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明意脸色气的通红,“你……”
这一刻,贺明意从未感觉如此的挫败过。
贺子冥眸光冷眯,侧身看着气急败坏的父亲,语气不明的问,“爸,你谋划的这一切究竟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从小到大,贺子冥就知道贺明意很有野心,好几次他都看到贺明意用仇视的目光盯着贺明涛。
当时他只觉得或许他只是嫉妒,不甘……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我当然是为了你,你倒好,不听劝,还故意和我唱反调。”贺明意厉声道。
这个儿子,他是真的疼进了心里,无论是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
可是贺子冥怎么就不懂他的苦心呢?
听到他的话,贺子冥面色沉重起来,看着贺明意的眼神难掩痛色。
“如果是为了我,那请你收手。”
话落,贺明意浑身一凛,愣住了。
紧接着,贺子冥的话又响起,“如果你做的一切是为了我,那我会觉得自己罪恶深重,十年前的事情我没有能力阻止你去犯错,十年后,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错再错。”
当年的事情,他确实无力,愧对贺泽枫一家。
可眼前的人又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又怎能做到大义灭亲。
“你说我错了?”贺明意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反问。
望着他毫无反悔和意识到过错的神情,贺子冥垂下眼帘,声音充满了无奈,还带着一丝的哀求,“我希望你能反省,不要再错下去的。”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说完这一句,贺子冥不想再和他说话,按了电梯,迈步走了进去,合上电梯门的刹那,贺明意依旧怔愣在那里,只是眼底还是一如既往的盛满着算计。
贺子冥靠在电梯壁上,阖上双眸,脸上充满了无力。
或许他应该让自己清醒……
他根本没有能力唤醒贺明意的良知。
不然他当年怎么选择远走国外,也宁愿不回家呢?
出了电梯,经过的人看到贺子冥都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只是贺子冥心不在焉的走了出去,没有什么回应。
站在路口的对面,看着咖啡馆的门口,贺子冥的目光迟疑了一下才迈步走了过去。
“先生,你……”服务员刚想问贺子冥话,下一秒贺子冥扭头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找人。”
贺子冥直接朝二楼的包厢走去,推开贺泽枫说的包厢房号。
入眼即看到正在抬起手泡茶的男人,姿态优雅。
听到声响,贺泽枫目光朝着门口看了过去,看到站在门口的贺子冥,淡淡的打了声招呼,“进来吧。”
贺子冥关上门,迈步朝着他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在贺泽枫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了。”贺子冥忽然看着他出声。
自从沈宛白将他接走后,贺子冥就再也没见过贺泽枫。
贺泽枫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声音温温的回,“也还好。”
“她对你好吗?”贺子冥捧着茶杯抿了一口,随意的问道。
闻言,贺泽枫目光愣了一秒。
他知道贺子冥指的是沈宛白,可是她对他好吗?
贺泽枫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贺泽枫才轻笑一声,“挺好的吧。”
至少她没有赶他走,不是吗?
贺泽枫说完无意间瞥了一眼贺子冥,意外的察觉到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心不由得沉了几分。
“你最近应该也不错吧?”贺泽枫同样问了一句。
但是,贺子冥并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盯着茶杯没说话。
他……每一天过的都是如此,哪谈的上好与不好。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贺子冥转移着话题。
他们之间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坐下来聊过了。
贺泽枫不会找他,而他也不想给贺泽枫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喜欢兜兜弯弯,沉声问了出来,“瞒着家庭医生,你确定只是普通的感冒?老实说,你是失眠还是抑郁?”
瞬间,包厢的气氛沉寂下来,贺子冥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无声的收紧,接着淡然的迎着贺泽枫审视的目光,散漫的道,“你真会脑补,今天我权当你是关心我,这话以后别说,没人想听别人说自己生病了。”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响起,随即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放在两人的面前。
贺泽枫将卡布奇诺递给他,“口味应该没变吧?”
