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暖也觉得害羞了,朝着薄凛吐了吐舌头。
然后,她伸手去捂住君临的耳朵,“什么都没有听见。”
君临高冷地往上翻了一个白眼。
最近她也发现陆温暖开始越来越不要脸,总是对父亲说撩人的情话,对他也是厚脸皮。
薄凛右手拿着马鞭,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手掌,对工作人员道,“我来驯服这匹马吧!”
工作人员面露出惶然的神色,“薄总,这匹马野得很,我们有两个驯马师都被它甩下去,不然它就是不肯站起来。”
薄凛目光扫到门栓,居高临下地命令,“打开。”
工作人员实在无奈,但在薄凛的强硬要求下,他打开门栓。
那匹黝黑的骏马趴在地上,姿态高傲,理都没理众人。
那个性子倒是颇像薄凛。
君临看着父亲走了进去,眼睛开始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薄凛并没有急着先靠近骏马,而是站在马的前面,盛气凌人地注视着它。
马儿先是姿态傲然,慢慢地它从趴着的姿势缓缓站了起来。
“天啊,它好高。”
君临兴奋地喊起来。
它趴在地面时,陆温暖就猜得出这匹马长得很高。
当它站起来,高度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大概有两米左右。
薄凛是个高个子,他比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要高,但骏马还是比他高出半个头。
这匹马大概有两米多吧!
个子占着有力的优势,骏马神气地对上薄凛。
一人一马定定地注视着对方,有点像所谓的熬鹰。
薄凛确实还是比骏马矮一点点,可他人称为活阎王,手中沾了不少血腥。
他身上散发着的冰洌阴寒之气,如无数的冰刃射开。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那匹骏马居然低下头。
有句古话说得很对,畜生也怕屠夫,而薄凛无疑于比屠夫都要可怕。
工作人员看着黑马低下头,也激动得说,“薄总果然是不同凡响。”
薄凛冷着脸不回应,类似的马屁听得多了。
可有个人吹的彩虹屁,他倒是颇为受用,余光落在护着君临的陆温暖。
薄凛上前将黑马牵出来,但黑马是低下头,却也是不肯听话。
它定定地伫立在原地,不肯挪动步伐。
谁知薄凛扬起马鞭重重地打在黑马的后背,“再珍贵的畜生还是畜生,既然不听话,就要用鞭子来狠狠收拾一番。”
黑马疼得嘶喊出声,同时它也从面前的高大男人身上感觉到强烈的杀意。
若它不听话,男人很有可能会杀了它。
于是它乖乖地往外走,头也垂下来,但鼻子里发出冷冷地闷哼声。
那个样子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服气。
这匹黑马是正宗的纯血马,价值上千万,驯马师都把它当作百倍,不敢轻易伤着它。
但薄凛出手非常狠然绝情。
陆温暖看着都心疼极了,“你抽得太用力了。”
薄凛狠狠地说了一句,“既然他是一匹马,那就是要用来骑的。若是他不能被人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一股寒意从陆温暖的脚尖快速往上蹿起。
她觉得这句话不仅仅是指黑马,同时也是指她自己吧!
于是,她相当识趣地闭上嘴。
薄凛牵着黑马走出来,他试着骑上去。黑马表面服气,却不肯让人骑上去。
薄凛拿起手中的马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下去,他的黑眸迸射出阴沉的恨意。
陆温暖看着心惊肉跳,连忙伸手去捂住君临的眼睛。
她有些后悔带孩子过来,只盼着孩子们不要做噩梦呀。
背马被打得全身都血淋淋的,嘶吼声不断响起,最后它还是妥协。
薄凛骑上黑马背,刚走几步,黑马发了狠想将他从后背甩下去。
这画面看得陆温暖心都揪起来。
这时,一只手打在她的肩膀,“要是薄凛从马背摔下来,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啊!你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担心?”
陆温暖侧目看见舒琅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演戏总得要演得像一点对吧?”
