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死了。”沈继恩说着,“我特意在这里等着你来。”
“你想怎样?”我的声音打着颤,腿也在颤抖着几乎支持不住身体。但是我还是把我的簪子紧紧的抓在了右手,用左手拿着手机一点点朝着房间走去。
手机中沈继恩继续说道:“我只想告诉你一声,下一个是沈涵,再下一个是你和你的孩子。你们谁也跑不掉,你们做什么也没意义。我要宗晟一辈子都活在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这句话结束,我猛地推开了房间的房门,房间中的灯闪烁了几下,空气中透着一股寒意。
沈继恩在哪?我害怕地打量着四周,在那长长的落地窗窗帘后面一大块奇怪的鼓起。一声答的声音,手机从窗帘后面掉了下来。那手机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
同时我也看到了窗帘下露出的一双男人的腿脚。“大叔?”我低声叫着,一点点挪过去,用簪子挑起了窗帘。
老警察趴在打开的窗子上,手垂在防盗网外面,脸上是惊恐的表情,瞪大的眼睛一动不动。那伸出去的手还在往外滴着血,血落在一楼小店门口的遮阳伞上发出滴答的水声。
“啊!”我在几秒钟之后大声叫了起来。除了尖叫,我什么也做不了。
楼下的那些大娘们也跟着上来了,接着就是混乱,很混乱。救护车、警车一拨拨人来。我被带上了警车,一个女警一直陪着我。
那大娘已经昏倒,直接送医院了。如果是以前,说不定我也会昏倒,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有了很大的抵抗能力了。我在混乱中脑子一片空白,不愿意说话,就怕说错了,被警察追问。我这里的沉默表现,被他们认为是被吓坏了。在那边,那几个大妈还在跟警察说着,他们是什么时候听到水声还以为是下雨,还说那些谁血滴就是滴在她头顶上的棚子上,好可怕。
我的手机响了,是那个女警接的。我听到她说:“你好,我是某某派出所的某警官……手机的主人在我们这……你是她老公,那你过来吧,这边出了事。……你过来再说。”
挂了电话之后,一个男警察走了过来说道:“这大肚婆没事吧?她要是有什么,你赶紧送医院去。这孩子要是在我们这边有点什么,他家里人还不跟我们扯个没完呢!”
“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刚才她老公打电话过来,我让她老公直接过来了。”
“估计被吓傻了吧!他没嫌疑,她老公来了之后就放她走吧。”
那警察刚要转身,女警追上去压低声音说道:“她现在在这里就是嫌疑,而且死者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她的,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男警察瞟了我一眼同样压低着声音:“死者大概在晚上7点左右死亡,这个电话是7:40才拨打出去的。手机上只有死者的血迹和指纹,她是8:22才坐的的士过来的,根本没有时间杀人。”
“那她也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吧,要不实则怎么就单单给她打电话?”
“让你放了就放了,一个孕妇呢,在我们这里掉了根毛,都是我们的错。”
男警察离开了,女警察重生回到我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到这来的?”
我还是不说话?沙恩酒店的事情,其实跟老警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要是没有执着跟踪宗晟的话,也不会死。这件事已经牵扯了太多人了,我不想把这个女警也扯进来。
女警对我的耐心用完了对着我没好气的说:“不会真吓傻了吧?不就是看到死人而已嘛,有这么夸张吗?”
十几分钟就好,宗晟来了,他站在那警车前,伸手把我带下车:“怎么回事?”
我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扑到他怀里,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沈继恩杀了老警察,放血死的。”
宗晟点点头,牛力帆已经在那边听到了那大妈一遍又一遍跟人说着事发经过,一遍遍强调,那血就滴在她头顶的棚子上。
女警让宗晟留下了我的手机号和基本信息之后,就让我们先离开了。上的车,牛力帆就跟着复读机一样,把那大妈的语调、语气、语言、学得一模一样。
宗晟沉着一张脸问我:“那电话里说什么?”
