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容若感受到一股阴沉冰冷的视线。
糟糕,一不小心说了真话了。
“哈哈哈……”慕原澈今天被甩一巴掌的阴影彻底消去,笑的愉快:“输在外貌上我就平衡了,毕竟我皇兄这么天香国色的,世间少有。”
容若都感觉整个空间瞬间冷了几个度,暗暗咋舌,这个慕原澈也真敢说,就不怕慕北辰恼羞成怒,他们两个就被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了。
“慕原澈,你可以滚了。”慕北辰回身,一脸肃杀的表情,用清冷的声音吐出这几个字。
慕原澈悄悄往门口退,很明显慕北辰生气了,刚才一个激动,他口无遮拦了。
男人,可以是英俊潇洒,也可以是玉树临风,断没有人喜欢别人说自己是美人,更何况天香国色这种适合用在女人身上的词。
慕北辰长的好看是公认的,可是因为他的脾性,世间恐怕也只有慕原澈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还能全身而退。就算换了楚风,恐怕也不敢。
容若捏了捏下巴,看慕北辰虽然生气,但没有下手宰了慕原澈的情况看,这回确定,应该是亲生的兄弟。
“哎呀,段衣啊,什么时候娶我们家彩蝶?”慕原澈刚到门口,拉家常般拍了拍前来找慕北辰的段衣。
段衣年轻的脸庞比平日沉重,还带着一丝冷硬,原本严肃的黑眸在听到慕原澈这句话之后晃了晃,露出一抹无奈。
不等段衣开口,紧跟着,橙色的身影飘忽而至,彩蝶落在段衣旁边。
只不过,向来风情妖娆的表情收了,眉头也微微拧起:“王爷,出事了。”
慕原澈见彩蝶这样,肯定是事情不小,不然这丫头不可能见了段衣当做没存在的,势必要调戏几句才过瘾。
彩蝶于慕原澈就像是段衣对慕北辰的意义一样,除了忠诚还有一种彼此相处默契的亲近,已非单纯的君臣之别。
三年前慕北辰出事之后,他所相信的就只有段衣几人。皇子的暗卫,都是在他们小时候就精心挑选,并且一路陪伴成长,除了是属下,也有同伴的情谊。
皇帝觉得,这种常年相伴的情感,更有助于这个人的忠诚。因为,有时候情感是笼络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所以,彩蝶才会敢在慕北辰兄弟面前放肆,当然是一些无关大雅的事情,若真遇到正经事,他们是断断不敢开玩笑的。
“段衣,怎么回事?”慕北辰也走出来了。
段衣皱眉道:“皇上遇刺,惠妃娘娘替皇上挡了一剑,现在生死不知。”
“什么?有人去皇宫行刺?”慕原澈惊呼一声。
慕北辰沉了沉黑眸,甩袖出门:“进宫。”
慕原澈也没有了玩闹的心思,跟在慕北辰身后匆匆出去。
彩蝶和段衣自然也跟上,人一闪,就消失在黑暗中。
*
容若走到中庭时,早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她捏着下巴寻思着,原来还真有不怕死的去皇宫行刺皇帝的啊,她给予一百分的佩服。
回漪兰苑的路上,容若突然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惠妃娘娘替皇帝挡剑?她没记错的话,惠妃不是给关进冷宫了吗?
按着容若以前的脑子,她肯定按着理性分析一遍,再用各个排除大法,留下最后一个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不过,自从萧凡成为容若后,不知道是不是受原主影响,她不由自主就开始偏风花雪月了。
脑子里顿时脑补出一剧郎情妾意,恋恋不舍,隔墙相望,最后面对敌人时,女主奋不顾身的经常爱情片。
回问菊苑的时候,容若还没从这样一部雷剧里清醒过来。
爱情片嘛,也可以很文艺的,大学里的时候,容若为了摆脱她给人的那种无趣古板,特意跟着死党李玉恶补了好几部闻名中外的爱情文艺片。
当然,每次容若都是在影片开始五分钟后就开始流着口水打瞌睡。
文艺?这东西就跟她是绝缘体。
虽然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在睡觉,容若也知道这种片子最关键一个要素——男女主角要美。美的惊心动魄,惊天地泣鬼神不说,还要带着淡淡的忧郁,小资的情调,以及若有似无的暧昧。
简单来说,一部成功的文艺片,就是装了个强逼,所有人还得鼓掌叫好。
容若不喜欢看电视也对电影没兴趣,她爱干什么,打游戏,还是最弱智的那种儿童游戏。
某一天,容若端正的坐在电脑前,双眉紧拧,俏脸绷着,一副聚精会神的表情,谁见了,都不会怀疑她是在干正经事。
李玉那会儿有事找她,见她这认真的表情,以为她在攻克什么医学难题,也不好出声打扰她。
一个小时后,李玉终于忍不住了,探头去她电脑前一看。
“靠,感情你丫的在玩这个?”
