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苏云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起身都感觉自己天旋地转就要晕过去一样。忽然就有些站不稳了,扶着墙壁大口喘气。
苏云染回过头,就是想去扶起地上的大婶都没有力气了:“大婶快起来吧,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苏云染回过头去:“谷主,这里的人为什么都中毒了呢?而且还是不一样的毒。”
谷主蒙着脸看不清样貌,她指着远处的大山:“那山上是有座矿山,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积累,山体里除了矿还有一些含有毒素的液体。这些液体也是经过日积月累,从地下渗入到了地面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毒。”
苏云染有些震惊,既然知道这里到处都是毒,那这人为什么还不赶紧搬走呢?
谷主闻言笑了,搬走?要知道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扎根在这里,有道是故土难离。而且,一但搬离这里就意味这所有的田地都没有了。
搬走很容易,可是你要让这么多人以什么赖以生存?
虽然谷主说得也很有道理,可是这个地方既然已经被污染成这样了,那就已经不适合居住了。强行留在这里,岂不是害人害己吗?
“难道朝廷都不管吗?这么大的地方,涉及了好几千的人口,逐越国难道就没有一个当官的正视这个问题吗?”虽然是这里是逐越国,可医者仁心,并不会觉得不是本国人就有不用上心。
谷主摇摇头:“朝廷只当他们是遗传的怪病,所以谁也没当一回事。”
苏云染皱着眉头,这些官员也真是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谷主,那我们这样救治,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治好了当下,只有他们还在这里生活,照样还是会继续中毒。”要彻底解决地下自然条件下形成的毒液,需要的不仅仅是足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最重要的是检验设备。
这在二十一世界还有可能去改变地质,可现在这样的条件无意识痴人说梦。
“是啊,所以我已经匿名给官府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可官府究竟能不能安排这些人办理就不知道了。”
苏云染望着谷主有些愣神,谷主总是阴晴不定的,可原来她也会有心软的时候。按照外面对她的传言,这样的事情她才不会管,可没想到她换了个寻常的身份就混在人群里救死扶伤。
这么看来,谷主还挺可爱的,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冷血无情。
也是,她要是真的冷血无情也就不会把她救回来了。
或许是受了谷主的影响,所以一方谷的人似乎都有些外冷内热,比如琴羽。
“谷主,您肯定已经研究这毒很久了吧?”苏云染定定地看着她,还想跟她套话呢!
谷主轻笑一声:“研究肯定是有的,不过一劳永逸的法子还真没有。别想这取巧了,还是老老实实看病吧!”
苏云染已经不记得这两天看了多少病人,开了多少药,下过多少针。机械般的运作,让苏云染停下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瞬间就回到了医院手术室。
傍晚,晚风习习,谷主扔给她一个药瓶:“服下一颗跟我走。”
苏云染没有多想直接服下一颗药丸,跟着谷主走了许多,苏云染这才看出来她们正在去往的方向:“谷主是要带我去找毒源吗?”
谷主摇摇头:“不,我只是在想着一个可以又转圜余地的可能。你看,万物相生相克,毒源在地底下可能已经形成了千百年甚至上万年。那么当毒渗透到地面上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植物会相生相克呢?”
苏云染觉得谷主这个想法很理想化,万物相生相克是没有错。可是,不见得相克的东西就真的一定长在同一个地方。
“我也只是抱着一种可能性,不妨到处走走看看,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苏云染无奈:“谷主这么关心这里的百姓,想来这山上您已经来了不止一两次了吧?”要是真有什么特别的植物,谷主早就该发现了。
谷主摇摇头否定了她的想法:“一年四季轮替,就算来得最勤,也不将得会见到所有植物长成的时候。你这丫头运气好,说不定正好就让你碰到了呢?”
苏云染苦笑,这不是在赌运气,而是在赌人品啊!
大概是因为毒液渗透地面的缘故,山上的植物都呈现出一种要死不活的状态。叶子青中带黄,还有点点斑点状,只怕是都活不了多久。
谷主再一次否定了她的想法:“这些植物从我第一次来这山上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多少年过去,它们依旧是这样。虽然不像正常的树木颜色那般青翠,但它就是不死。”
苏云染这会倒是觉得颇为有趣了,能坚持这么多年不死,但也不能正常。苏云染突发奇想了,要不,连土带树一起放进空间里试试?