舒琅赞许地拍着陆温暖,“愚子可教也。”
眼看着薄凛就要从马背上甩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薄凛抓住稳稳地坐了起来。
然后,他拿起马鞭重重地抽向黑马。
黑马长长的嘶吼一声,快速往前跑去了。
无论它跑得多快,薄凛都稳稳地坐在马背,姿态豪爽霸道,就像是无往不胜的将军。
陆温暖看着他豪爽的背影,不得不从内心中佩服,“他马术确实精湛。”
“哈哈,我倒是忘了告诉你。薄凛曾经是职业赛马手,拿过不少奖,他赛车也玩成职业水平。就连踢死人见过血腥的马,他都能驯服,你白担心了。”
“我没有担心。”
“对对,你是在演戏。虽然我不太待见薄凛,觉得他太过骄傲,总是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但我不得不承认一点,他有狂傲的资本,他做什么都全神贯注,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倒是一个好习惯。”
陆温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姜希汶,她也正在看薄凛骑马。
那张高雅的脸再也暗藏不住真实情绪,那双桃花眼是亮着盈盈的光芒。
那是一个人爱一个人的眼神。
舒琅挨近陆温暖的耳边,语重心长说,“其实男人说复杂是复杂,说简单也是简单,只要你能占据他的内心,就能有你为所欲为。我们历史上可是出过不少蛊惑君王的红颜祸水。”
陆温暖轻笑起来,“你真是高看我了。”
“难道你任由着姜希汶欺压你,薄凛玩弄你?”
“你都说他一心一意,心里面自然是装着姜希汶。”
“尽管圈里人都说薄凛宠爱姜希汶,但我并不认为是爱。以薄凛独断专横的性子,要是真的爱姜希汶,怎会由着她嫁给自个的哥哥。不过姜希汶救过他的命,而薄凛爱憎分明,确实对姜希汶很不一样。”
“姜希汶救过薄凛?”
陆温暖有了兴趣,脑子里开始涌现着最近看过的霸道总裁文。
她随口问道,“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薄凛受伤了,而姜希汶正好出现,救了他。”
舒琅惊讶地瞪大眼睛,匪夷所思地问,“你怎么知道?”
“啊!”
陆温暖忍不住喊出声,“以此来看,薄凛是男主,而姜希汶是女主,而我就是配角。在小说里面,女配角的下场大多都很悲惨,这是否也是预示了我的命运啊!”
舒琅忍无可忍,抬手使劲地敲着陆温暖的脑袋,“你是看小说太多了吧!”
陆温暖满脸真挚地感叹,“我要不别正面对付江西网呢,她是女主角,就代表她会开挂,有正义之光在她的身上笼罩。”
“说来她的运气确实是不赖,当初她在雪城只是一个没人要的私生女,不知踩着什么狗屎运,竟然救了薄凛,因此她被姜家人收养。”
“雪城吗?”
陆温暖觉得巧合极了。
在她十岁时,也在校门口救过一个身中重伤的男生。
但那个男生的额头受伤,整张脸都流满血,她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
陆温暖开始打起退堂鼓,“难怪薄凛处处袒护姜希汶,她抛弃了他,嫁给他的哥哥,依然不计前嫌。”
舒琅伸手又要去弹陆温暖的鼻子,“别涨敌人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你还是有优势的,毕竟日久生情.......”
陆温暖快速伸手去捂住舒琅的嘴巴。
孩子就在身边,千万不要再胡说八道。
一阵猛烈的风流袭来,还有一股子沙尘往鼻子里面呛进去。
陆温暖本能地捂住君临的鼻子,一大一小一起咳嗽起来。
等蒙蒙的纱雾散去后,陆温暖抬头看见薄凛正骑着黑马站在面前。
英姿飒爽。
他朝着陆温暖伸出手问,“你和君临要上来吗?”
陆温暖蠢蠢欲动,可薄凛刚驯服黑马,不知是否安全啊。
君临率先代替她回答,“想!”
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陆温暖和君临都上了马。
两大一小,幸好黑马是极其强壮的成年骏马。
君临坐上马,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早熟,也变成孩子的样子,开心地大声笑起来。
马儿走得很慢,陆温暖依偎在薄凛的怀里。
鼻尖嗅到他专属的沉香木味道,还有不算难闻的汗酸味。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她都能听得见他的心跳声,有点急有点快。
陆温暖犹豫了下,忍不住开口问,“姜希汶是你的救命恩人?”
薄凛拉紧马绳,黑马放缓了脚步,信步闲适地在草地里走起来。
他低头看着窝在怀里的陆温暖,“舒琅告诉你的?”
陆温暖也不否认,只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爱姜希汶吗?”
爱吗?
当初,他找回姜希汶,给了她世间最好的东西,珠宝首饰,名誉地位。
凡是姜希汶想要的,他都会送给她。
即使她不想要的,他也会给她。
所有人都说他爱姜希汶,毕竟他曾拍下五千万的游艇送给姜希汶。
新闻上写着,他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他也按照姜希汶的喜爱重新装修了酒店,也给她定制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钻石戒指。
他应该是爱她,毕竟他从未如此对另外一个女人。
极尽宠爱,用尽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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