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沅万没想到, 顾兰馥竟然使出这种手段。
她蹙眉, 看着顾兰馥下面染红了裙子的血,一时也是疑惑不已, 她真怀孕了?根本不是如自己猜测一般是假装的?
但是既然真怀孕了,放着好好的皇嗣不要, 为什么偏偏来拽着自己扯着自己,最后闹了个落胎?这是为了逼死自己已经到了宁愿连皇嗣都不要了吗?
再说自己做什么了吗,自己什么都没做, 是她硬扯着自己不放的好不好?这人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此时顾兰馥哭声凄厉,抱着肚子喊道:“太子妃害我, 我的孩子啊, 我好可怜啊!”
那哭喊得惨烈,惨烈到了面孔都扭曲在一起, 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有些后背发凉, 之后所有怀疑的目光全都转向了顾锦沅。
这个太子妃,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明目张胆?
此时太医以及宫娥嬷嬷都呼啦啦地来了,大家匆忙扶着顾兰馥上了软轿,之后赶紧抬到了距离最近的皇太后福祥宫,几个御医都围过去了,前来赴宴的众人一个个都有些尴尬。
后宫之中素来少不了妃嫔互相倾轧, 太子妃和二皇子妃本是姐妹,如今在皇宫中施展手段,这也没什么, 但正好被自己看到却是尴尬。
顾锦沅也是头疼不已,想着刚才又没个人证,自己怎么自证清白?
不过她看向众人那目光,却是淡声道:“我并不曾害她,我站在这里,是她自己跑过来,我连她衣袖都不曾碰到,她却嚷着说我害她肚子疼,是非曲直,自有定论,我顾锦沅问心无愧便是。”
她当然知道,说了别人未必信,但既然众人已经生疑,她并没做亏心事,不妨一说。
说完这个,径自过去福祥宫。
这个时候谭丝悦也过来了,她恰好听到顾锦沅的话,便道:“是了,我和太子妃在这里说话,那个时候二皇子妃并不在这里,一眨眼功夫,怎么二皇子妃就叫起来,也不知刚刚二皇子妃过来找太子妃是做什么!”
她故意这么说自然是有缘由的,至少证明下,是顾兰馥主动找顾锦沅,而不是顾锦沅主动找顾兰馥。
其它人也都想起来,纷纷点头:“这个我倒是看到了,刚才太子妃确实是站在这里和谭姑娘说话,不过二皇子妃怎么来的,又和太子妃说了什么,却是不曾注意了。”
众人听得这几句话,看来果然是二皇子妃主动来找太子妃的,所以是二皇子妃过来找茬,太子妃愤而推之,才导致了二皇子流产?
这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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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沅没理会那些人,径自过去了福祥宫,一路上难免想着,自己刚才确实是大意了,因和谭丝悦说私密话,以至于身边宫娥都没有跟着,让那个顾兰馥有了可乘之机。
她进去福祥宫后,便见人人脸上紧绷,神情凝重,一时又有韩夫人扶着韩淑嫔哭天抹泪。
那韩淑嫔看到顾锦沅过来,气得不行了:“怎么会有这等人,竟然这么害我皇孙儿,光天化日,你明目张胆,就这么戕害皇嗣吗?”
她是真难过,难过得都要喘不过气,上来就要撕扯顾锦沅。
一个人用闪过来,直接拦住了她:“母亲,万万不可!”
韩淑嫔打眼一看,竟然是自己儿子,当下悲愤交加,哭着道:“阿砚,是母亲不好,母亲竟然不曾帮你照顾好你的皇妃,她,她的孩子没了……”
二皇子叹:“母亲,是非曲直如何,我们还是要查清楚,再说其它,你这样子闹腾一场,可别白白冤枉了好人。”
韩淑嫔哭得眼泪哗啦啦:“冤枉?你怎么好说冤枉?你不去看看,你的皇子妃如今那样子!”
二皇子连忙给一旁的嬷嬷使了眼色,早有嬷嬷拦着韩淑嫔劝解去了,二皇子回身,颇有些尴尬地道:“太子妃,让你见笑了。”
顾锦沅神情凉淡地看着这母子俩,却是道:“二皇兄,放心便是,是非曲直自有定论,若真是我下的黑手,我自然跑不了,皇上皇后皇太后也都会为二皇子妃做主的。”
二皇子却越发无奈:“太子妃,我自然是信——”
他其实是想说,他自然是相信太子妃的。
如果太子妃真得想谋害他的子嗣,之前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来帮他?所以这其中必有一些缘由,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哗啦啦的来了一群人,却是顾兰馥的母亲胡芷云,并胡芷云的娘家嫂子胡夫人。
胡芷云一进来后,便哭着扑过去,要去看顾兰馥,却被人拦下来。
胡芷云自然不肯,眼睛仿佛刀子一样盯着顾锦沅,恨声道:“这是什么世道,我女儿到底是遭了什么罪,竟然被人下这样的毒手,我若是找出来,必然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她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要把顾锦沅吃了一般。
谁知道她刚说完这个,就听得一个声音道:“这是怎么了,闹哄哄的,我的福祥宫,怎么闹成这样。”
这声音苍老沙哑,不过这声音一出后,周围不少嬷嬷宫娥全都跪了一片。
胡芷云一愣,看过去时,只见就连韩淑嫔和韩夫人都跪下了。
她以前之前觉得别扭,并没有往皇太后跟前凑,不认识皇太后,不过如今顿时知道了,这就是了。
当下也只好跪下来。
皇太后被两个宫娥扶着,下了台阶:“锦沅丫头,刚才是谁在这里说话啊,我怎么听着像是咱们陇西卖菜的杂市,还有刚才那声音,就跟咱们东边卖咸菜的王大娘一个调调。”
老太太苍迈的声音这么一问,听着朴实得很,又是买菜的杂市又是买咸菜的王大娘,但是胡芷云听到耳中,却是脸都煞白,气得手也抖起来。
这是在故意作践她呢!