容若很淡定的推了推眼镜,抬头:“怎么了?”
哇靠,还问她怎么了,当时李玉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那丫的,玩个连连看用得着这样一种目不斜视,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所以,眼下让容若把爱情片的主角代入皇帝和惠妃,还是有那么点困难的啦。
……
容若甩甩头,把那些无聊的想法从脑海里散掉,打算回房的时候,想了一下,转个弯去了那间小客房。
客房很安静,桌上烛台随着开门窜入的风摇晃了一下,受伤的女子还保持昏迷的样子。
因为她伤势过重,容若怕转移途中有些颠簸,虽然是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但她内伤颇重,比较适合躺着不动,任何颠簸都可能使得内伤加重,并出现各种并发症。
容若和慕北辰说好,等三天后再看,如果醒了,就可以安排着转移,如果不醒的话,等病情稳定了再说。
慕北辰只有一个要求,能治就治。
去漪兰苑的路上,慕原澈跟她老实交代了,其实绿雀之前是他的暗卫,不过后来慕北辰出事之后,就让他调过去暗中保护慕北辰了,为何受伤,他确实不知情。
容若是想着,就算你知道,也未必会说,毕竟正常情况下,怎么会伤的那么重,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些话,容若不会说,她表面看着没心没肺,心思也是极为细腻深沉的。
任何人,和皇室一旦牵扯上,那么很多事情真是不好说,这也是容若急于离开静王府的原因之一。
容若用旁边的剪刀剪掉烛花,火苗又更亮一些。
房间里半夏收拾过,没有了之前的凌乱,只不过,半夏人呢?
平日她一回问菊苑,半夏老远就蹦出来了,这么晚了她去哪里了?
才这么想着,房门被推开,看到容若,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容若挑眉:“我怎么不能回来。”
“我还以为小姐要在漪兰苑过夜呢。”半夏捂嘴偷笑。
容若伸手给绿雀把脉,边淡淡道:“半夏,我还没跟你算之前的账呢。”
半夏无辜的眨眨眼睛:“半夏又哪里惹到小姐了?”
“又?这个词用得好。”容若斜睨一眼:“你不想跟着我了直接说,要不然……”
半夏扁扁嘴:“小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容若感受着绿雀微弱但是平稳的脉搏,放下手,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站起来,看着半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容若一向是随意不拘小节的,和半夏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所以从来不会对她很苛责。
不过,这会儿,半夏看着容若微微紧绷的面容,那双绝美清透的黑眸带着一种审视,全身散发出孤高凌厉的气息,她心口微微一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容若。
不,她见过的,在麻风村的时候。
容若一出手就毒瞎了欲侵犯她的陈强,后来手起刀落,连男人都不敢处理的毒蛇,在她眼里就跟踩死只蚂蚁那样轻松,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半夏差点都忘了,容若并非表面那么无害,甚至是很有气势的。
“小姐……”半夏呐呐喊了一声。
容若缓缓走过去,理了理半夏被风吹乱的鬓发,黑眸放在她脸上,视线灼热的烫人。
“半夏,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容若蹙眉,还是不忍说太重的话。
半夏咬了咬唇:“是不是半夏说错话,让小姐不高兴了?”
轻悠悠的一叹,容若嗓音中带着几分冷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慕北辰在门口,所以故意说那样的话刺激欧阳惜悦?”
半夏一惊,稚嫩的脸庞煞白,眼眸晃动:“小姐,我不是……”
容若抬起一只手摆了个停止的手势:“你不用解释,当时我和欧阳惜悦站在里面对峙,并不清楚门口的动静,但是你站在我后面,那个位置,我刚才试过了,恰好能看清大门口的情形。”
半夏皱拢眉头,没有说话。
“慕北辰出手解困之后,我恰好看到你的表情,不是惊讶,也没有意外,好像早就知道该是这样的,但是过后你听到慕北辰说欧阳惜悦想杀我,你反而有些惊恐,因为你想的只是欧阳惜悦出手,没想到她会出杀招。”容若注视着半夏的眼睛,一瞬不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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