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初,薄家都会家族聚餐,因前两次薄凛忙着收购并未参加。
这次,薄老爷子以钓了三十斤大鱼为理由,亲自打电话叫薄凛带媳妇回家。
两人来得较早,薄凛神色颇为清冷地问管家,“老头子呢?”
薄管家笑容恭顺,“老爷在菜园。”
陆温暖抱着陆温暖,默默地随着薄凛往后花园走去。
人家的庄园都是种着美丽娇艳的玫瑰花,又或者是清新脱俗的山茶花,薄家种了满院子的菜。
有西红柿,有黄瓜,有韭菜等等,还种有木瓜树,芒果树.....
蝴蝶翩翩飞舞,有黄色的,有白色的,而蜜蜂正忙着采蜜,发出嗡嗡的响声。
在菜园里有个头戴着草帽的老人,拿着镰刀熟练地割着韭菜。
君临睁着水润润的眼睛直盯着蝴蝶,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喊,“蝴..蝶,好漂亮。”
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孩子们只在电视或画本看见过蝴蝶。
君临见着真真实实的蝴蝶,不免兴奋起来。
老人回过头慈祥地笑道,“君临来了啊!”
陆温暖看见老人正是薄老爷子,微楞了下。
谁能想象南城首富居然头戴草帽,光着脚在菜园割韭菜,那样子像极村头的老汉。
他笑得还很憨厚老实,完全没有往日的肃穆。
陆温暖见状,也脱掉脚下的鞋子,也光着脚抱着君临走进菜园子。
君临从小便是个人精,也懂得眼前的老爷爷是要紧紧抱住的大腿。
往日,除了陆温暖和薄凛,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此时,他圆嘟嘟的脸绽放出一朵向日葵般灿烂的笑容,“爷爷,抱抱。”
薄老爷子笑着摇头,“爷爷身上太脏了。”
小家伙嘟着粉嫩嫩的红唇,撒娇着喊道,“爷爷不脏,我要抱抱!”
君临长得实在太精致,谁能拒绝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的索抱。
薄老爷子显然不能,他拿起湿巾擦拭着手里的泥垢,伸手抱过君临笑道。
“还是你更讨人喜欢,比你爸爸可爱多了。”
薄凛刚出生时,人家孩子都会哭,而他板着张脸,像极小老头子。
随着年岁渐长,那张脸变得更冷,浑身都冷冰冰的。
薄老爷子担心过小儿子太过沉闷和冷漠,讨不着媳妇。
幸好,薄凛也算是争气,非但有了媳妇,还生了可爱的儿子......
君临张开紧攥住的拳头,露出一颗裹着绿色糖衣的牛奶糖,“爷爷吃糖。”
说完后,小家伙回头看向陆温暖,脸往上扬起来,神气十足。
这是陆温暖在车上教君临的,重复了三四遍。
薄君临做完后,希望得到陆温暖的夸赞。
陆温暖不负他的期许,竖起大拇指,用唇语夸赞,“你好棒!”
薄老爷子掰开牛奶糖,放到君临的嘴边,“爷爷不爱吃糖,你吃糖。”
有那个孩子不爱吃糖呢?
君临伸出粉嫩的舌头不停地舔着嘴,但还是扭头看向陆温暖,等待着她的同意。
陆温暖轻轻地点头,小家伙开心地张开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薄老爷子也在暗自观察着陆温暖,看得出君临非常依恋她。
看来当初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只是她过于复杂的背景。
薄老爷子在心里叹息一声,他抱着君临侧脸看向陆温暖,“你会割韭菜吗?”
陆温暖看向葱葱郁郁的韭菜,点点头,“会!”
说完,她把白色长裙下摆打了一个结,又随意地将浓密的长发扎成马尾辫。
便蹲下身拿起镰刀割起韭菜。
小时候,全家都支撑爸爸创业,为了省钱妈妈在阳台种过菜,正好有韭菜。
因为韭菜是最容易养的菜,割了再淋上水和化肥,不出半个月又能再割一趟。
薄凛站在菜园子外面静静地看着陆温暖,眼里掠过一丝惊诧之意。
他没想到姿妍娇媚的陆温暖完全不顾形象,蹲下身割韭菜,动作娴熟,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不一会儿,她那双雪白的双手沾上黑色的沃土。
圈里面的女人极其爱护身体,尤其有着第二张脸之称的双手。
她太不像大家闺秀,也不像圈里的女人。
但她的神情是恬静朴实,充满人烟味,让人浮躁的内心也渐渐静下来。
“温暖,她好勤好贤惠。”
耳畔传来清泉般甘冽沁人心脾的声音。
薄凛侧目看见身穿一袭水蓝色长裙的姜希汶,乌黑浓密的头发用珍珠链扎成两根麻花辫,随意地垂落在胸前。
脸上的妆容淡而精致,看上去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以前,他觉得姜希汶和陆温暖长得很相似,现在他发现两人截然不同。
薄凛面无表情回道,“你是皇家芭蕾舞演员,何必和她比呢?”
