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头另租了一辆马车,连带着马车夫也是重新找来的,之前那个已经叫彩蝶打发去找马了。
钻进马车里,容若看了一眼慕北辰手中的画卷,到底他还是没有打开来。
彩蝶贴着容若,卷着媚音的话飘入容若耳朵,是这样说的:“姑娘,没想到王爷还挺会说情话,好浪漫哟。”真是活见久。
当墨笔轩的老者提出裱画,慕北辰吊主够了他们的胃口后,轻飘飘一句:“此画为我夫人所作,自然只有夫人一人能看。”
老者虽遗憾看不到画师技巧,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如何好勉强,再说他也没这个资格。
对于彩蝶的话,容若嗤之以鼻,什么浪漫,情话,明明是慕北辰不好意思拿几笔涂鸦出来丢人现眼!
“往后,还要那位马车夫跟着出门?”彩蝶说的当然是店小二指派的那位。
容若打开一口布袋,从里面挑出一块香料放到鼻子处闻了闻,笑言道:“跟着个蠢的,总比再换个机灵的好。”
彩蝶美眸动了动,也觉得是如此,什么春雷惊马这种借口都能找出来,是欺负他们不是南方人,不晓得那么点雷声根本吓不住马匹么。
“姑娘,这个香料的味道好冲啊。”彩蝶对味道敏感,揉了揉鼻子,仿佛有些受不了那股味儿。
“还好吧。”容若捻了一点碎末,又挑了什么药粉掺和进去。
马车空间有限,彩蝶到底受不住这味儿,打开马车帘子钻了出去,一出便听到她带着魅惑柔音的调戏:“哟,小羽毛,没想到赶车还赶的挺有样子。”
彩蝶一路上的调侃戏音被外面的雨声打的零碎,间或的飘进来几声,容若低头摆弄了半天,放弃般道:“调香也不容易。”所谓隔行如隔山,容若本来以为凭着她对各种草药的了解,照样子调个差不多的该没有问题,结果接触了才发现,香料之中,细微之间,都可能调和成不一样的味道和效用。
“解不了?”慕北辰手指搭在画卷之上,收回看着窗外的眼神,看了容若一眼。
容若耸耸肩:“很难,燕大哥并不是中毒,我用任何药物都起不了作用。”
慕北辰长睫半垂,暗影投放下来,淡道:“按你的意思,必须要找到与之相克的香味,才能解开。”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的身体完全正常,除了时不时会晕倒之外,不会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而且脉象稳健,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容若用手中的银针拨动着香料,疑惑道:“如果是仇人,谁会大费周章的下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毒’。”
容若诊脉之后发现,燕回中的不是毒,而是一种香。香料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和用毒差不多,既可以使人产生幻觉,也可以叫人上瘾离不开,天长日久,就会击垮身体。
但是燕回所中的‘香’不是这么回事,用容若的话来说,除了晕倒,反而更休养身体。
“等他醒了再问。”慕北辰不会在没有意义的假设上面停留。
容若点头:“看起来,也只能如此。”找到制香之人,才能完全解除燕回现在的症状,否则在对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她贸贸然用药物压制的话,就怕起了反作用,“反正有凤梧在黑武卫中坐镇,应该不要紧的吧。”
慕北辰两指支着侧脸,另一只手的手指头点了点画卷,淡道:“凤梧在军中历练过两年,连这点都搞不定的话,需要回炉重造了。”
容若对着慕北辰比了个拇指——社会我静王,人狠话不多,对自己的亲卫都这般不留情面。
人在五佛山的凤梧坐在军帐中打了个喷嚏,望天看了看下个不停的大雨,哀哀的叹了口气——什么劳什子的将军,忒不好干啊,王爷我好想你啊嘤嘤嘤~
没给凤梧哀怨多久,帐帘一动,歪歪扭扭的凤梧在顷刻间端正好坐姿,随手拿起一本书来装个样子,压着眉眼,沉声道:“何事?”
