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蒙特站在蔚秀居大门前,轻声咳嗽了一声。
门房见是州长来访,稍稍问了一句便将弗里蒙特请入府中。
书房内,梁耀正对着地图思考应该把从清国带回来的蒙古马队和索伦兵安置在何处。
考虑良久,梁耀最终还是决定将索伦兵和蒙古马队分别安排在犹他领和科罗拉多地区进行训练。
“我需要你的支持,我想将州长的任期延长一年。”弗里蒙特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随即迈步走了进来。
“有大项目需要更多的时间完成?”梁耀抬头瞥了弗里蒙特一眼。
“算是吧,从匹兹堡拉来的钢铁项目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落地。”弗里蒙特没有否认,他补充说道。
“我想把第二个五年计划完整地完成,但我的任期只有四年,我需要你的支持。”
由于加州第一次州长换届选举缺乏经验,加之加州面积比较大,弗里蒙特正式就任州长接手工作的时间是1955年。
他的任期将在1859年,也就是明年结束。
对于州长的任期与连任,大多数州的法规都很严苛,多数州州长的任期为4年,当然也有两年的。
除了佛吉尼亚州之外,多数州对州长连任或任期有比较严格的限制,多数州的法律规定州长只能连任两届,但是离任4年之后可以再次竞选。
五年的州长任期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循。1789年,乔治亚州通过了一项法案,规定州长的任期为五年,这是美国历史上最早的州长五年任期法律。
然而很多乔治亚人认为五年任期过长,这一规定遂在1798年被废除,将州长的任期改为两年。后来乔治亚人又举得两年太短,任期内干不成什么事,又将州长任期延长至四年。
19世纪,美利坚各州修改法律还是相当勤快,各州的政治精英们也深谙变通之道。
目前五年州长任期的州也不是没有,比如加利福尼亚州的两个小兄弟,俄勒冈州与梁州,州长的任期就是五年。
弗里蒙特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虽然他任内并无重大失职,但在提出几条加税法案后,某些华人精英对弗里蒙特心生不满。
在加州,得不到大部分华人精英的支持,想要连任无疑是痴心妄想。弗里蒙特清楚自己连任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因此想稍微延长一下任期。
“五年州长任期,也并非没有先例可循,现例可参。”梁耀示意弗里蒙特坐下。
“这两年来你对几个税种加了税,对加征矿税一事,我是支持的,这税法,也确实应该改一改.”
加州物产丰裕,单纯依靠矿藏,加州人也能过上比较滋润的日子。
但这并不是梁耀想要走的道路,这条路虽然更轻松简单,但不长久。
矿产资源产业链单薄,容易垄断,更容易滋生出难以驯服的巨型矿产寡头,后世的俄罗斯就是此例。
梁耀还是希望尽可能地提高产业深度,矿业只是作为产业链上的其中一环存在而非全部,为本州创造出更多的就业岗位,生产附加值耕更高的各类工业制成品,而非单纯躺着卖矿过日子。
新的税法法案通过之后,梁耀便动身前往内华达行政区,整个加州偷税漏税最严重的地方。
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加州偷漏税最严重反而不是洛杉矶这种资源大城,而是里诺,卡森这种较为偏远,民风较为剽悍,情况比较复杂的小城。
“还有你平克顿连眼线都安插不进的地方?”
驶向里诺城的专列上,梁耀向平克顿了解了一番内华达行政区的矿主情况。
根据平克顿提供的情报,内华达地区最富裕,最难缠,最神秘的矿主是福宁山的银矿矿主黄康瑞。
福宁山便是后世之戴维森山,该山位于康斯托克矿脉上。
康斯托克矿脉蕴含着美利坚最丰富的银矿,是一座高度富银的沉积矿脉,同时该银矿矿脉伴生的金矿储量也非常可观,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大富矿。
富到什么程度呢?
历史上仅从1857年~1864年这短短的七年间,康斯托克矿蕴光是银产量就高达惊人的7万吨之多。
“这小子鸡贼的很,矿工只招他的福宁同乡,还要熟人担保才能入矿,这小子还会查你族谱的,外人根本没机会混进去。”平克顿耸了耸肩说道。
“我之前的工作重心在犹他领,没把主要精力放在内华达上。”
“手上有命案吗?”梁耀合上材料问道。
“开矿的谁手上不沾血,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平克顿回道。
“这小子手上肯定有不少命案,但我没收集到他的犯罪证据。”
“果然是胥吏出身的人,要比一般的草莽人物难缠。”梁耀说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小子肯定不止偷税漏税这么简单。”平克顿说道。
里诺城东南26公里处,福宁山一处大型银矿矿产入口,上百名持枪的狂徒将邓文禹等人拦在矿场入口。
为首的银矿矿主黄康瑞对邓文禹等人阴阳怪气道:“邓财长,还让不让人过年了?哪有大过年查税的道理,您也不嫌麻烦晦气。”
黄康瑞并非加州典型的移民,而是生长于福建福宁府的胥吏世家,五年前他听同乡说加州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方才抱着投机的心态来的加州。
到了加州,虽说没找着金山,但却走了大运,在里诺附近找到了一座大银山,一跃成为加利福尼亚最大的银矿主之一,成为整个内华达行政区最富裕的富翁。
由于出身于胥吏世家,不同于其他矿主,在对抗官府的手段和经验上,黄康瑞有着丰富的经验。
“黄先生,这话又如何说起?”邓文禹面色阴沉地说道。
“采矿是你们的工作,查税是我邓某的工作,都是工作,何来晦气一说?”
黄康瑞担任里诺市的副市长,议员,是内华达地区远近闻名的刺头,邓文禹深知,如果不查黄康瑞,其他的矿主恐怕都会以为他欺软怕硬。
这对税务局开展后续的工作和形象都极为不利。
“咱们这些苦哈哈可都等着下矿开工来养活妻儿老小哩,不像您邓财长,坐在办公室里头喝喝茶,看看报纸就有死工资拿,旱涝保收。
邓财长,咱们这些底层小老百姓谋口饭吃不容易,还望您宽宏大量,不要缠着咱们不放。”黄康瑞撩拨矿工们和税务局的对立情绪。
“对啊!你们为啥缠着咱们不放?”
“这些官差一定又是敲骨吸髓来了!”
“他娘的,兄弟们别让这些官府的走狗进矿!我看官府就是眼馋咱们的矿,想找借口收了咱们的矿!”
“没了矿咱们可怎么活啊?咱们上千号弟兄可就指着这矿活命哩!”
“对!不能让官差进来!”
矿工们群情激愤,纷纷对税务局的工作人员进行口诛笔伐。
见此情景,黄康瑞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等吵了一阵后,黄康瑞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邓文禹面前,逃出一张5000美元的支票递给邓文禹:“邓财长,我们体恤您这些当差的不容易,咱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会让您以诸位兄弟白跑一趟。也希望您能够体恤体恤咱们这些苦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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