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回水云湾的公交车上, 沈冰檀满脑子还是秦怀初最后的那个问题。
他的语气实在太容易让人多想了,让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回到水云湾,进单元楼时看到上面贴了告示, 说电梯今晚上有人维护, 八点以后到明天早上六点期间不能使用。
现在还没到八点,她随便瞟了眼后直接乘电梯上七楼。
因为一个错别字, 她如今实在无颜再面对秦怀初。
出了电梯, 尽量把自己动作放到最轻, 想偷偷溜回家, 悄无声息的不被他发觉。
然而门解锁时, 还是“嘀”了一声。
沈冰檀迅速推开门进去。
还没关上, 对面的秦怀初已经走出来,看起来刚洗过澡, 穿了身黑色卫衣,头发没完全吹干, 还带着湿潮。
“回来了?”他开口间声音微哑,似有几分倦意。
沈冰檀僵滞片刻, 机械地点了下头, 又尽可能地让自己忽略掉先前两人的聊天记录:“我听范阳说你们很久都没有休息了, 你怎么没去睡觉?”
“肚子太饿了,睡不着。”他答的理直气壮,仿佛在控诉她没做饭。
又问:“做饭吗,我帮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冰檀转身往里面进,包包放在玄关处,换了鞋。
秦怀初跟着走进来:“那我在这儿等着, 省得你一会儿再叫我。”
然后从容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
他现在每次来她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沈冰檀也习惯了,没说什么,挽着袖子走进厨房。
今晚下班早,她认真做了不少的菜。
端上桌,去沙发处叫秦怀初,不料他竟倒在上面睡着了。
大概真的很久没有休息过,他看起来一脸的疲惫。
即便睡着了,那双好看的眉毛也紧紧的皱着,休息得很不踏实。
沈冰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叫他。
犹豫一会儿,她拿起沙发尾端的毯子,轻轻展开盖在了秦怀初身上。
她动作原本很轻,秦怀初还是睁开了眼。
沈冰檀还弯腰倾身着,双手扯着毯子的边缘落在他心口的位置。
目光相遇时两人的距离很近,鼻息交错着缠绕在一起。
室内陡然升腾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与暧昧。
沈冰檀看到他的眼神满是浑浊,里面有化不开的惺忪倦意,眼白上还满是红丝。
一秒,两秒,三秒。
秦怀初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沈冰檀回了神,脸蹭地升起一丝温热,匆忙松开手上的毯子直起身:“饭菜做好了。”
她挽了下耳边的发,佯装淡定地转身回到餐桌前坐下。
大概是太长时间没休息,秦怀初的反应有点迟钝,人还在沙发上躺着,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坐起来。
揉了揉混沌的脑壳,头有点疼。
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缓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重新回忆起,刚刚睁开眼的那一幕。
沈冰檀离他很近,一张白皙精致的脸蛋,眉眼很好看,给他盖毯子的动作轻轻柔柔的,似乎生怕把他给吵醒。
秦怀初低头看向身上滑落下来的毯子,无声地笑了下,心里有点甜。
居然关心他,怕他冷。
看来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秦怀初将毯子揭下来重新放回沙发,心情也跟着格外舒畅。
他洗了手,拉开椅子坐在沈冰檀对面,恍惚间竟有一种两人在过日子的感觉。
沈冰檀做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他之前点过名说自己喜欢吃的。
秦怀初眼底噙了丝笑,抬眸看过去,把好情绪暴露的彻底:“这么丰盛,是专门给我做的?看来我出差的这几天,你天天都有在想我。”
沈冰檀低着头往嘴里扒饭:“明明是我自己想吃,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口是心非,嘴巴还挺硬。
秦怀初腹语着,不以为意地拿起筷子:“对了,表已经帮你填过,拿给居委会的人了。”
沈冰檀登时又想起微信聊天记录上那个错别字,以及当时秦怀初的反应。
她耳尖红润,把头垂得更低了:“谢谢。”
秦怀初观察着她的反应,觉得今晚的饭菜更加美味了。
晚饭后,秦怀初帮沈冰檀把餐盘收拾干净。
看着垃圾桶里的那些剩菜,秦怀初弯腰收拾起来:“我下去扔了吧。”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疲惫,明显是强打起的精神,沈冰檀说:“放那里吧,一会儿我刚好想下去转转,顺便扔掉。”
秦怀初出差这几天昼夜颠倒,根本没怎么睡过,如今确实疲倦得厉害。
他没再坚持,去厨房洗了个手,指腹揉按几下眉心:“那我先回去了。”
沈冰檀点头:“好。”
刚走到门口,沈冰檀叫住他:“对了,开题答辩就在这周,我三天后就要请假回学校了,你做饭的阿姨找好没有?”
