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先把自己偷听到的跟大家重复了一遍,现在确定了月牙和自己是一条战线的,也少了许多顾忌,倒不是容若这么轻易相信人,而是月牙身上还有她下的毒,就算月牙有什么歪心思,除非她自己想不要命,比起信任这种虚无的东西来,容若觉得这样更叫人放心。
“说起一方道长,我倒是有点印象,不过除夕夜之前他就消失不见了,至于这个女人……”楚风摇摇头,“还真没人注意到。”
容若摊了摊手,叹气道:“可不是,人隐藏的深呢,什么都叫你知道了,坏人还混什么。”
“如果让人易容成花奴的样子,并且把洪茅屿打算勾结外人背叛乌金天的消息送回总教,确实是可行,不过……”月牙望着容若道:“谁去?”
容若啧了一声:“还真是个问题啊。”他们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少了谁都会被红毛怪发现啊,怎么破?
“还有一件事,我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洪茅屿派人出去,我猜测他可能去五毒联络霁月了。”月牙把糖丸的身份一说,洪茅屿对此有行动是肯定的,所以月牙暗中一种盯着。
楚风摸着下巴道:“他找死吗?对付一个乌金天都困难,还想同时打败霁月,并吞苗疆族?”
容若扯了扯嘴角,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傻。”
月牙垂目道:“我想,他更大的可能是想利用霁月打败乌金天。”
“说的对。”容若眼底划过一道光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事,何乐而不为。”
楚风皱眉道:“如果是这样,糖丸当天也会被带往祭坛,那不是会有什么危险。”说完,看到容若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的眼光,差点被吓一跳:“小嫂嫂,你干啥这样看着我。”
容若挑眉道:“反正不是爱上你。”随后,忽然嘿嘿嘿笑起来,笑的楚风觉得毛骨悚然的,听到她说道:“你对小丸子很上心嘛。”
楚风眉心跳了跳:“你适合干媒婆。”
“走你。”容若转开头去,打量了花奴半晌,眼睛一亮:“我想到一个办法了。”
花奴闭着眼被放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倾斜,靠着椅子扶手,她的眉眼稀疏算不得大美女,可当她睁开眼睛,露出那双火热的眼神,会骤然间给容貌增加几倍的魅力,娇小的身躯饶是蜷缩在一起都可以看出该翘的翘,该紧的紧,加上密实的肌肤,很有种野性美。
“身材倒是差不多……皮肤的颜色嘛,可以化化妆……”容若边审视边点头:“简直完美。”
楚风好像听出那么些味道来,迟疑道:“小嫂嫂,你不会是想要自己易容成她吧?”想想容若顶着花奴的脸来勾引他……楚风马上一个哆嗦。
“那你来扮棉槿啊?”容若吐槽了一句,道:“你不是担心糖丸会受到迫害呢,这不简单,把两人对调一下不就行了,除了糖丸平了点,嗯,其他都差不多。”
楚风下意识的就看了花奴的胸部一眼,看完感觉到容若调侃的目光,连忙转开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糖丸性格那么跳脱,会不会演砸了?”
“所以让你看着点啊。”容若一脸不然我要你干嘛来的表情。
楚风想想还是不行,实在是糖丸这个性子很难捉摸,正想说什么,月牙的声音先一步道:“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到时候势必发生一场混战,我们能在一起是最好的。”
“可是,花奴去不了祭典吧?”容若听欧阳骞说过,花奴混进来身份一般,也不太得红毛怪的信任,不然她也不会去勾搭蚂蚱男。
欧阳骞阴冷的调子忽然开口道:“可以再换身份。”
容若一听,说的有道理啊,花奴去不了总还有红奴粉奴的,抓一个能去的让糖丸顶上不就行了,当下击掌道:“就这么说定了。”
从花房出去前,楚风还有些不相信,就这么一天的功夫,他们都算计好让乌衣教两大头子互相残杀,灭人全教这种事了?难怪容若说大事业,这的确够大的。
用容若的话说,这乌衣教都是些什么乌合之众,死一个白给,死一个教算替天行道,恰好机会送上来,她不利用一下,岂不是辜负了。
至于细节之处,容若还要敲定敲定,先给楚风和月牙指了大方向,暗中先把事情搞起来,等到总教祭坛之夜,再给乌衣教的所有人来个大惊喜。
所以,接下来楚风和月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趁人不注意把花奴和糖丸对换一下。
花奴的身上已经被容若下了特殊的药粉,基本上每天就处于软弱无力,意识不清的状态。因为月牙告诉过红毛怪糖丸在途中怎么狡猾的几次三番要逃脱,要是说糖丸又差点逃出去月牙才给她用了点软筋散之类的药,红毛怪也不会怀疑就是。
不过糖丸倒是成了不可控的因素,容若就丢给了楚风五个字:“看好你的人。”
*
花房里,花奴让月牙和楚风带走了,容若看着躺在地上半晌的白衣女子,对欧阳骞道:“放她趴在那个桌子上。”
旁边的海碗里,从容若身上取的血已经凝固,容若取出什么药粉洒了进去,血慢慢化开,还咕咕冒出几个水泡,像是沸腾了一样。
容若拿起海碗晃了晃,啧啧道:“大补的血啊,真是便宜你了,欧阳这位大哥,给她灌下去。”
欧阳骞点点头,一手掐住白衣女子的嘴角两边,一只手接过海碗,没一会儿就把一整碗掺了东西的血水给喂了进去。
他们两个一个指挥的得劲,一个居然也听话,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若是楚风看到了,一定大喊,有问题啊,大问题!你不是谁都不理的棺材脸么,怎么就开始当小嫂嫂的‘奴隶’了,一点也没有初见时高冷阴森的气场了!
