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暖强撑着困意,陪薄君临和波妞做小游戏,亲子时间是不能少的。
等吃完午饭,她一躺在床上午休,便再也醒不来。
直至下午六点钟,才勉强睁开惺忪的眼睛。
一打开手机,她看到很多来电显示,几乎都是司南柏打开的。
他还在微信留言。
【暖暖,你会来看我吗?】
陆温暖双手抱着膝盖思考了下,掀开被子换上一套外出的衣服。
尽管她很清楚要避嫌,但司南柏终究是为了她受伤,又差点丢了命,于情于理她都该去探望。
下楼时,家里的厨师正在熬乌鸡汤。
陆温暖打包了一份乌鸡汤,拎着上车往前医院。
在半路时,她接听到姜希汶打开的电话,“温暖,我有事先找你,请问你有空吗?”
陆温暖的大脑立刻拉起警声,“现在我要去市医院探望朋友。”
“你应该是去看司南柏吧?我正好也在市医院,我们单独谈一谈行吗?”
姜希汶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带着不容拒绝的果断口吻。
陆温暖也没有拒绝的借口,“那好吧!”
“我在市医院对面的青檬咖啡屋等你。”
“我可能要一个小时后才到。”
车子不疾不徐地往前行驶,南城的初夏已到了三十度,外面闷热干燥。
过往的路人都面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陆温暖坐在车里细细地观察着路人。
相对于外面的人,她不用为生活奔波忙碌,冬天冷不着,夏天也热不着,还尝尽山珍海味。
也算是很多人艳羡的好日子吧!
可她一点都不开心,看似锦衣玉食的豪门生活下,藏着太多的胆战心惊,以及尔虞我诈。
车子在青柠咖啡屋停下,司机撑着雨伞给陆温暖打开车门。
“谢谢!”
她礼貌地说了一声,司机是薄家新招聘,看上去是个憨厚的人。
司机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连连不断地重复道,“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
陆温暖扬头看着咖啡屋,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咖啡屋是露天的,巴西的装修风格,自然大方,散发出的古老尊贵的田园气息。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她往前走。
在最里面的桌子,看见了姜希汶。
她穿着挂脖异域风情的长裙,头带着一顶米白色帽子,优雅中带着妍丽。
陆温暖走到姜希汶的对面,镇定自若地打了一声招呼,“希汶。”
姜希汶正手端着咖啡,往外看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她听见声音回头看向陆温暖,笑容娇艳,“暖暖,你来了。”
笑容很美,称呼很亲近,可陆温暖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有种猎人锁住目标的感觉。
陆温暖抱着警惕的态度,慢慢地坐下。
面前已经放着巴西甜点,芝士面包球,布丁点心,还有一杯卡布奇诺。
姜希汶把菜单递给陆温暖,“我点了你爱喝地卡布奇诺,顺便点了其他点心。你想吃什么,还可以再点。”
陆温暖礼貌地接过菜单,“谢谢,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不用再点。”
“那真是太好了,他家的布丁点心超级好吃。以前薄凛经常带我来吃......”
姜希汶止住话,右手撑着下巴抱歉地笑起来,“对不起,我总是不经意间提起往事。”
陆温暖随之一笑,很大方地回道,“没关系的,我也想多听有关于薄凛的事情,你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不知为什么,她并不喜欢姜希汶,第一眼就不喜欢了。
可能是所谓的没眼缘吧!
姜希汶拿起精致的小叉子,挖了米粒大的布丁放在嘴里,慢慢地品起来。
“暖暖,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相较于姜希汶的慢条斯理,陆温暖的吃相豪放得多。
她拿起汤匙三下两下,就把一只布丁吞进肚子里去,“什么事?”
姜希汶放下小叉子,拿起手帕轻轻地擦着嘴角,先是擦拭上嘴唇,然后再下嘴唇。
手指翘成兰花指,好看是真的好看,优雅也是优雅。
陆温暖每天都要上礼仪课,但她骨子里穷酸,仍学不到姜希汶十分之一的优雅。
姜希汶放下手帕,抬眸笑看陆温暖,“你能不加入兰璋商会吗?”
“为什么?”
陆温暖又吃起芝士面包,太甜了,甜得粘牙齿。
“兰璋商会制定了很多规矩,凡是会员都要遵守制定,以你的性情恐怕会受委屈,少了很多自由。”
“谢谢大嫂的关心,不过我宁愿少点自由,多点进步。”
本来陆温暖对兰璋商会没天大兴趣,也不了解它到底是什么。
不过姜希汶亲自来劝她不要加入,她更要成为会员。
姜希汶右手撑着下巴,温柔地询问陆温暖,“你真的不肯退吗?”