秦怀初眉头一挑,转身看过来:“怎么,担心你走了我吃不上饭?”
沈冰檀无语,这人跟她在一起待久了之后,越来越厚颜无耻。
她突然有点怀念,刚入公司时秦怀初那副矜贵高冷,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了。
形象才维持了多久,如今就将本性暴露的彻底。
她平静地走过来:“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三天后如果你没有找到做饭的阿姨,饿死了不关我的事。”
她将人推出去,把门关上。
秦怀初还站在门口,想着这几天和沈冰檀的相处。
从沈冰檀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不相信她对自己毫无感情。
也是时候找个机会,同沈冰檀好好聊聊了。
他打了个哈欠,决定还是先回去补觉。
有精神了才好谈别的。
——
沈冰檀有点累,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她回房间拿了套睡衣去洗澡。
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走过去看一眼,依然是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归属地安芩。
沈秋兰打来的。
心情突然有点烦躁,她直接点了红色的按钮挂断。
重新走回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用吹风机吹头发。
然而莫名没什么耐性,她胡乱吹了吹,抓几下头发,从洗手间出来。
桌上的手机还在响,没完没了。
沈冰檀按捺住脾气接起来。
对面传来沈秋兰的声音:“檀檀下班了吧,晚饭吃了没?长莞那边最近很冷吧,你要多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沈冰檀皱起眉头,声音冷冷的:“你以后打电话,能直接说事吗?我不想听你这些虚假的客套。”
“也没什么事,妈妈就是想你了,关心你一下,你怎么这么大火?”
那边顿了顿,沈秋兰继续道,“还有就是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事,那些人神通广大的,应该能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吧?你要记住,别管他们跟你说什么,既然说了不跳舞,就真的不跳了。”
沈冰檀嘴角挂了一抹讥诮:“我做什么决定姥姥可以过问,但你没资格。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要说,我就挂了。”
“等一下!”沈秋兰说,“还有一件事,我前几天去你们学校,听你同学说,你现在在一家很不错的投行公司,最近刚好你爸他们公司在开发一个新项目,前景挺好的,你能不能跟你老板说说,给你爸投资?你也知道他公司一直不景气,又总是被人搞,家里日子不好过,你弟弟妹妹他们还指望你爸上学呢。”
“他不是我爸,你的家人也跟我没关系,这个忙我帮不了。”
“怎么会帮不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只是个实习生,怎么能找老板说话?”
“你怎么不知道变通呢,依照你的长相条件,使点手段办成这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沈冰檀握着手机气到发抖:“你说什么?”
手机里传来沈秋兰的哭腔:“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檀檀,你爸的公司一再亏损,濒临破产,在家里动不动冲我发脾气,拳打脚踢,妈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沈冰檀擦掉眼角的湿意,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好不好过都自己受着!”
她不想再跟沈秋兰争执下去,直接切断电话,果断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耳边终于清静了。
沈冰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她总是对沈秋兰还抱有一丝期待,可沈秋兰却在一次次向她证明。
她这个女儿,只有在有用的时候才会被她想起。
这通电话之后,沈冰檀睡意全无,突然很想喝酒。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红酒。
酒是秦怀初买的,他这几天在这边蹭饭,负责购买食材。
上次还买了几瓶酒回来,也顺便放在了她家冰箱里。
起开盖子,拿着高脚杯去沙发上坐下,一个人默默喝着酒。
客厅没开灯,只卫生间的灯亮着,隐约泄进来一丝亮光。
沙发上,那抹身影显得弱小而无助。
沈冰檀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是个意外。
姥姥和沈秋兰的谈话偶尔会被她听到。
次数多了,加起来拼拼凑凑的,也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世。
沈秋兰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喜欢她的人很多,从来都不缺追求者。
沈冰檀的父亲是个酒吧卖唱的,好像姓季,姥姥一直称呼他小季,是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
父亲人长得帅,歌唱的也好听,每次轮到他唱歌酒吧里总是座无虚席。
沈秋兰就是在酒吧里看上他的,后来穷追猛打,很快两人在一起。
原本也是幸福浪漫的,直到后来沈秋兰意外怀孕。
父亲很喜欢小孩,当时高兴坏了,亲自去家里向姥姥提亲。
然而沈秋兰却坚持要打胎。
她只是想跟父亲谈恋爱,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更不会因为孩子嫁给他。
她指责父亲一穷二白,给不了她幸福。
她拥有美貌,追求的人那么多,明明将来可以嫁入豪门做阔太太,何必为了个孩子,勉强自己跟父亲穷苦一生。
两人在这件事上有了分歧,开始源源不断的争吵。
后来在沈秋兰执意去医院打胎的路上,两人分道扬镳,再不曾见过。
原本,沈秋兰如果把胎打掉一了百了,沈冰檀也不必再来到这世上。
偏偏最后没打成。
医生说她的体质不适合打胎,否则以后很难再受孕。
所以沈冰檀是沈秋兰被迫生下来的。
她一出生就被沈秋兰丢给了姥姥。
没多久,沈秋兰又认识了一个富二代,两人很快结了婚,生下一儿一女,其乐融融。
沈冰檀没见过父亲,也没体会过母爱。
她从来不知道,有父母宠爱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幼儿园里的亲子活动,她只会独自躲在角落里,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小的时候沈冰檀还想过找父亲。
可是人海茫茫,姓季的人那么多,姥姥又什么都不肯跟她透漏,她自己到哪里去找?
