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勒天齐没必要写假的东西,勒父也没有必要骗他啊。她的心尖,再一次颤抖起来,有多少事,萧卫扬做了,她却不知道?
“事后,也是他多方帮忙,才能把天齐的尸体抢回来。据说,为了这件事,他吃了不少苦,还差点被人射中,我很早就想去感谢他的,只是你阿姨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拖着。胜男,这件事,你帮我去办一办吧。他对勒家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但我一定会记着。”
通过勒父的口,商胜男认识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萧卫扬。这个萧卫扬,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天人交战,她无法确定了。
“哦,对了,天齐估计早就知道自己有可能回不来,给你留了一封信。在清理遗物的时候找到的,一直放在我那儿,呆会儿你拿回去吧。”
“信?”商胜男又是一跳。
信,在半个小时后落在了她的掌心。薄薄的一点,却承载了无数的重量,压得她连呼吸都不畅快起来。这是勒天齐给她的最后的话语啊。
好久,她才轻轻撕开,拿出了信纸。很快,勒天齐那熟悉的字体跳跃出来。内容并不多,寥寥数语。有对她的思念和爱,还有浓浓的执念。最后一句却是:如果我无法回到你身边,就让萧卫扬代替我保护你吧,他算不得一个好人,但却是除了我以外唯一的能对你好一辈子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我愿意托付的人。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安排!
商胜男的指头抖着,纸页如同飘零风中的落叶。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好久,她才想着要接。
“去哪里了?”那头,传来萧卫扬急切的声音。
“我在……”她无心去问他找自己的原因,只轻声报出自己的位置。挂完电话,她软绵绵地坐在了路边,把头埋在掌中,眼泪,无声渗透。
“胜男?”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低低的呼,男性慈而温和的声音落入耳膜。商胜男抬头,看到了萧卫扬。俊美的五官如同神雕,却无法隐去那份担忧,他的额际还染了薄薄的一层汗。
“怎么坐在这里?风这么大感冒了怎么办?”他的关切不绝于耳,在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时,又是一惊,“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抱起她,要将她扶起。
商胜男猛然用大力将他狠狠推了出去,红着一对眼去瞪他,“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
萧卫扬不解地看着她,手上依然保持着抱她的动作。商胜男的眼泪已经哗哗地滚了下来,目光不再那么凶狠,但依然没有离开他。她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臂,“萧卫扬,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勒天齐?你想做什么?你不知道我爱着他吗?你帮了他,他成功了,我们就会结婚,你不知道吗?”
萧卫扬明白过来,痛苦地夹了夹眸子。
“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不是在惩罚他,折磨他吗?为什么又选择要帮他?”
一双臂动了动,最终将面前的身体抱入怀中,看着眼前飘摇不定悲伤非常的商胜男,萧卫扬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他把头轻轻靠向她的发际,“我不想帮他,一点都不想。只是,不想你吃苦。如果你注定要嫁给他,我也希望,你们能过得好一点。”
“你说谎,说谎!”商胜男的声音更加尖利起来,一叠声地叫。她无法理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想通过大喊来发泄那些积聚的情绪。“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感动吗?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你,是你找了个女人陷害了勒天齐,让他出轨,毁了我们的婚礼!我们的幸福早就毁掉了,哪里还能过得好,哪里还能好!”
她嘶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控诉响起,萧卫扬的脸白成了一片。他定在那里,唇抬了抬,“我……”
“不要说了!”她捂上了耳朵,只是不想再听到任何他的声音。她转身就跑,一跳跌跌撞撞。
一直呆在车里没好出来的助理终究耐不住走出来,看着远去的商胜男一脸的急,“萧总为什么不告诉商小姐,那个女人……”
“够了!”萧卫扬打断了他的话,“把车开过去,跟紧了她,别让她出一点点问题!”他瞪了一眼李由,那目光中的警告再明显不过。
“那您呢?”
