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瞪大眼睛,原本精致的妆容都龟裂开来,好似出现裂缝的花瓶,她身体一软,眼前阵阵发黑。
事发突然,惠妃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样她是知道的,别说谋害皇家子嗣是诛九族的大罪,更遑论那个人是太子……
往前跪爬了三步:“皇上,一定是有人收买了常珍这个贱婢,来诬陷臣妾的!皇上,皇上快给常珍上刑,让她交代幕后主使是谁!”
常珍原本一直蜷缩在旁边,这会儿,她一听要受刑,马上惊叫道:“惠妃娘娘,您不能这样,您说过要保着奴婢的,而且,这个毒也是您亲自所养,怎么能冤枉奴婢。”
惠妃仓惶摇头,脸色煞白:“什么养毒,你这个贱婢事到如今还胡乱编排。”怒气攻心之下,惠妃使尽全力一巴掌甩过去。
常珍让惠妃打的身子一歪,倒地不起。
这时,御书房外,再有动静,蔺妃闻讯赶来,见到皇帝赶紧跑了两步,跪下去哭诉:“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
皇帝揉了揉额头:“蔺妃,你身体还没好,快起来吧。”
蔺妃咬着唇,恨恨的看向惠妃:“惠妃,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居然害我的靖宇,你也太过蛇蝎心肠了吧。”说完,又对着皇帝一拜:“皇上,靖宇还生死不明,你不能放过害他的凶手啊。”
惠妃手撑着地后退一步,似乎不能直视蔺妃愤怒的眼神:“你,你乱说,本宫还怀疑是你找人诬陷本宫。”
蔺妃赶紧拿起帕子一把捂住眼睛,哭喊道:“皇上,难道臣妾会用自己儿子的命来陷害人不成,惠妃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今日说这话要遭天谴的。”
随着蔺妃后面,慕北辰跨了进来,冷眼扫过一群人,行礼道:“父皇,儿臣听说此毒需用人血喂养,依照常珍所言,找人查看一下惠妃娘娘身上是否有伤口,便知道有没有冤枉她。”
蔺妃猛的抬起头,怨恨的双眸直射向惠妃:“对,现在就查。”
惠妃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双手抱住身体:“本宫不查,你们凭什么怀疑本宫,本宫没有做这件事。”
这回,连皇帝都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她了:“惠妃,既然不是你做的,就让人看一下。”
惠妃拼命摇头:“不行,本宫不要,不是本宫做的,是有人诱使常珍这个贱婢陷害本宫!”
不过任凭她说什么也是没用的,郑智上前,拽住惠妃的手臂,粗哑的声音道:“惠妃娘娘,得罪了。”
锦衣袖子被撩起,赫然一道伤疤,所有人看了个一清二楚。惠妃脸色惨白,眼中的光芒也瞬间暗淡了下去。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惠妃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被郑智放开后,整个人软倒在地。
“惠妃,真的是你!”蔺妃怒气上涌,呼吸也重了,恨不得上前再踹几脚。
惠妃带着最后一线希望看向慕楚:“皇上,这个是臣妾前几日不小心摔伤的。”
慕楚眼底闪过一抹沉痛:“找御医过来看看。”
*
太医院首席吴太医是宫里所有人都尊敬的老太医,他行事端正,从不做有违道德的事情,所以,他的话没有一个人质疑。
因而,当吴太医确认,惠妃手臂上这道伤疤是利刃划开,并非摔伤能形成,大家就不用再多说。
慕北辰黑沉的眼眸淡扫过惠妃:“父皇,谋害太子乃重罪,儿臣觉得,这事最好查个彻底。”
皇帝垂着眸,掩盖眸中思绪,他染了沧桑的面容带着一丝疲态,但上位者的气势犹在。
慕北辰的话皇帝不是不懂,惠妃做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二皇子慕凉呈插手。
可是,纵然是皇帝,他也有些私心,沉吟半晌后,叹道:“将惠妃押入冷宫,这事与二皇子无关,不过既然是他的母妃,二皇子暂且禁闭王府,无事不宣召。”
说完,不等慕北辰再说话,慕楚站起来:“你叫人去把原澈放了,这几天委屈了那孩子。”
慕北辰往后退一步,垂头:“是,父皇。”
看着惠妃像一摊软泥般被人拖出去,慕北辰黑眸微动,不再说话。
*
太子寝宫那边,容若呼出一口气,累极了直接坐倒在旁边的椅子上。
江城给太子盖好被子,转头道:“容姑娘,你去休息一会,这边由我照看。”
容若无力的点点头,她现在困的一闭上眼睛就能睡三天三夜。
离开前,容若再三交代:“你要亲自守着,如果出现任何问题,一定要找我。”
“好。”江城给她一个微笑。
容若走出内室,想找个宫女问问,有没有空余的房间给她睡一觉,走出来,发现外面待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认识,是太医刘祥。
见到容若,刘祥困顿的眼睛立马睁大:“容小姐,太子如何?”