后来长大了,也就断了念想。
可能父亲也早已结婚生子,有了新的家庭。
她是私生女,没人在乎,到哪都是个外人。
不去找,她还能幻想着如果有父亲在,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
如果真的找到,只怕在现实里,这份幻想就破灭了。
沈冰檀喝了半瓶酒,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终于有了睡意。
她把杯子放下,准备回房间休息。
刚起身,余光看到厨房垃圾桶里今天晚上的剩菜,她忘了扔。
留一晚上会有味道的。
她把垃圾提起来,准备去楼下扔掉。
走到电梯口,按了开关。
电梯一直没反应。
她这才想起来,下班回来的时候单元楼下贴了告示。
电梯今天夜里维修,要等明天早上才能用。
她没办法,只好转身去走另一端的步梯。
好在只有七层,爬楼梯也不会那么累。
从单元楼里出来,深秋的夜晚冷飕飕的。
这个季节树上的叶子早掉光了,路灯下树枝光秃秃的,显得有几分萧条。
睡衣单薄,她吸了口凉气,把垃圾丢弃垃圾桶,又赶紧回单元楼。
她原本就刚喝过酒,如今被凉风一吹,爬楼梯时脑子逐渐开始混沌,酒劲也跟着上来了。
她手抓着扶手往上走,上下眼皮黏糊的几乎要睁不开,恨不得当场倒在地上睡一觉。
强撑着走到七楼,她站在左手边的房门前,伸出手指解锁。
门没开。
沈冰檀狐疑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大拇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又试了一次。
还是没开。
“什么情况?喝点酒手指都不听使唤了?”她嘀咕着,改为密码解锁。
这次门终于开了。
她打了个哈欠,先前的那点躁郁和难受都抛诸脑后,什么心情都没了,只想尽快去睡觉。
关上门,她径直走向卧室,倒头钻进被窝里面。
暖烘烘的被子驱散了外面的寒意,她再次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不多时便睡熟了去。
这一觉沈冰檀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还做了好梦。
梦里下了大雪,姥姥还在世,她们祖孙俩依旧住在幸福巷的那处宅子里。
她夜里总是暖不热,手脚冰冰凉凉的,便抱着被子去姥姥房里,让姥姥陪着。
她给姥姥讲学校里的事,姥姥含笑听着,不时插几句嘴。
后来夜里睡觉,她搂着姥姥的腰,十分依赖地往姥姥怀里钻。
姥姥的怀抱没有记忆中那么软,腰上的肉紧致结实,胳膊枕着有点硬,胸前也平平的。
但总体还是很温暖舒服,让她留恋。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姥姥好像伸了胳膊过来,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
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嘴里呓语着她的乳名:“乔乔。”
姥姥的下巴长了刺,沈冰檀额头好像被什么扎到了似的,有点痛。
可是她醉意未散,头太疼了,眼睛睁也睁不开,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睡过去。
这个梦太美好,让人有些不愿意醒来。
当一夜过后,沈冰檀意识渐渐苏醒,觉得该起床上班的时候,她好像还依偎在姥姥的怀里。
暖暖的,那般真实。
她有些不敢睁眼,害怕一睁开,梦就醒了。
床头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显得不合时宜,格外刺耳。
沈冰檀不满地皱起眉头,翻了个身。
手臂伸过去把手机摸起来,眼睛也随之勉强睁开一条缝。
拿起来的手机有点陌生,她以为酒还没醒出现了幻觉。
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是黑色的,没有手机壳,确实不是自己的手机。
她正纳闷,眼睛的余光往四周看,瞬时发现不太对劲。
她卧室窗帘的颜色是米白色的,可眼前的窗帘却是烟灰色。
再看室内的设施以及桌上的物品,也和自己的卧室不一样。
沈冰檀瞳孔逐渐放大,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直到她感觉脖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她垂眸,发现自己的后颈枕在一条胳膊上。
垂在床沿的是一条很好看的手,皮肤很白,骨节分明,显得清瘦有力。
掌心的位置有一颗细小的痣,痣的颜色很淡,不细瞧根本注意不到。
若定睛去看,那颗痣的大小以及落下的位置又格外好看,颜色淡淡的,有些妖娆。
沈冰檀记得秦怀初右手的掌心,好像就有这么一颗痣。
她整个身子瞬间变得僵硬。
脑袋小心翼翼转向另一侧,果然毫不意外地撞上秦怀初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秦怀初似乎还没醒,睡着的他安静得有几分乖巧。
剑眉浓密乌黑,形状硬朗,长长的睫毛自然垂落,轻抿着的唇很薄,往下是线条流畅的下颌……
她怎么就睡在秦怀初的床上了呢?