她当时气得险些想当面质问,不过这老太太不是别个,是皇太后,她也没法,她只能跪在那里。
此时,却听得顾锦沅笑着道:“皇祖母,你这可是听岔了,刚才说话的不是那什么卖咸菜的王大娘,是二皇嫂的母亲。”
她特意没说这是宁国公府夫人,把宁国公府摘出去,只说是顾兰馥母亲。
皇太后听着,却是一脸纳闷:“她,她来咱们这里,怎么也不见给我见个礼,反而吵吵嚷嚷的,这算是什么礼?这宫里头的规矩,怎么还不如咱们陇西讲究?在咱们那里,如果一个晚辈敢这么在长辈房前闹腾,我早拿着鞋底子抽她几个嘴巴子了。”
皇太后的话,怎么听怎么都是一个乡下老人家,听着让人想笑,但是此时没有人敢笑。
大家都知道皇上重孝道,都知道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皇太后就是因为这位看似土气的新皇太后被拿下的,也都知道,这是皇上亲生的母亲。
天底下,任何人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胡芷云此时气得心肝都在一抽一抽的,但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噗通一声直接跪在那里,咬牙道:“臣妇拜见皇太后。”
皇太后听到这话,才恍然:“原来她就在我也眼跟前。锦沅丫头,你扶着我,我得仔细看看。”
顾锦沅原本对那顾兰馥之事疑惑不已,觉得此事不好办,如今见皇太后这样子,心里倒是放松了许多,一时也有些想笑,不过到底忍住,扶着皇太后仔细地看。
皇太后看了几眼,又说:“你抬起头来,你这么低着头,我哪看得清。”
这话说出后,胡芷云原本苍白的脸此时都泛起了青,又由青转黑。
她是宁国公府夫人,娘家也是威名赫赫的胡大将军府,可是如今,却被这么一个老太婆用这么随意的口气说,让她抬起头来,这个老太婆当自己是什么?
胡芷云满心屈辱,恨得咬牙。
但是周围人等,没有一个帮她说话的,就连她的娘家嫂子胡夫人都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胡芷云身子发颤,微微抬起头来。
皇太后着实看了那么几眼,便来了一句:“就是她啊,还真和咱们陇西卖咸菜的王大娘有点像!”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几乎憋不住的笑,胡芷云气得浑身冰冷,几乎跪都跪不稳了。
她牙齿战战而响:“太后娘娘,求你为臣妇做主,也请你为二皇子妃做主,二皇子妃如今怀着身子,孩子突然没了,到底为何,总是要给一个说法!”
旁边的韩淑嫔,本来对这位胡芷云也是不太能看得上,但是如今因为顾兰馥流产,倒是马上和胡芷云站到了一处,也跟着噗通跪在那里:“母后,那是你的重孙子啊,就这么没了,你心里不疼吗?”
皇太后一个皱眉,却是看向顾锦沅:“锦沅丫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锦沅沉吟间,已经有了想法:“皇祖母,二皇嫂突然发生这样的事,韩淑嫔和胡夫人悲伤过度,又不知道事情原委,为此责难于我,倒是也情理之中。但是依我当时所见,二皇嫂并没有摔倒,突然就腹中疼痛,之后便抓住我不放,我总是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还是应该请御医来仔细诊断,看看二皇嫂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皇太后自然是连连点头:“既如此,那就等太医,看看太医怎么说。”
胡芷云却是冷笑一声:“太医?太医能怎么说?难道兰馥竟是傻子不成,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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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在人生几乎过半今生注定一事无成的时候,得到消息,当年的那场高考她考了一个好成绩,本来可以去首都上大学。
她被人冒名顶替,被人篡改了人生。
为了查清真相,她找了如今已经飞黄腾达的昔日同乡萧胜天,因为萧胜天当年说过,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
打通电话后,已经是风云人物的萧胜天二话不说赶来,帮她调查尘封的真相。
就在一切即将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七岁那年,那个时候,她是十里八村的村花,是闻名公社的才女。
而萧胜天,只是一个野性难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少年。
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扬着浓眉,用黑亮而放肆的眼睛盯着她笑:“高中生放学回来了?”
记忆中的顾清溪总是会瞪他一眼之后躲开,但是这一次,她歪头,轻声问他:“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吗?”
于是平生第一次,她看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萧胜天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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