“她醒过来,会发现问题。”欧阳骞手掌一拍,白衣女子胸膛震动了一下,软哒哒的歪头趴倒。
容若笑眯眯道:“没事,她会忘记一些事,再自己想起一些事。”
欧阳骞没听明白,不过他向来都不是多问的人,点了点头,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容若见欧阳骞垂目站在那里,除了那口棺材外,一切都和最初见到的一样,她知道欧阳骞之所以会来这里,帮她这么多,除了想找到棉槿,也是十年来对乌衣教的深深的痛恨。
“欧阳,红毛怪的弟子没有找到棉槿。”容若听红毛怪的意思,抓捕游戏是他想出来的,还弄了个头彩,可是楚风假扮的蚂蚱男‘抓来’的棉槿自然是假的,那真的去了哪里?
容若他们在选择下手目标前,本来是守株待兔,万一谁真的发现棉槿,那么他们黄雀在后直接杀人越货,可是直到红毛怪设定的时间快到了,谁都没抓到棉槿。
容若现在怀疑,另有一拨人出现抓走了棉槿,或者棉槿已经不存在了。
不管哪一种猜测对于欧阳骞来说都是雪上加霜,她想伸手拍拍欧阳骞的肩膀,不过对方阴森森的气场还是让她的手半途退回来了,她差点忘记,欧阳骞也是毒人,浑身上下全都是毒哇。
“红毛怪既然敢做这样的游戏,一定确定棉槿逃不脱他的掌握,可是现在棉槿不见了……”容若沉吟道:“你说会不会她逃离了南疆?正如你会突然间清醒过来,棉槿呢,有没有这个可能?”
欧阳骞抬起头来,阴沉的眸子一动不动的,像两个幽幽的黑洞,“我会找到她。”
“至少不在红毛怪手里,也算是个好消息。”容若宽慰道:“等把乌衣教灭了,我们帮你找人。”
看着欧阳骞一闪,离开了花房,容若的眼里闪过一抹歉疚,她知道自己欺骗了欧阳骞,用一种乐观的猜测给欧阳骞画了个没有什么希望的饼。
容若承认她的自私,她要是现在告诉欧阳骞,棉槿估计是死了,化成尸水了,要么被乌衣教的其他人抓走了,任何一种可能都会让欧阳骞着急而马上离开这里。
容若现在还需要欧阳骞帮她,她和楚风他们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更加需要有人能在暗中支援,而欧阳骞来去无踪,又对乌衣教有稍稍的了解,是最好的伙伴。
对于欺骗了一个急着寻找妻子的人,容若心中还是怀有一些愧疚的,不过这种内疚也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因为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对的,可以让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欧阳骞和棉槿这种惨剧的事情。
容若不是一个天生伟大的人,她来南疆的目的除了解蛊,就是想偷盗南疆圣物——圣潭鳞麒。只是她遇到了,她也就顺势而为。
“嗯?我怎么晕倒了?”白衣女子扶着脑袋慢慢直起身体,容若见此,马上装回原来的状态,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衣女子先看了看海碗,惊讶里面的血水怎么没了,接着手指下意识摸了一下脸庞,居然看到手上染了血,“怎么……”
“你喝了。”缥缈的声音像是来自远方,又仿佛来自身后。
白衣女子马上回身,只看到容若放空双眼,木然呆滞的坐在那里,好像坐了千万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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