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没有票,怎么办?”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心乱成一片,“我妈妈过世了,我就剩下爸爸了,我好害怕我爸爸离我而去……”
“都是我要出来旅游,是我不孝,我不好……”
她自责后悔,说了什么自己完全不清楚。
易北寒摁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机票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冷静一下好吗?”
陈悠眼巴巴上的看着他,眼睫毛上挂着泪珠,梨花带泪我见犹怜,哭红的鼻子都显得可爱极了,易北寒移开了视线,不去看令他着迷的女人,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吻上去!
他拨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准备一张去北京的机票……十一点的。”他简短的命令结束挂了电话,“你看,这不就好了吗?没事了。”
陈悠感激道:“谢谢你。”没有他,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回去的路上小心,我现在送你去车站机场,你的行礼我会给你带回去的。”他拿起外套就要走。
陈悠拉住他,“客户这边要人,你走不开,我自己一个人打车去就好。”
易北寒根本就不会听她的,拉着她的手冲冲离开了酒店,因为常总那边进行到紧要关头,他没有逗留,将她送到机场便离去了。
陈悠穿着易北寒的外套一路抵达北京,走出机场,寒风灌进衣服,她才察觉原来北京真是要比苏州冷很多。
两个小时的航班,此刻是凌晨一点,她抱着身子,上了出租车,说出了医院的地址。
陈悠赶到医院病房,瞧见她爸打着氧气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才几天没见,仿佛消瘦了很多。
她妹趴在病床边睡着了,完全不知她的到来,看来是真累了。
就在这时,值班医生来了,陈悠急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身和医生出去,小声的问:“我爸爸的病情怎样了?”
医生道:“很不稳定,你爸爸肝脏不太好,血糖高,心律不齐很多年了,这一次病的凶险是因为他这几天熏酒,不肯配合我们治疗。”
陈悠心头不是滋味,知道爸爸一定是和自己赌气才喝酒的,他以前很喜欢喝酒,后来肝脏不好,就没敢在喝酒了……这一些都是自己的错。
“现在我爸爸这个情况要怎么治疗呢?”陈悠担忧的问。
“需要换肝脏。”医生严肃的说道。
陈悠心头一滞,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这么严重……我……要做检查看能不能移植肝脏给爸爸吗?”
她其实是很害怕移植肝脏的,但是为了救爸爸,哪怕是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不会犹豫。
医生道:“你们不是弄到匹配的肝源了吗?再说你匹配也不一定匹配的上。”
陈悠心头大喜,“真的?哪里有匹配的肝源?”她抓着医生的衣袖急切的问。
“你确定是病人家属?”医生审视的盯着陈悠。
陈悠点头,“我是他女儿。”
医生态度突然冷了下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很少来看病人的大女儿,你爸爸的病情你从来不关心,找到肝源的事情你也不知情,你怎么做女儿的?你爸爸白养你了。”
陈悠惭愧的低下了头,无从辩解。
医生继续教育她,“你们这些晚辈,整天就知道追星啃老族,自己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的父亲都不知道关心一下,真不知道你们的心是不是铁石心肠。”
陈悠连连点头,“我错了。”
医生:“病人的身体情况就算动手术成功,也是活一天少一天,有时间多陪陪病人吧,否则,等你想要孝顺的时候,只能去墓地看望,年轻人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陈悠急忙点头,将医生送走了。
医生走后,她在医院走廊上站了很久,恍恍惚惚她看见了她妈!
“陈悠,你把你爸爸气死了,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孝顺你爸,照顾好你爸,你做到了吗?你做到了吗?”
陈悠捂着嘴哭了出来,“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原谅我好吗?”
“你太令我失望了。”她妈妈摇着头,转身走了。
陈悠急忙去追,却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个大马趴,膝盖双手疼的要命,大脑渐渐清晰,听见有人在喊:“小姐你没事吧?”
陈悠眼前呈现空旷的医院走廊,她妈妈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极度疲惫之下产生了幻觉!
“小姐……你要不要紧?”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爬起来看见扶着自己的是一名护士,护士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陈悠摇头,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抱歉,刚刚我走神了,撞到你了?”
护士摇了摇头,“没事,是不是你家人身体不理想?别太难过,谁这一辈子能一帆风顺,挺过去就好,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
陈悠连连道谢,完全没有因为护士的宽慰而感到好受,刚刚妈妈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感觉那么真实,莫非是妈妈灵魂回来责怪自己了?
“姐,你站在走廊干嘛?”
陈悠听见陈亦双的声音回眸瞧见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病房门口,刚刚睡醒,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我……我刚刚回来,你醒了。”她心虚的看着妹妹,生怕她妹在提之前自己说的那些狠话。
好在陈亦双也没有再提,“外面冷,你快进来。”
陈悠跟着进门,看着她妹憔悴的背影道:“对不起。”
陈亦双回头,“没关系,我们是亲姐妹,我不会和你置气的。”
陈悠松了一口气,“医生说爸爸的肝源找到了?”
“是姐夫去找的。”陈亦双搬来椅子在病床前,“姐你坐吧。”
陈悠坐下,呆呆的看着她爸,“那个肝源是怎么找到的?”
“听说是出了车祸去世,姐夫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陈亦双崇拜的说道。
陈悠松了一口气,“爸爸这几天辛苦你了。”
“也是我的爸爸呀。”陈亦双撒娇的吐了吐舌头。
其实她是有些害怕陈悠的,第一是自己心虚偷偷喜欢这姐夫,第二是她姐在姐夫心里的地位,她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她姐,自己在姐夫哪里算个屁!
正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才不敢得罪她姐,就算她姐把她打了,骂了,她也不敢记仇。
陈悠说:“医生说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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