等等,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这土里的毒术把她空间里的土质都改变了怎么办?
“谷主,要不,我们连土带树,先带着一株回去看看?回去调制一些解药用于浇灌,看看能不能改变这树木的状态。”苏云染已经准备挖树了,谷主挑了挑眉,直接坐了下来。
两手一叉,拿出了精心准备的糕点:“好啊,那你挖吧!”
是的,她来挖,谷主只是监工的。
等苏云染把挖出来的树连土一起放进背篓里后才发现谷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背起背篓就往上走。
“可以回去了。”谷主从山上走了下来,手中拿着两朵……蘑菇。
苏云染看着她手中的蘑菇,那颜色无比鲜艳,一看就是有毒的蘑菇。
“这是什么蘑菇,我见过不少毒蘑菇,可这模样的我好像没有见过。就这色彩也太绚丽了,只怕这不是一般的毒蘑菇。”
谷主呵呵一笑,稍微带了一点点鄙视的感觉:“还用你说吗?这当然不是一般的毒蘑菇,这是毒医采的毒蘑菇。”
苏云染感觉头顶又是一群乌鸦嗷嗷飞过……
回到谷里,已经是天黑了。
苏云染觉得谷中的气氛有点不太寻常:“谷主,你不觉得今天谷中有点过分安静了吗?”
容悦方当然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问起,笑着对苏云染道:“没事,只是我一回来,她们就不该玩闹了。你先回去洗洗,忙了两天浑身都臭了。”
苏云染嗅了嗅自己身上,别说,还真是有味道了。
她直接去了桃林,容悦方眼神望向大厅,冷笑一声:“这么快就找到答案了?看来,是本谷主低估了这个男人了。”
容悦方走近大厅,琴羽端坐在上,一旁坐着的是梁鹤祯。琴羽望向谷主的眼神有些慌张,容悦方只瞧着一眼便知道她中了毒无法动弹。
下首还坐着萧悦和司妤,司妤的表情僵硬,跟琴羽一样都中了毒。
“这我一方谷的地盘对我的人下毒,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容悦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解药给琴羽服下。
梁鹤祯勾起一抹微笑,站起身行了一礼:“在谷主面前班门弄斧了。只是谷主既然救了我妻子,又为何不让我们相见?不仅如此,还精心给我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戏,让我险些就丧命于此。”
谷主摆摆手,他这话她可不赞成。
“不过是一点幻觉而已,怎么就丧命了?要是真这么就丧命了,那只能说你没用。没有一点本事傍身,你又怎么保护别人呢?”
梁鹤祯明白谷主虽然不让他和苏云染相见,但是她并没有伤害苏云染:“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才让她命悬一线,可以后我绝不会在让她……”
谷主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别把誓言当饭吃,男人的话永远都是说得好听而已。”
梁鹤祯皱着眉头,这谷主还真是有意刁难:“谷主若是为我妻子抱不平我可以理解,可是谷主找一个与她有三分相似的女人来试探我这又是何意?”
容悦方挑了挑眉,这局看来是给他破了。没错,司妤便是阿楠,是她故意派去接近梁鹤祯跟他培养感情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感情是培养失败了。
琴羽猛地咳了起来,一口毒血吐了出来:“谷主……这毒……”
容悦方看了看地上的吐血,竟然是略带青色,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抓过琴羽的手扯开袖子:“这是……青花!”
琴羽中的毒叫‘青花’,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制出来。
容悦方收敛起了所有玩笑的表情,带着一丝审视看着他:“你怎么会有‘青花’,你从哪里得到的毒?”
梁鹤祯沉思了片刻,还是躬身向容悦方行了一礼:“鹤祯,见过师叔。”
容悦方身上散发的威压立马散去,只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柏青,是你师父?他还活着?他现在人在哪?”
梁鹤祯恭敬道:“师父他云游四海,我也不知他如今落脚何处。”
梁鹤祯拿出了解药递给容悦方:“本不愿将师父暴露的,事出情急,还请师叔见谅。”
容悦方将解药给了琴羽和阿楠,目光却一直盯着梁鹤祯,盯着盯着就笑了起来:“苏云染那丫头说……你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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