“我到了之后,回拨了过去是沈继恩接的,他说下一个是沈涵。”我没把下下一个是我的那句话说出来,就怕宗晟更生气。
车子直接朝着郊外去了,看着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车子飞快朝着郊外飞奔而去,牛力帆疑惑着问道:“沈继恩怎么知道沈涵要回来?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接到沈涵妈妈的信息,说他们准备回来接收遗产的事。”
沈家的产业比宗晟家,最兴旺的时候还要多五六倍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涵和她妈妈还是放不下钱的回来了。
宗晟冷冷的说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害怕就逃离等过去了,看着有利益就又回来了,压根忘了当初害怕的原因。”
车子在一处山脚停下,看着车外,一片荒山野岭石头突兀,好几座坟坐落在荒坡上,其中一座坟有这新插的白条,上面还有着红色的细绳,一地飘洒着黄色的纸钱。
我们下了车子,宗晟直接朝着那边坟走去。小路好像是新修的,半米宽,被压了粗砂,我走在上面倒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大半夜的又是大夏天的晚上。天上的月亮并不是很明亮,隐约间还能看到两处飘忽跳跃的绿色鬼火。
风吹起,我听着风中有着低沉的声音“别动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印记的。”
“如果是个还没入魂的胎儿,看我……哼!”我的心提了起来,这里的原住民并不友善。
宗晟应该也听到了这些声音,他说道:“谁伤害我的女人和孩子,我让你们没一天安宁!”
四周的声音停了,就连风也停了,宗晟直接走到那坟前,动作流畅地在指间夹了一枚铜钱,轻轻的敲在坟前那什么字都没有的扁平石板上。
这个不是墓碑,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子死了,是不能立碑的。立碑都是后人给先人立碑。这个女孩没有后人,坟前只能立一块相对比较扁平的石头而已。
安静的几秒之后,牛力帆说:“今晚上是他的洞房花烛呢,他估计不会出来。”
“他就是现在生孩子也得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
宗晟再次用那铜钱,拍拍石板。
几秒钟后一个光团从坟里飘了出来,渐渐出现了人形坐在坟头上。王干的声音传来:“还让不让人……哟,大肚婆都到这来了,小心回去之后,那肚子里就不是你的种了。”
宗晟上前一把抓住王干的脖子,他的动作太突然了,王干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让他得手了。
只是鬼并不需要氧气,掐着脖子,他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着眼瞪着宗晟而已。
宗晟一字一字的说道:“老警察死了,我们把那血衣封存之后才送到土地庙里烧了的。他怎么可能逃得掉?”
王干根本不在意宗晟的钳制,他仰着脸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表情。“你这是在怪我?”
“我实在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整件事,只有在你处理的那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王干从宗晟的手中消失了,再在不远处凝聚在一起,重新成为人形,才说道:“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这婚都已经结了,老婆都是我的了。还是你想伤害我的女人,那我也能让你们没一天安宁日子过。就看谁下手够狠了。”
宗晟收回手,活动着手腕:“老警察能出事,沈继恩还说,下一个是沈涵,那么在下一个呢?你觉得,我们都死光了,是来陪着一起喝茶聊天?沈继恩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的老婆那么弱,就是一个孤魂野鬼都能控制她。这么大的弱点就摆在沈继恩面前,你觉得他会当没看到你吗?”
王干沉默了,低下头没说话。牛力帆在一旁轻声说了一句:“你老婆呢?害羞呢?我们这些大活人是没办法钻到坟里去的,但是沈继恩的话。。。”
王干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成功地让他闭嘴了,然后才说道:“在把那血衣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时候,我掌握不好,让衣服摔到了地上。之后发觉连着袋子,我没办法带走那衣服,就打开了袋子,用风吹着衣服过去的。但是在袋子里,还残留了衣服上的血迹。应该是那些血迹让他脱离了你们的封存。”
我也明白了,沈继恩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让他身上的血迹一直不凝固。那身衣服上的血迹也一直不凝固。这样,就算血衣带到了局子里,被装在了袋子里,含着的血液不凝固的话,还是有可能会从那袋子中流出来。
牛力帆在那叫着:“老大啊,这么大的漏洞。你那晚上怎么不说?让我们白忙活一晚上,还害得老警察没有任何防备的就死了,你。。。”
王干瞪了过来,牛力帆缩缩脖子闭上了嘴。
宗晟长长吐了口气:“为了能早点成亲,为了能跟那个女鬼滚在一起,你连眼前的危险,连我们的命都不在乎了。王干,以后你出事了,也别来找我们。”宗晟朝着我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臂,带着我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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