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嘛。”紫衣少年易知画拽拽的说道:“你说看就看,小爷不要面子的嘛,输不起啊,要不你当主考官,给自己封个第一名好了,也没有别人的事。”
“嘻,你这样看着小爷干什么,难道小爷魅力太大爱上小爷了,可别,小爷最不喜欢你这样的丑八怪。”
“瞪啊,你再瞪啊,你眼睛瞪出来小爷也不会爱上你的,你死心吧。”
“哦对了,小爷就是故意的,偏偏赢你那么一丢丢,怎么样,生气吧,气死你,略略略——”
在别人眼里,紫衣少年易知画顽劣的有些可爱,可是简之柔这个被针对的人就觉得他碍眼极了,恨不得当场撕碎了才好。
简之柔脸色铁青的转过头,努力保持可是口气仍然不免带着命令道:“请问杜主药,这个半是何意?”
杜主药原先还是比较欣赏简之柔,可是今日所见似乎有些和传闻不同,便也冷着脸道:“所谓一半,指他说对了草药名字,可是在草药四气之中略有差错,故而只能算一半。”
“错了就是错了,怎么能算一半。”简之柔恨的牙痒痒,偏偏就是那么一半压了她一头,尤其紫衣少年还吊儿郎当的嘲笑她,简直太可恶了!
“不如这里交给简家大小姐来坐镇好了,本公主和杨顺大人及杜主药都回去吧,反正也没我们的事了。”福善公主在那头开口了,红唇勾着,眼神轻蔑,不乏嘲弄。
简之柔面部表情可见的一抽,垂目道:“臣女不敢,只不过……”
福善直接断了她后面的话,“不敢就别废话了,杜主药继续吧,本公主都快被这大阴风吹昏了脑袋,晦气。”
那晦气明显故意说给简之柔听,像是重重的一脚踩在了她脸上,使得她的面庞成了七彩调色盘,全身因为憋着一口气压制怒火,以至于身体都在风中微微发颤。
紫衣少年易知画偏偏火上浇油,来了一句:“哎呀,就是那么一半,怎么这么巧呢你说,看来是天注定,让我压你啊。”说完,还若有深意的对着简之柔抛个媚眼。
围观人群哄然发笑。
简之柔气的面色发白,嘴唇咬出了血,差点失态,还好让侍女拉住了,眼神极为阴冷的盯着易知画,全是怨气。
杜主药颇有深意的看了简之柔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在心里摇了摇头。他都说的很明白了,医道要抱有寻常心,不是用来比较炫耀的,说是比赛,更像切磋,也是一种另类交流。
西凉的医道大赛举行了很多年,一直都太太平平,今年却出了点小意外,不过还好这一点意外很快过去。
杜主药抖了一下书册,抬头挺胸,声音洪亮以至于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本次医道大赛初赛第一名……”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某个地方,转回视线,铿锵有力道:“清王府秦容,答对二百二十种药材。”
这个名字一出,简之柔感觉九雷轰顶,被狠狠的劈了一道,整个人外焦里嫩,全身发麻。
尤其当她对上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好像里面满是耻笑时,所有的愤怒顿时全都燃烧起来,眼中腾的都烧红了。
秦容!
居然秦容!
这个该死的欺骗她的贱人!
简之柔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一个问题,从一开始这个贱人就在骗她,她根本懂医术,却装作胆小怯懦的样子来接近自己。
难怪……
简之柔同时也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为何她可以不受毒药影响而跑出简府,为什么正正好去了清王府。
一定是这个贱人用解药来说服的战如歌,寻求清王府的庇佑,从而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头上耀武扬威,来给她最深刻的耻辱。
如果之前简之柔被紫衣少年气的牙痒痒,现在则是浑身发凉,眼底从愤怒转为一种惊怕,还有更深层次的惶恐。
她第一个想法是清王知不知道?!