刚才姜希汶站在后面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薄凛,也捕抓到他眼里闪现一丝惊诧。
她心里嫉妒极了,终究是低估陆温暖。
陆温暖并不是这个圈里的女人,所以能给薄凛带来新鲜感。
这是最致命的一点啊!
姜希汶朝着薄凛的方向走近几分,轻轻地抬手撩头发,那股淡雅的茉莉花香味飘荡开来。
“凛哥哥,我好羡慕温暖能常伴在你的身边,人生要是能重来就好了。”
薄凛偏头垂下眼眸。
姜希汶那双桃花眸染上秋天的伤感,雾的忧郁,让人有种抬手帮她抹去额间所有忧愁的冲动。
但他并没有抬手,用平静的语气说,“也许你和薄野有个孩子,就会好很多。”
一句轻飘飘的话像无数颗巨石砸在姜希汶的身上。
她不由地惊恐起来。
难道薄凛已经知道她和薄野去北城找专家的事?
她偷偷地抬头打量薄凛,他面色波澜不惊,探不出究竟。
可姜希汶逐渐心冷下来,语气饱含着无限的委屈。
“哎,野哥哥已经36岁,急着要孩子。我并不想要的,只想生下属于你的孩子......”
她幽幽地长叹一声,目光飘香不远处的菜园子,“当年我是那个女人,我们的孩子也像君临那么大了吧?”
只要牢牢拿捏住薄凛心中的愧疚,她就不会输。
果不其然,薄凛冷冰冰的面孔有了些许的动容。
姜希汶偷偷地拉住薄凛的衣袖,“凛哥哥,你当年许下的承诺还算吗?”
“算!”
薄凛斩钉截铁地回道。
夏风裹挟着欢声笑意吹来,吹入姜希汶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刺。
也不知陆温暖到底有什么魔力。
不仅薄君临喜欢她,就连向来苛刻的薄老爷子也喜欢她。
姜希汶心底翻涌起嫉妒的骇浪,仰起头深情地凝视着薄凛,“我救了你,你说过答应我三个条件。”
薄凛深不见底的黑眸暗下来,精美的下巴往下点了点,“对!”
她紧咬住下嘴唇,一字一句道,“你决不能让陆温暖怀上你的孩子。”
“你多虑了。”
现在他和陆温暖都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即使有了,但两人只是协议婚姻。
姜希汶娇嫩的小手往上探去,暗中握住薄凛的手腕。
“你必须答应我,我已经嫉妒了,我害怕你爱上陆温暖,再也不记得我。”
她迷人的桃花眼蒙上涟涟的水雾,像极眼里一滴泪,地上一颗星。
美得让人心生怜惜。
不过薄凛的脑海却浮现另外一幅画面,女人哭得眼泪和鼻涕都来了。
那个样子狼狈至极,也丑死了。
姜希汶见薄凛并不作声,轻轻地眨了下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下来。
梨花带雨,煞是美娇动人。
她甘冽的声音微微泛哑,“凛哥哥,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从未求过你,我只是提出这个要求,你都不肯吗?”
薄凛双手背在后面,面容冷峻,“我答应你!”
等三年期满,他和陆温暖桥归桥,路归路,更何况陆温暖还有个私生女。
“私生女”
三个字深深地刺入薄凛的心里,他居然娶了那样的女人。
随之,他心底的柔情被愤怒淹没住,仍是无法原谅她的欺瞒。
陆温暖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住了。
她回头对上那双鹰隼般锐利的深眸,没出息地低下头。
余光不经意间发现姜希汶暗自握住薄凛的手腕,举止过于亲昵。
这里可是薄家老宅,两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陆温暖怀疑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再定定地看起来。
姜希汶确实握住薄凛的手腕,陆温暖狐疑地看向姜希汶。
姜希汶知道陆温暖发现两人的暧昧举止,她挑衅地勾起唇角,眼底是暗藏不住的得意。
反正薄凛已经答应她,绝不会让陆温暖怀孕。
波澜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最是重承诺。
只要陆温暖不能为薄凛生下孩子,她只是君临的养母,这种感情是最不牢固,只要外力一推,就土崩瓦解......
也从中看出薄凛对陆温暖的感情并不深。
陆温暖心底有些不舒服,又见姜希汶踮起脚尖凑到薄凛的耳边。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薄凛那张冰雕的面孔闪现出不易察觉的柔光。
那双锐利的鹰眸也骤然间温和下来。
陆温暖忙不迭地移走视线,在心里面自嘲起来。
薄凛对姜希汶真是情深,在薄家老宅也不作任何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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