“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涨见识的机会,我想试一试。”
陆温暖摇摇头,又把芝士面包吃完,端起咖啡喝起来。
姜希汶看着陆温暖如此能吃,羡慕不已,“能随意吃东西真是一种福气。”
她是芭蕾舞演员,需要时时刻刻关注身材,多一分都会显得身材臃肿,不够轻盈。
“你确实很不容易。”
陆温暖说了一句公道话,没有人能是随随便便成功。
她双眸闪动着盈盈的水光,“暖暖,我并不想和你撕破脸。不过你不同意,我很为难的。”
陆温暖不发一言,而是静静地听姜希汶说下去。
姜希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陆温暖,“你看下吧!”
文件夹很薄,拿在手上没有什么重量。
陆温暖狐疑地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亲子鉴定报告。
她手心轻颤起来,最后一丝的侥幸都破灭了。
陆诗韵果然和姜希汶搅合在一起。
陆温暖在往下翻,其间有她产检的具体报告,还有住院产子的证明。
所有的证据都真真实实表明波妞是她的女儿。
“你想威胁我?”
姜希汶那张高雅端庄的面孔温和一片,面露出难色,“你也知道我是姜家的养女,我的母亲觉得给你设计珠宝跌价,她会被其他设计师嘲笑,所以我不得不出面。”
陆温暖合上文件,自嘲地一笑,“跌价?我的作用那么大,实在太荣幸了。”
姜希汶握住陆温暖的手,安慰道,“其实我能懂你,那些人只是仗着投胎好,就能自持高贵来轻蔑人。而我们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获得认可。”
陆温暖惊诧地看着姜希汶,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些话。
一时间,她都分不清姜希汶是怎样的人,“你真的懂?”
姜希汶弯唇,美丽的脸庞掠过一丝苦笑。
“其实在进入姜家前,我也是过着苦日子的。为了获得姜家人的喜欢,我十岁开始练芭蕾舞。可芭蕾舞要在三四岁开始练的,而我起步太晚,必须比别人花费几十倍的精力才赶得上。”
“我疼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偷偷地在被窝里哭泣。温暖,你比我还好一点,至少你是陆荣源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个私......”
她停顿下来,下意识地抿紧唇。
陆温暖看过心理书,那是人想要隐瞒住话的微动作。
当然了,她不会深究。
姜希汶想说,她就听下去。要是姜希汶不想说,她就不听了。
陆温暖一点点地抽回手,一针见血地反问,“既然你知道我们处境困难,为什么还要成为推波助澜的人?”
“你清楚圈里根深蒂固的阶级,我没有办法,姜家不仅只有我一个女儿。”
两年前,徐雯雯顶着高龄产妇的风险,硬是生下一个儿子。
姜希汶的地位岌岌可危,幸好姜父非常疼爱她,而她也算争气又嫁入薄家。
陆温暖直视着姜希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要是我不同意退呢?”
姜希汶桃花眼闪现着遗憾的神色,“那我只能把文件交给薄家的长辈们,这是非常糟糕的打算。薄凛和薄氏股东们签了对赌协议,要在两年内为薄氏赚五百亿的利润。”
“这件事情会影响他在薄氏的位置,毕竟一个男人不能安内,其他人也会质疑他是否能镇外。”
“不管如何,薄凛都是我爱过的人,我希望他过得好。”
陆温暖从姜希汶的话中读懂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也就是薄凛签了对赌协议,因此他才没有公开她有是私生女的消息。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陆温暖看向姜希汶平静地说,“一个女人真的深爱一个男人,就会嫁给她的。”
陆温暖是暗示姜希汶根本不够爱薄凛。
姜希汶用力地抓住咖啡杯,白葱般娇嫩的手都变了色,通红一片。
她声音带着爱而不得的哀伤,“陆温暖,你还是不懂圈里的生存之道。”
“也许吧!”
陆温暖淡漠地点头,犀利地反问,“我答应你退出兰璋商会,你保证不会泄露文件的内容?”
姜希汶直盯着陆温暖,眸子里是暗藏不住的算计,“还有另外一个条件,你必须做皮下埋植避孕手术。”
尽管薄凛已经答应,他不会让陆温暖怀孕,但谁知陆温暖会不会偷偷怀孕呢?
所以,她要百分百确定,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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