可是等简之柔再去看容若,容若已经偏过头和杜主药说话,对谁都不假辞色的杜主药此刻对容若那般和颜悦色,让简之柔指甲掐入手心,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一定要这个欺骗她的女人不得好死。
……
第二阶段的比赛开始前,每个人有一刻钟的休息调整时间,同时也让侍卫队去做准备工作。
那头在现场人群里忙甄选出一百个患者,让他们依次拿取号牌,然后走到指定的位置等待比赛开始。
彼此之间会架起一道半人高的帷幔遮挡,起一个间隔的作用。
所以场外站的高的人才可以看清楚整个广场上的情况,也充当了临时解说的作用。
容若他们那头,在休息的同时在一个封闭的大木桶里收取号码,到时候两边号码一致的,自动配对为医者和患者进行比赛。
这不乏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因为也许你遇到的就是一个简单的病症,也有可能是疑难杂症,又或者你恰好涉及了这部分,但也可能你对这方面又刚好不通。
容若没有想太多,伸手在里面摸了一个木牌子,拿出来一看是五十七。
侍卫队的人刚退场,简易帐篷的帘子就叫人掀开,来人不管里面还有十几个其他人,就满是趾高气扬的喊道:“秦容,我们小姐要见你。”
容若眼皮子抬了抬,没有理会。
简之柔的侍女皱眉:“你想顺利比赛的话,最好现在出来,否则……”
“哟呵,简家大小姐不是自诩为温柔大方小医仙嘛,怎么?难道还是表面一套,背地里再一套?”说话的女子作妇人打扮,一身青色罗裙,素面银钗,虽面容普通,可是气质上佳,可能常伴药材的关系,养成了一种气定神闲。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随意编排我家小姐。”这里不是大庭广众,也非福善公主和杜主药面前,侍女哪会对一个小小的医娘收敛。
林幺娘抱胸一笑:“你是东西,我是人。”
“你!”侍女狠狠瞪一眼,回头再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转手一指容若:“你要是不出来也可以,后面发生什么,你想想清楚能不能承受得住,如果比赛不顺利,清王府那边也不会给你好过吧。”
简之柔的想法是,容若和清王府一定有约定,也许是清王终于有了想法,所以要往皇宫里安插自己的人,她很想告诉清王她就可以,根本不需要秦容那个贱人,只要他想做的事,她都能做到……
可是现在还不行。
在除了大昭那个女人之前,她尚需要忍耐。
容若站起来,林幺娘走过来好心提醒一句:“比赛马上开始,你还是等着比较好。”
“多谢,我去去就回,无妨。”容若对着她颔首,从简易搭建的小帐篷走了出去。
侍女对着林幺娘耀武扬威的冷哼一声,抬着下巴甚是不可一世的在前头带路,一出来就气哼哼的说道:“看小姐怎么收拾你。”
容若淡淡的瞥她一眼,对于这种小角色说真的,她都懒得理会。
行走间,来到了最前面一个单独的帐篷,看着就比其他的好多了,一进去,果然。
里面矮桌,茶具,躺椅一应俱全,容若不禁有些好笑,这简之柔是来比赛的还是度假了?
简之柔看到容若,面色一下子变黑了,对侍女道:“守在门口。”
只剩下两人,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要甩巴掌,容若差点没避开,心中暗骂一句,这女人怕不是有病。
“简小姐用这种别开生面的见面方式,真是与众不同。”
简之柔冷然的牵起嘴角,眼中阴冷狠色一闪而过,她压低了嗓音:“贱人!这样耍着本小姐很好玩吗?”
容若歪头装作思量,方微微一笑,答道:“如果小姐不喂我毒药的话,我还能在简府住几天。”
她果然是故意的!
简之柔脑海中浮起这个念头时,目光顺时冷下来,“你就是出卖本小姐去勾搭的清王府,谁给你的胆子!”
容若不懂她这话的意思,仔细想了下,难道简之柔以为她利用她给战如歌下毒去的清王府投诚,不得不说这是个误会,不过说到底也确实是她说出去的。
看简之柔这么愤怒失态的样子,容若倒是想起来了。
简之柔对清王有意思,那么一定希望自己在对方心里是一个美好的形象,如今清王怕是看清楚简之柔什么人,岂不是自己坏了她的好事。
对此,容若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倒也歪打正着,活该。
简之柔看容若不说话分明是承认,眼底逐渐凝结一层残忍的寒意,“你死了,这个局就能解了。”
看她脸上的神色,真有要动手的意思。
容若不急不忙,勾了勾嘴角,笑意清浅:“简小姐想杀人灭口我理解,不过这里人多口杂,大家可都是看我进了简小姐你的棚子里啊。”
简之柔柳眉动了动,脸上确有犹豫,不过随后红唇一动,扯开一抹冷酷笑意:“世上毒有千种,找个不会让你死那么痛快的不就行了。”
左右这里是西京,她简之柔的主场,只要人死了,清王妃又如何,一个大昭人离了母国还能在这边呼风唤雨吗?
至于清王……
简之柔自信他会看到自己的用处,相较于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战如歌,清王终究会明白谁能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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