沈冰檀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
晚饭后秦怀初回去休息,她洗完澡接了通沈秋兰的电话,后来喝了点酒,再然后……
沈冰檀记忆回笼,脸上升起一丝懊恼。
昨天晚上扔垃圾,她是从步梯回来的,应该开右手边的门才对。
但她还是下意识按照以前回家的习惯,开了左手边的门。
然后阴差阳错的,进了秦怀初的家。
两家布局一样,再加上她喝酒喝得晕乎乎的不那么清醒。
于是就这么摸到秦怀初床上,跟他同床共枕了一宿。
怪不得她觉得昨晚上做的那个梦有点真实。
合着她根本就不是跟姥姥挤在一张床上。
她昨晚钻进的是秦怀初的怀里。
她在秦怀初怀里,睡了一夜!
还主动抱!着!他!
“!!!!!!!”
沈冰檀想撞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秦怀初此时还没醒。
他先前那么多天没睡好,现在应该不会轻易醒过来把?
她赶紧悄悄溜回家去,不被他发现,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主意打定后,沈冰檀身子稍微动了下,想要下床。
结果发现自己的腿被秦怀初的小腿压着,不能动。
她双手撑着床板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掀开被子,把秦怀初的腿一点点挪开。
回头看一眼还在熟睡的秦怀初,她暗舒一口气。
赤着脚从床上走下来,她不管不顾地往外面跑。
刚抓到门把手,她想起自己的拖鞋。
回头一看,自己粉色的拖鞋果然还在秦怀初的床边扔着。
这若是被秦怀初看到,就解释不清了。
沈冰檀又赶紧蹑手蹑脚地折回来,把拖鞋穿上。
再转身,背后传来一抹懒懒的声音:“睡完就走,连声招呼就不打?”
沈冰檀大惊失色,他不是睡着了吗,什么时候醒的?
沈冰檀闭了闭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溜之大吉。
刚迈出去一个步子,她手腕猛然被秦怀初拉住,往后一拽。
沈冰檀不受控制地退了两步,身子往后倾倒,重新躺在了那张床上。
下一瞬,秦怀初翻身压了过来。
他看着她,桃花眼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刚睡醒的惺忪样子。
原来刚刚都是装的!
沈冰檀动了动,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秦怀初抓着她不安分的两只手按在头顶,那张深邃硬朗的脸离她很近,桃花眼幽深,眼尾带着自然的粉晕,无端平添几分勾人:“怎么就睡这儿了,不跟我解释一下?”
他说话间喷洒着热气,沈冰檀羞赧地偏过头去,胸口不受控制地起伏着。
默了会儿,她小声辩驳:“我不是故意的,昨晚上……”
“不对呀!”她猛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事情,抬眼看向秦怀初,眼神里满是惊愕和不可置信,“我昨天晚上是输密码进来的,为什么你家的密码跟我家的一样?”
秦怀初神色微顿,又很快归于平静,散漫开口:“是吗,这么巧?”
沈冰檀点点头:“我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她看向秦怀初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为什么你的密码,也是我的生日?”
秦怀初眼神没有半点躲闪:“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
“我觉得当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讨论。”秦怀初说。
“?”
“沈冰檀,你昨晚上把我睡了。”
秦怀初控诉的眼神看着她,并且很委屈地向她陈述一个事实,“我还是个处男,昨晚丢的是我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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