话头:“我明天还来榷场,你也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银霄不苟言笑的接走了宋绘月,宋绘月走进风雪里,脸上笑容消失,心想太可怕了——女子要是施展起魅力来,比一般的男子要迷人上千百倍,容易使人沦陷。
第二天夜里,宋绘月去了榷场,这回万允君抱了一只小狼崽子来。
小狼崽子是万允君花大价钱请人去旷野里捉回来的,还未断奶,趴在手掌上哼哼唧唧,乃是一团很小的毛球,让人想起刚出生的妞妞。
宋绘月看着小毛球,挺高兴,万允君要送给她,她却不要,万允君摸到她腰间挂着一袋泥丸,立刻投其所好,邀请她明天去打猎。
银霄听了这个他不能到场的邀请,在心里磨刀霍霍,想一刀戳死万允君。
然而宋绘月没有发话,他不能贸然动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二人联袂打猎。
翌日,宋绘月也是男子打扮,穿着一身灰色窄袖长衣,衣裳厚实,勾勒的她身段修长苗条,背着弹弓,和万允君潇洒到了一起。
两人分别带了四个随从,纵着贺江淮的细犬,猎了两窝灰兔子,兔子贴了秋膘,正是肥的时候,提在手里沉甸甸的。
宋绘月掂量了一只,丢给身后跟着的田吉光:“总算是动了动筋骨。”
万允君收了弓,策马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别的,我在真定养了一只鹰,可惜没有带出来,不然今天说不定能围一头黄羊。”
正说着,不远处的细犬忽然弓背露齿,尾巴向下垂,急促地抖动。
“一定是黄羊!走!”万允君兴奋地扬起马鞭,还未纵马上前,细犬从之前的龇牙低吠变成了狂叫,并且四面乱窜,不断往后退,退到了马身边。
很快,细犬的叫声也没有了,缩起身体,夹紧尾巴,一动不敢动。
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寒风紧啸,所有人都警惕起来,田吉光示意其他人上前,将宋绘月拱卫起来,抽刀出鞘,盯着草丛。
宋绘月拽满弓,看向窸窸窣窣的草丛:“狼来了。”
狼很少攻击人,尤其是在距离定州城如此近的地方,他们人马又不少的时候。
由于细犬的警觉,狼群甚至无法埋伏,此时已经从草丛中现出了身影。
十多匹狼呈半包围状,都是灰黄色混杂着黑色,肚子下面夹杂着白色,和这一群人对峙起来。
就在田吉光要动手之时,狼忽然发动了攻击,扑向最前方的人。
宋绘月早已经拽满了弓,当机立断,一个泥丸打了出去,正中头狼眼睛,头狼动作稍顿,万允君果断扬起马鞭,一鞭子抽在宋绘月的马身上。
“快跑!”
随后万允君自己也打马冲了出去,一边夹紧马腹,一边挽弓搭箭,扭头就是一箭。
随从们在后方抵挡袭击,宋、万两人急急往榷场的方向赶,遇到转弯之时,闯出来的四匹狼立刻从两翼追上来,其中一匹狼奋力一跃,咬上宋绘月的马腿。
马当即嘶叫一声,跪倒在地,宋绘月猝不及防滚落下去,火速从靴筒里拔出短刀,挥向扑过来的母狼,与此同时,万允君拉弓射箭,一支短箭射向母狼腰腹。
田吉光领着人挥刀赶上,驱散狼群,万允君趁机勒马,拉着宋绘月坐上自己的马,拥着她跑了。
回到榷场时,万允君惊魂未定,连着喝了三杯茶才冷静下来,出了一身透汗。
被狼群袭击,如果不是他们人多马快,现在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狼非常狡猾,最喜欢多路追击,哪怕是千里马,只要一转弯,就会被它们包抄,要是势单力薄,很难逃出狼群的追捕。
她擦了把脸,看向宋绘月,心里忽然闪过母狼扑向宋绘月那一瞬间的画面。
宋绘月脸上没有胆怯、害怕,只有你死我活的狠厉。
此时宋绘月已经收拾好弹弓和短刀,让田吉光再仔细查看四周有没有狼群出没的痕迹,不要吓着商客,自己慢条斯理端起茶杯喝了杯热茶。
她看向万允君:“你买的狼崽子招来了狼。”
万允君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揉了揉手腕,右手手肘立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脸:“对不住了,明天我请你去燕回正店吃饭如何?权做补偿。”
宋绘月含笑道:“我的命可不止一顿饭。”
万允君架起右腿,灵魂和动作全然是男子模样,对美丽的女子格外大方:“你尽管开口,只要我有的,绝不含糊。”
宋绘月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出城打猎,图个乐子,也没有真让狼撕了,就不要你倾家荡产的赔偿了。”
万允君笑道:“那我只好尽绵薄之力了,正好得了肥兔子,我让人进城去买黄酒配兔肉,咱们就在这里吃一顿?”
宋绘月站起身:“不了,我家里还有人,我带两只回去吃。”
她走到万允君身边,笑意浓厚,伸手在万允君的肩膀上按了按:“你真有意思。”
万允君看着她走出去,一时摸不着头脑,用扇骨挠了挠头,她忽然反应过来——她和宋绘月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原来她总是逗弄着宋绘月玩,虽然是有求于人,可她也把宋绘月当做一位小娘子那样的追逐着,可是就在受到狼群袭击后,她们两人之间的地位颠倒了。
宋绘月露出了獠牙和利爪,开始掌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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