容若知道这刘祥不过是听命蔺妃,也不为难,道:“毒解了,暂时醒不了。”
刘祥松口气的同时,一颗心还不敢彻底放下:“我去通知蔺妃娘娘。”
容若看着刘祥跑出去,也不管,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不过她还是拧了拧眉头,怕到时候蔺妃一来,打扰到太子。毕竟刚刚清毒,太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如果叫人打扰了,怕生意外。
伸手揉了揉后颈,容若才发现厅中另外两个人,那两人也看向容若,还抱了抱拳,客气道:“容姑娘。”
容若想了下,刘祥能待在这里半天不闯进去,估计就是这两人阻止的,那这么说来,肯定不是蔺妃和太子宫里的,莫非是慕北辰的人?
这么想着,其中一人道:“静王安排了客房,我带姑娘前去。”
容若因为发困而迟钝的脑袋点了点,确定这两人真是慕北辰的人,含笑道:“多谢。”
出去前,觉得不放心,又道:“太子刚解毒,不能叫人惊扰。”
慕北辰的手下也是机灵的,马上道:“姑娘放心,王爷早有安排。”
容若想想也是,那个男人既然安排了人留守,肯定是想到这些了,所以也放下心,决定睡一觉,再来接替江城。
*
三天后,太子醒了,皇帝鉴于静王府此次功劳,原本由二皇子掌管的十万禁军交给了慕北辰,而二皇子也被暂时幽静在王府之内。
明玥宫的所有宫女太监被打发去守陵,至于惠妃,听说进了冷宫一天后,就发疯了。
容若本来觉得这件事情算是阴差阳错帮了慕北辰一次,她也没有欠的了,这回两个人的婚约总能解除了。
万万没想到,因为容若在救治太子这事上功劳巨大,皇帝居然默许了此婚约。
自然,这件事情,令怡妃很不高兴。
静王府后院
楚风斜倚着凉亭栏杆,笑着道:“二哥,这回,你总该感谢我了。”
慕北辰手中握着一杯酒,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燕回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过他还是喝的茶:“其实,我们不该把一位女子牵扯进来。”
楚风潇洒的挥了挥扇子:“现在也不错,事情圆满,还给二哥找了位王妃。”
燕回看向慕北辰:“原澈没事了吧?”
慕北辰薄唇抵着酒杯,点头:“在家休息。”
楚风一只手放在栏杆上,修长的手指叩了叩,一脸风流倜傥的笑:“坐一次牢,也算是丰富他的人生经验。”
慕北辰凉凉道:“你羡慕?下回换你去。”
楚风咧咧嘴:“这种事情羡慕不来,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燕回笑了笑,楚风油嘴滑舌的,也就慕北辰能收拾他。
楚风收了扇子,眨眨眼:“二哥,这回皇上下旨,你不娶也得娶了。”他又忍不住绕回这里。
慕北辰浑然不在意般,淡淡道:“再说。”
楚风对着燕回摊摊手:“你们不娶妻,搞的我也不好意思找对象了。”
楚风很没有意外的接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闭上嘴喝茶。
端王府
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内,一抹高大的身影坐在书桌前,他双手交握抵着额头,像在沉思。
忽然,他抬起头,大手一挥,桌上的东西全都被扫到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端王慕凉呈,他想不到,事情为什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和一位大臣私会,那是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一位文臣,他在暗地里笼络,以期后面的夺位之争里,能站在他的立场。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而这两年,太子和他两个人党羽都发展的不错,两方势力也算是均衡。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皇宫居然发生内变,而他的母妃,居然成了谋害太子的人。
慕凉呈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被陷害了。
再仔细思量之后,他把怀疑对象放在太子和慕北辰的身上。
这两年,慕凉呈势力渐起,已经足够让太子寝食难安,重重的威胁着他日后登基。所以,极有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至于慕北辰,他们两个的仇早在三年前就结下了。
慕凉呈握起拳头砸在书桌上,拳头砸穿桌面,使得他指骨都出血,可是痛不过心里的怨。
慕原澈和慕北辰是兄弟,难保慕北辰不是为了救慕原澈而陷害母妃,可是,母妃身边的那个宫女怎么回事,也是慕北辰收买的?
冷静过后,慕凉呈想到什么,快速走到门口,唤来心腹手下,黑眸半眯,眸光阴鸷:“想办法把常珍抓来,本王有话问她。”
他已经决定,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常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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