小时候,两人的感情还算亲近,至少不会像如今这般尴尬。
“没变。”贺子冥淡淡的回,拿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下一秒,贺泽枫低沉的话响起,“既然口味没变,习惯又怎么会变,你说谎的时候还是喜欢垂下头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蓦地,贺子冥差点呛了一下,轻咳了几声才放下咖啡。
刚想否认时,贺泽枫清冷的声音又传来,“既然你不想说,我逼你也没有用,今天找你,只是想说,贺家的事还没完,别先倒下。”
听到这,贺子冥眸光灼灼的盯着一脸决绝的贺泽枫,指尖颤了颤。
他早该知道,以贺泽枫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任由着自己的父母不明不白的死去而无动于衷。
只是他也一直被贺泽枫蒙在鼓里,不是吗?
良久,贺子冥才微微动了动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为什么告诉我?藏着掖着不好吗?”
就相信他是一个好人吗?
贺泽枫低声笑了笑,“我以为你早该知道,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这事永远都不会完,而你不会对我如何,不是吗?”
这么多年,即使贺子冥什么也不说,可是贺泽枫不是没有任何意识,他能在贺家安稳的度过那么多年,有一部分原因是贺子冥在暗中帮忙。
忽然,贺子冥冲着贺泽枫认真的开口,“贺泽枫,不要太相信我,或许我根本没有能力护住你。”
就如当年他没有办法保护好程优优一样。
“我不需要你护着。”贺泽枫冷不丁的出声。
他从不需要,只是贺子冥做的一切,他心领了。
“我只是告诉你,若是让我查到了你父亲的残害我父亲的证据,我不会放过他,所以你最好好好活着。”
听到这,贺子冥忽然低声笑了出来,目光澄澈的看着贺泽枫。
如果这时候,他还不懂,那他是真傻了。
“我没事。”贺子冥依旧淡漠的说道,“只是最近睡眠不好而已。”
贺泽枫只是微微颔首,没再提这件事。
贺子冥做事一向有他的执着,看起来好说话,可他比很多人都固执。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工作了。”贺泽枫淡漠的出声。
提起工作,贺子冥的目光不由得看想贺泽枫。
似是感受到了一般,贺泽枫蓦地抬眸,疑惑的迎着他的目光,“怎么了?”
“你有想过来公司上班吗?”贺子冥面色认真起来。
贺泽枫想为贺明涛夫妇申冤,可凭着这十年贺泽枫的深居简出,想要做什么的话,都是难上加难。
听到这句话,贺泽枫却愣了一瞬,怎么也没想到贺子冥会问这个。
“不想。”贺泽枫神色淡淡的摇头。
况且以如今的局势,他回去必是一番腥风血雨。
进去公司也是寸步难行。
闻言,贺子冥没有勉强他什么,而是轻轻的点头,随即起身留下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走了几步,贺泽枫忽然喊住他,“好好经营公司,别毁了我父亲的半生心血。”
贺氏集团,原先贺泽枫是不打算再要了,可若是由贺子冥管理,他最后会留着。
毕竟贺明涛曾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保留下来比毁于一旦更好!
贺子冥的脚步微微顿了几秒,脸色紧绷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包厢。
他..会好好的管理
然后全部还给贺泽枫。
这是贺子冥接手公司时,就想过的。
…….
沈宛白醒过来后,在客厅没找到贺泽枫的身影,疑惑的皱眉。
又去哪了?
在沙发坐了下来,沈宛白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给乔阳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此时,正坐在车内的贺泽枫看到来电显示,整个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生生的看着电话自动切断。
“又不接?”沈宛白看着已经掐断的电话,眉头紧蹙,随即语气莫测的低喃,“什么二十四小时为我开机,不过都是骗人的伎俩。”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沈宛白不知为何,从心底萌生一股烦躁。
扔下了手机,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略微失神。
不是没有感觉到最近因为乔阳而忽然的情绪波动。
这种感觉让沈宛白很不好。
她其实很不想再在意一个人。
不想再患得患失……
“我不能再次让自己沉沦的。”沈宛白将手放在额头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定不能!
看到是贺泽枫回来了,沈宛白扬了扬唇,“出去了呀。”
她发现,自从贺泽枫搬出来后,好像是越来越喜欢出去了。
难到在贺家压抑了太久了,现在是脱缰的野马,追求自由了?
“嗯,给你买了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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