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自檀木香里拿出一颗珍珠,放在手心里把玩。
“陈大人这是在赶本太尉?”
“太尉多想了,下官只是有好东西想跟您分享,便比如这珍珠,圆润光泽,乃是太后赏的。”
苏迟暗笑,这是抬出太后来压他了。
“既如此,那本太尉就收下了。”
陈景眼睛一亮,“来来,苏太尉,咱们继续喝酒。”
苏迟酒量很好,但被陈景灌了那么多,也有了醉意。回到驿馆,刚躺到床上,屋门打开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身姿婀娜,只穿着一身白纱,脸上带着羞涩。
“大人,陈大人让小女子来服侍您的。”
苏迟坐起身,打量了这女子一眼,“滚!”
女子一愣,想着陈景交代的,小心朝苏迟走去,同时也解开了衣带:“大人,小女子乃倚翠楼的姑娘……”
“不就是娼妓,他都让你滚了,你没听到啊!”
苏迟蹙眉,见白柠竟从屏风后跑了出来,挡到他跟前,同时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是什么人?”女子问。
“我?”白柠哼了一声,“我是苏太尉的……女人!你竟敢在我的地盘抢人,找死啊,在我动手之前,赶紧滚!”
女子看着白柠的铁面,轻嗤一声:“你最多也就是个丫鬟吧?”
“丫鬟怎么了,我也是太尉的枕边人!”白柠嚷道。
“苏太尉,今晚还是让奴家来伺候您吧?”女子歪头看苏迟。
苏迟眉目一寒,拉过白柠,让她坐到怀里,而后冷声道:“你回去跟陈大人说,本太尉不是什么女人都肯要,至少也要干净吧。”
女子脸一青,恨恨的跺了一下脚,转身出去了。
苏迟沉了口气,“还不起身?”
他低头,却见白柠一脸迷醉的样子,于是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白柠踉跄了一下,气道:“苏大哥,我刚才可帮你解围了!”
“你怎么在我屋里?”
白柠抿了抿嘴,“我晚上一个人睡觉怕。”
苏迟酒劲上来了,只觉头晕沉沉的,挥手道了一句:“滚出去。”
白柠见苏迟躺下了,凑上前道:“苏大哥,你喝水吗?你还没洗脚吧,我给你洗脚?至少也要净手净面吧?”
白柠打来一盆水,湿了帕子,来到床前,正要给苏迟擦脸,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苏大哥……”
苏迟瞪着白柠,眼中泛着血丝,呼吸也有些发紧。
“我给你擦脸……”
苏迟猛地甩开白柠,身子微微颤抖着,低喝一声:“我让你滚!”
白柠差点跌倒,气哼哼的冲上前,本想骂苏迟一句不识好歹,可见他神色似乎不对,到嘴边的话又变了:“你怎么了?”
“滚……”
苏迟只觉如坠烈火般,烧得全身难受,这种感觉很不对。
陈景给他下了药?
可喝酒的时候,他已经防着他了,并未见他有什么动作。他想的脑子正乱,一只手扶住他肩膀,温软的香气也凑了过来。
“苏大哥?”
苏迟抬头,见白柠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那红润的唇,心底的渴望猛地放大。
“苏大哥,你渴吗?”
渴吗?
苏迟握紧拳头,理智稍稍回笼,“我没事……你先回自己房间……”
白柠歪头打量了苏迟一眼,“哦……”
大概是喝醉了,喝醉的人脾气都不好。
白柠吐吐舌头,其实不喝醉的时候,他脾气也不好。
走到门口,白柠还是不放心,回头看苏迟,见他强撑着身子坐着,可全身似乎在发抖。她又走了两步,还是回来了,倒了一杯茶送过去。
“苏大哥,你先喝水……啊……”
白柠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水杯却被苏迟一手挥出去了。她还不及反应,苏迟拉过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扯到了床上。
她睁大眼睛,看着趴在她身上的苏迟,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苏大哥……”
“你喜欢我?”苏迟问。
白柠抿了抿嘴,“你喝醉了。”
苏迟晃了晃脑子,“说!”
“喜欢……唔……”
白柠瞪大眼睛,苏迟亲了她!苏迟竟然亲了她!
怀里温香暖玉,苏迟理智已经瓦解,全身的渴望驱使着他不断的想要更多更多。他知道不应该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
白柠感觉苏迟在扯她的衣服,先时惊了一下,想推开身上的人,可想到什么,她没有再反抗,甚至还顺从的脱了自己的衣服。
同时,她羞涩的伸出手,帮苏迟解开扣子。
翌日,苏迟睁开眼,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了进来,他转头看向身边,白柠还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怀里。
那张铁面歪了,露出眼下的伤疤。
他神色沉冷,稍稍挪开胳膊,想坐起身。
“苏大哥……”
苏迟没理她,起身去了屏风后。屏风后有浴桶,乃是昨晚小厮为他准备的洗澡水,他没有洗。此刻洗了个凉水澡,穿好衣服出去了。
白柠已经坐起身了,裹着被子,低着头,衣服做错事的样子。
苏迟确实一肚子火,但并不全对白柠。
昨晚她若听他的话,早点离开,也不至于出这事。当然,若他意志在坚定一些,也不会。但归根结底,还是在陈景那人渣,居然敢设计他!
“苏大哥,我……对不起。”
苏迟沉了口气,“此事容后再说,我让他们备热水,你先洗澡吧。”
“苏大哥,我是自愿的,您不必觉得抱歉,更不用给我什么名分,我什么都不用的。如果你看我讨厌,我也可以马上离开,真的!”
“我不是那种人!”
“啊?”
“容后再说的意思是,我会负责任的。”说完这句,苏迟大步往外走去。
苏迟去了陈景府上,竟等了一会儿,陈景才露面。
“苏太尉,哎哟,您来了,我这……我这还没起身,未免冲撞您,匆忙沐浴之后才来见您的。”陈景笑道,这一笑要多假有多假。
苏迟撩起前襟,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而后搭起另一条腿。
“陈知府,昨晚你是何用意?”
陈景故意装作困惑的样子,“苏太尉,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迟看向陈景,心下思量着,这陈景到底是何用意。
“昨晚那娼妓。”
陈景瞪大眼睛,“哎哟,这事可不能放明面上说,朝廷有规矩,来下面办事的官员绝对不能狎妓,难不成昨晚您……”
苏迟沉下一口气,原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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