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若没皮没脸的忽悠了墨小墨一顿后,墨小墨很坚持自我的严词拒绝了她。
“小屁孩,一点也不可爱!”容若无语问天,浪费她半天口水。
容若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人,自然也不会干巴巴等着奇迹发生,既然慕北辰说还有一年时间,那么她要在这一年里,找出解决的办法。
办法之一刚刚被拦腰截断,
容若首先想到的是墨小墨,他们此前也一直在寻找着药王谷和妖谷铃心草,只是苦于找不到药王谷在哪里。
现在有这么个捷径,容若头一个自然是把心思放在这里。
“姑娘,你站在这里吹黄沙,人都要吹傻了。”彩蝶笑吟吟的声音才惊醒了容若。
抬头一看,漫天风沙中,彩蝶像一只橙色蝴蝶翩然飞舞而来,使得这满目苍凉的西北边境,增添了艳丽的一抹色彩。
“想事情。”说着,和彩蝶一起回营帐。
“对了彩蝶,凤梧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除非慕北辰在,否则彩蝶总是坐无坐相的,她歪着身体柔若无骨的靠着塌边,听到这个问题,美眸眨了眨:“凤梧?他还在南疆吃虫子吧,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容若一怔,眸色微动:“他最近有发信函回来吗,糖丸在这边不见了,我怕霁月掌门担心,不知是否要告知一声。”
“没有吧。”彩蝶拿了一颗果子啃着,想了下,歪头道:“王爷身边的信函一般都是奴家在负责,奴家这几日好像没收到啊。”
容若握着茶的手一抖,溢出几滴茶水,她垂着头,眼底有暗潮涌动,脸色骤变。
彩蝶没有发觉,还在说道:“姑娘暂且等等吧,奴家查到糖丸的痕迹了,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黑山谷,就是还不知去了哪里,糖丸的性子本就活泼,但是能从南疆一个人跑来大昭,她还是有些能耐的,没有姑娘想的那么弱,所以姑娘不用太担心。”
后面彩蝶说了什么,容若都没有听进去,她脑子里只回想着一句话——
凤梧没有发信函回来。
那么,慕北辰说霁月传话说找到可压制毒素的蛊虫,从何而来?
假的,都是假的,是慕北辰为了怕她担心骗她的。
容若能怎么做,要冲过去和慕北辰对质吗?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骗过她不少次,甚至见面第一次就开始暗中算计她,她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姑娘?”彩蝶喊了几声,见容若面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放大了声音。
容若一惊,看到彩蝶带着担心的眼神,忙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可是笑不出来:“我没事,大概是累了。”
彩蝶半信半疑道:“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奴家哦。”
“说到糖丸,当初我们几人一起离开京城,除了我之外,绿雀受重伤,七见被追杀,现在糖丸又失踪……”
彩蝶眉毛一扬:“姑娘可不要说什么你不吉那样的话,那是京城中最没有体面,不懂事的愚蠢妇人才会那么想。”
容若苦笑:“我知道了,所以还是麻烦你多跑几次,从南疆离开后,霁月掌门曾来信让我多照看糖丸一二,总不能辜负人家。”
“行,那奴家就替姑娘有事服其劳一二。”彩蝶对着容若挤了挤眉眼,抛个媚眼飘了出去。
等营帐中只剩下容若一人,她笑容一敛,半边脸隐在暗处,整个人蒙上一层阴霾色。
……
晚上,容若满腹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些睡觉的感觉了,模模糊糊又见到了那个和她一模一样,不,或者说和萧然一张脸的女孩。
她整个人跌在血泊中,所有人来人往,没有一个弯腰去搀扶一把。
容若看到女孩的脸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绝望,她的一颗心也突然疼痛不已,好像沉溺在水中无法呼吸了。
“呼——呼呼——”容若一个翻身坐起来,双手撑在锦被上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摸了一下脸,才发现不知何时,脸上已然是冰冷一片水渍。
那样的感觉太过真实,好像发生她自己身上。
被舍弃,被扔在路边的人就是自己,她举目无望,等着时间流逝,生命流逝。
黑夜,寂静,偶尔有巡逻的西北军脚步声响起,火把晃动,一切都显得真实起来。
容若从床榻下来,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深秋的西北,天空高远,蒙着雾纱一样的黑,指尖风吹动砂砾,摩擦在脸颊而过,带起些微的刺痛。
吹了一会儿冷风,容若转身回去营帐,刚往床榻走的时候,余光一瞥,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
容若怔住了,她记得清楚,睡觉之前还坐在那里喝了一杯茶,并没有什么信函。