“少将军,有人冲入大营,说有要事找少将军,属下已经将人控制起来,不知少将军是否要见一下?”来人是燕回带来的副统领,在这里充当了燕回的参军。
“有什么好见的。”凤梧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见到副统领惊讶的神色,才连忙轻咳了一声,道:“那个,对方有说自己姓名吗?”差点又忘了,他现在是‘燕回’。
副统领哦了一声,道:“他说少将军见了他,就知道了。”
凤梧恨不得拍桌子喊一声坑爹,认你、妈啊,他又不是‘燕回’,他上哪儿去认识去。抓了抓头,凤梧有些不耐烦道:“把他带下去……等等,算了,把人押过来吧。”
刚来五佛山的时候,凤梧还挺有股新鲜劲,结果不到一个时辰,人就开始有点发飘了,特别是看着军帐中那些人还在不停的争论,这个说储备不足,那个说物资匮乏,还有个主张马上攻山,另有人却打算派人和谈……总之,凤梧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快爆炸了。
等到好不容易一场结束下来,凤梧刚喝口茶缓缓,又有两个参将找上门,要另外和‘燕回’探讨一下关于五佛山的地理形态,以及三十三寨目前的情势发展。
凤梧想摔桌,你们她娘的打了几个月了现在谈地理个毛线,早干嘛去了,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总之,凤梧一刻也没停过,他的军帐就是各种人轮流往里跑的开放式地盘。
副统领嘀咕着今天的少将军真奇怪,走下去提抓来的人了。凤梧看到人走了,身体一歪,倒在宽大的椅子上,两条二郎腿挂在扶手上,抓了一杯茶边喝边吐气,什么坐镇军帐,弹指一挥就纵横四方,手指头点哪里就打哪里,多爽啊……爽什么爽,都特么是云中雾,山中回音,看得见摸不着啊。
凤梧一口茶含在嘴里,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耳边,唤了一声:“燕少将军?”
“咳咳咳……”凤梧把茶憋了回去,好险没有噗出去,不过呛到喉咙口,疼的他捶了好久的胸。
来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往他旁边一坐,淡定的看着他轮换着两只拳头捶胸顿足。
“你想吓死我好继承‘燕少将’的位置就直说!”凤梧揉着发疼的胸,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艳丽的眼尾掠过不满的光。
“不用,你最适合。”来人不轻不重的反拨了一句,嘴角一勾,笑出一抹狐狸般的弧度:“有一阵子没见了,小凤凰,你倒是有长进了,不错。”
凤梧摊开手脚往椅子上一靠,傲娇的吊起嘴角道:“风竖,王爷不是派你去摸河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想知道?”风竖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没门是吧。”几个暗卫里面,凤梧最好奇的就是风竖,他常年大江南北的走,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然后又再次消失,问慕北辰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管他怎么敲问风竖,他就用神秘兮兮的笑容告诉他,想知道,没门。
只是凤梧知道风竖好像经常的往河边跑,问他是不是在河里找宝藏吧,风竖还真点头,说有大宝贝,特别特别大的宝贝。凤梧再傻,看到风竖那表情就不是真的了,谁脑子坏掉了,把宝贝藏河底的,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风竖抖了抖茶杯,很有点闲情逸致的饮了口茶,再挑着眉眼道:“这次有门。”
凤梧马上来劲了,挤过去一脸好奇宝宝的道:“肯说了?”
“没窗。”风竖嘴角一勾,眼尾两边向上一拉,这样看过去就更像一只狡诈的狐狸了。
凤梧摆手,一脸老子懒得跟你说话的表情。
“可以跟你说一句。”风竖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拍了怕凤梧的胸膛,道:“王爷知道你难当大任,特意叫我过来帮你。”
凤梧一把挥开,死男人,碰他胸干什么,“我呸,老子厉害着呢,不用你多事。”
“确定?”风竖也不动怒,茶盖落到茶碗上,笃悠悠的道:“怎么排兵布阵,什么军事奏报,看起来你都能搞定,很好,那我就去跟王爷说一声吧。”
凤梧想了下,一把拽住他,干咳一声:“来都来了,我也要留个晚饭对吧,不然显得多没人情味。”凤梧心里算盘拨的碰碰响,他的饭能是好吃的,吃了那晚饭,就跑不了干活的命了!
风竖挑了挑眉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刚抬起的屁股再次落座下去,满脸带笑道:“小凤凰,我就说这次见你,似乎长大了。”
凤梧扯了扯脸皮,心中很是不屑的呸了一声——臭小子,装毛线的深沉,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一拳揍过去了。
没过多久,副统领把人带过来了,在外面请示了一声,凤梧看了风竖一眼,对外用燕回特有的沉稳嗓音道:“带进来吧。”
风竖眉头一挑,眼中露出几许兴味,压着嗓音趁人没进来,说道:“小凤凰,学的不错嘛。”
凤梧抬了抬下巴,伸长一截脖子,就是一副骄傲小孔雀的样子——还用说,他是天才。
人带进来,凤梧看了半晌,有点眼熟:“你不是那个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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