“不要管我!去追她,马上!”他的语气不由拒绝,带着强大的气场和不耐烦。李由不敢耽误时间,只能闭了嘴,开车缓缓追了过去。
商胜男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感觉两条腿沉得再也迈不动才停下来,一屁股跌了下去。
背后的车子迅速停下,李由从车里跳出来,“商小姐,您没事吧。”他急急将商胜男扶起。商胜男抬头,意外于扶自己的人竟是李由。她本能地朝背后的车里望去,李由已经明白过来,“萧总在后头,只有我一个人跟着。这里偏僻,商小姐还是坐我的车回去吧。”
听他说萧卫扬没有在车里,她没有再拒绝。此时思绪混乱,她根本没办法和他呆在同一空间里。李由将她扶进了后座,体贴地为她盖了毛毯。他本想代萧卫扬说几句话,但车里的人儿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最终只能摇摇头,默默地关了后座车门。
“胜男,回来啦。”
回到家,商父商母并没有追问她去了哪里,而是阳光灿烂地将她迎进了屋子。商母更是讨好地做了满桌子她喜欢吃的菜,不停地给她夹。她如同嚼腊,却也不好让父母担心,只能大口大口地吃着。
商父商母对视一眼,低头时,两人同时叹气。
商胜男吃完饭后早早便躺下了。屋外,父母压低的说话声不时传来,断断续续能听到萧卫扬和勒天齐的名字。她闭了眼……
商父接了个电话,应了几声“回来了”,“到家了”,便挂断。再走回来,眉宇间全是沉重。
“谁打来的?”商母问。
商父看一眼商胜男的房门,“还能是谁,萧先生。”
“这个萧先生,对我们家胜男倒是挺上心的啊。”
“上心是上心。”商父的话没有说完,再看商胜男的房间时已经无尽担忧。很多事情,商胜男没说,他们也无从得知,但从商胜男刺萧卫扬这件事上,他隐隐嗅出些什么来,知道这两人的感情并非那么纯粹。
“唉,胜男这孩子从小就重情义,如今勒天齐才走,她肯定不会……”商母也忍不住叹息。哪个做妈的不想自己的女儿能生活得好,她自然是也想能有个人好好呵护萧胜男的。而萧卫扬,则是最好的人选。
一夜修整,第二天醒来时,商胜男的精力已经恢复。她懒懒地躺在床上,有片刻的恍惚,这才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萧山别墅,而是自己的家。依理说,回家才是最舒服自在的,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的某一块,变得空落落的。
萧卫扬害得自己婚礼中断,勒天齐不得不远走他国最后送了命,而她给了他一刀,他没有追究,他们应该算两清了吧。
可为什么,她如此贪恋他身上的味道,似上瘾了一般。商胜男深深地为自己感到可耻,勒天齐才离开没多久啊。
在家里,商父商母总是围着她打转,完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不习惯,索性找个借口出去走走。才走到门外,便被人拦住,“商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那个女人穿着清凉,头发歪在一边,一股子的风尘味道。而她的面容,商胜男是不会忘记的。正是这个女人,毁了她和勒天齐的婚礼,最终导致了他远走他国。勒天齐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面对这个敌人一般的存在,商胜男完全没有要开口的心情,她只是冷冷地一偏,打算从她一侧离开。这分明是要忽略她。
女人看出了她的意图,伸手便拉住了她,“商小姐,我是来解释一些事情的。”
“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抽出自己的死,冷冷地问。女人窘得立在那儿无法动谈,眼睛却红了起来,“我听说你把我的出现归到了一位萧先生的身上,所以想解释清楚。”
商胜男想要回头奚落她几句,却一偏脸看到了不远处那辆熟悉的车子。自己昨天就是坐那车回来的,透过半敞的车门,她看到了李由那张焦急张望的脸。
“是萧卫扬派你来的?”她勾上了唇角,脸上已是无尽嘲讽。女人略愣了一下,片刻也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跟着看向萧卫扬的车子。她并没有表现得惊慌失措,而是平静地道:“的确是那位自称是萧卫扬助理的人载我过来的,不过,我原本就想来找你,只是不知道你的住址罢了。他来了,正好领我到了这里。”
“他让你来解释的?”
她不客气地问。
女人无奈地笑了笑,“他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不过,他的助理有这个意思。但,今天真正想来的是我自己。”似乎怕她不信,女人既而补充,“商小姐,我虽然是在声色场所工作的,但并非只认钱不认感情的人。如果不是我自愿来的,他的助理也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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