其他人绝不会随意乱入她的营帐,至于彩蝶,她很有分寸,除非重要的事,不然送信函这种,怎么可能在半夜里。
更重要的是,她几乎没有朋友,唯一能知道她还活着的人,不过那几个,大部分都在这里了,比如楚风那样的,最大的可能是第一时间联系慕北辰。
容若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拿起信函,打开来,是很陌生的字体,只有一句话——
子夜,西山营地见,要事相商,一人来。
西山营地是西北军后面一座山,山势由高入低,接连着一片黑沼泽。
容若盯着这张纸看了大概有一刻钟,然后折起来放回信函,去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
不过她现在西北军营里,半夜独自一人贸然走出去,很会引得人怀疑,有些拿不定用些什么借口。
只是她一出去才发现,这一路居然格外的顺利,不知是谁提前做了什么手脚,更叫她心中不安,这人到底是谁,意欲何为。
不管如何,容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见人的,既然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信函到她那里,说明对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容若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决定了就做,反正有些事情避是避不开的,不如直面。
夜间的西北军营黑漆漆的,离营地中心越远越静,周围林子里野兽的低吼声就越发嘹亮,一声声仿佛喊到人心底深处,涌起一股股焦躁不安。
容若回头,看到营地中的火把还在燃烧,熊熊热火照亮了那一方天地,而她眼前的地方一片黑暗,仿佛巨猛的野兽,整张着血盆大口,准备一把吞噬一切。
停顿了一下,容若继续往前走,她打开手中火折子,萤火之光照亮她的脸,在暗色中,显得一切都那么的静谧,莫测。
差不多到了地方,容若还在犹豫怎么找人,忽然见到一个人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来人一身被黑色包裹,加上入目皆暗的沉沉黑夜,她根本看不清对方,就是一个轮廓,也让那纯黑的大氅盖住了。
火折子摇晃两下,火光瞬间熄灭,就连那么点光芒都不见了。
容若盯着对方:“你是谁,为什么见我?”
“你会来,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容若心口不经意的一颤,这个声音……
“你来了,我很高兴。”他说着,声音果真带了几分笑意。
容若皱眉,她收到信函的时候,的确想了许多,其中之一便是那日坠马后被一个人抓了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后来谁救了她,是不是好人她不知,可是抓她那个,给她一种非常毛骨悚然的感觉,因此收到信函后,容若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会不会是他?
那日他话中的意思,就是对她有一种执念,那是她无法理解的,也觉得非常不切实际的。
毕竟那个男人,她应该不认识才对。
“这是西北军营地。”容若这么强调道:“你怎知我真的是一个人前来。”
言外之意,你要是想做什么,可要掂量掂量。
“呵……”男人低低的轻笑一声,笑声在喉咙中滚过,带着一点低沉的蛊惑,“你虚张声势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容若握了握拳头,心中后悔早知道真是这个变态,她就拉着彩蝶一起了!
可是又怕打草惊蛇,所以她莽莽撞撞一个人跑过来,就没想过真的是这个人的话,她该怎么办?
我去,草率了!
“不要担心,我跟你说几句话。”男人含笑的声音又道。
容若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很熟悉自己,难道自蓝县一别,他就在暗地里偷窥着,不然怎么会对她的言行这么清楚。
容若不由得脸一黑,不会吧,长时间的监视后,发现了真爱?
真是见鬼一样的想法。
“路上阻拦我的人是你,追杀七见的人,也是你派的?”容若单刀直入道。
男人道:“可以这么说。”
对于他认识的那么干脆,不是骄傲至极,就是胜券在握,不在乎秘密暴露。
容若想起那个黑衣人曾经说自己主子是什么比皇帝还尊贵的存在,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果然这人就有着谜一样的自信。
“为什么?”容若问道。
男人双目比背景的天空还要漆黑,里面波动着诡异的光:“本来不想让你来的,既然来了,也好。”
容若自己解释了一下,这男人的话中意思是,原本阻拦她来西北军营,可是来了,对他反而也是好事?
这就搞笑了,难道她想做什么,还要听他的不成?
“你很聪明,知道我要做什么。”
容若冷笑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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