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染从宴席上回来就扎进了房间里,师父托人带过来的毒性样本她还没有研究透,是该花点时间在这上面了。
还没等她分析出这毒素,外面就传来兰溪的敲门声。
“王妃,大公主府的嬷嬷来了。”
苏云染出了空间,开门就见兰溪嘴上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果然不出王妃所料,大公主府的嬷嬷果真来了。这么说太医是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这嬷嬷会是大公主授意过来的吗?”
苏云染摇摇头,以大公主那个脾气是绝对不会向她低头的。所以这嬷嬷大概是受不了大公主受折磨,所以自作主张来找她。
“不见,就说我要照顾殿下,我们王府闭门谢客。”
兰溪照着苏云染的话去回绝了嬷嬷,嬷嬷脸上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了:“怎么说大公主也是长辈,就算是长辈有什么不对,她作为小辈也不该真对长辈动手不是?”
嬷嬷还想说这对苏云染的名声不好,可苏云染是个在乎名声的人吗?再说了,当时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她苏云染只是拦住了大公主要打的手罢了。
嬷嬷悻悻地离开,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
苏云染被打断了思路这会也没有心思再去研究毒素了,困意又席卷上来,早早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相公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跟蔺翊承汇合……
苏云染还没想到答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过去。
这夜,苏云染做了个梦,梦里梁鹤祯身受重伤被一群拿着火把的人追杀,他最后跳下了万丈悬崖。
苏云染半夜被这个噩梦给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今晚悦橙睡在外屋的暖阁上,听见屋里的动静她赶紧点了灯走进去:“王妃,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苏云染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吵醒你了。”这笑容维持不了多久立马就垮了下来,她的噩梦,好像……多数都很准像是一种预兆。
你这预兆,真是糟糕透了。
他说只是去探探情况不会直接动手的,难道被对方发现了所以对方先下手为强了?
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苏云染有些坐立不安。
悦橙瞧着她脸色苍白,肯定是被噩梦吓得不轻:“我小时候听我阿娘说梦都是反的,噩梦不过是自己过于忧虑。王妃可是梦见殿下了?殿下这么多年都是吃苦长大的,他可不是京中那些弱不禁风的贵公子。”
苏云染闻言会心一笑,他这次带了不少人去。除了京羽卫还有柳宅的人也安排接应了,按理说是不会出现梦境里的事情的。
可她到底是关心则乱,不在身边就这么不让人放心。
“明天你帮我把汤旭他们还有松一他们都叫过来,我有事情要交代。”苏云染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悦橙看着苏云染的表情,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夫人这是,要去南方吗?
既然悦橙都看出她的想法了,那她也就不打算瞒着:“不过我不确定我们府外是否还有眼睛在盯着,所以我需要汤旭他们组织人手暗中观察咱们府外的情况。必须确定没有眼睛盯着,我们才能出发。”
曹妤仙出嫁了,苏云染就决定今天出发去往南方。
忠勇将军府,苏云染带上不少东西过来给曹妤仙添妆。
“我还以为你今天是不能来了呢?”曹妤仙本来还挺遗憾的,太医说长孙殿下的内伤这两人突然又加重了。
“你出嫁这么大的事,我说什么都得来给你添妆。这嫁衣真好看,新嫁娘都是最美的。”
曹妤仙红着脸:“你就会打趣我!不过我真的好紧张了,我……我有点害怕。”
苏云染的确是看出来她的紧张了,一块手帕都快要被她揉成团了。
“害怕什么?你今天只管漂漂亮亮的,其他的都有别人操持。当然,你害怕的若是……洞房花烛夜,那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了。”苏云染继续调侃她,害得曹妤仙一张含羞带臊的脸都红透了。
“我……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张嘴真是……”曹妤仙佯装要去打她,不过隔空挥了挥又收回捂住了自己的脸。
苏云染哈哈笑着,坐在床上发现有什么东西有点硌,回头一看是本书正要拿起来就被曹妤仙飞快地扑过来压住了。
苏云染有点秒懂了,这让她是过来人呢?
“好了,我不都逗你了。趁着屋里没旁人,咱们姐妹说说体积的话。”所谓的体己话劝都是私密到极点的话,听得曹妤仙是面红耳赤,可又隐隐有些期待。
“洞房夜真的可以看出来这么多东西吗?”曹妤仙有些好奇又认真的问到。
苏云染点点头,男人的态度可都在这上面了。如果洞房花烛夜都不温柔不周全,以后就别指望男人能待她有多好了。
曹妤仙突然就有些焉了,万一晏齐对她粗暴又或者对她完全是应付式的她该怎么办呢?
“不要胡思乱想了,都还没到那个时候瞎想有什么用?你且放心把自己交给他,一切都看他的了。是不是良人,能不能相敬如宾,也是需要自己日后的经营。”苏云染有些担心自己说得越多,反而让她越发不安。
曹妤仙靠在她肩头,发自内心地羡慕起苏云染:“我不求他能想殿下那样把我捧在手心里,我只要他在外人面前能成全我的体面就足够了。”
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真的太卑微了,真希望晏齐能够珍惜这样的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
又有人来添妆了,苏云染退到了一边去。屋里说说笑笑,很快就媒婆和嬷嬷就跑过来喊:“吉时已到,新娘子该出门了!”
苏云染看着曹妤仙被自己哥哥背出了家门上了花轿,她这会就更加思念自己的相公了。
“兰溪,我们走!”今天荣京的权贵基本上都会去齐国公府饮宴,这是她最好的离开时机。
“松一,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对了,方才掌柜送来一份借据,借款人是信王的小舅子,不过拿的却是信王的凭证。”松一递过来一张借据,苏云染看了一眼数字,整整五百万两。
他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难道他跟南方的局势有关?
“这几日你们可有观察到咱们府外有多少拨盯梢的?”
松一将盯梢的人所在的位置和背景都用文字排列了出来,苏云染不由得感叹一声,她爹究竟是从哪里招来的这些能人异士?
松一这做事方式她很喜欢。
盯梢的人里,果然也有信王的人。
难道真的是信王?
松一使了金蝉脱壳,外面盯梢的人还以为苏云染去齐国公府喝喜酒了。这会苏云染等人稍微乔装打扮了一下,已经出了荣京城。
比起苏云染的心情,兰溪有种生无可恋。
苏云染哪能不知道兰溪在想什么:“好丫头,别绷着一张脸了容易老的。来,笑一笑。”
兰溪瘪着嘴冷哼一声:“我感觉这次殿下会剥了我的皮!”
“放心,我会保护你!”苏云染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可惜兰溪感受不到一丝安心。
一旁的悦橙笑了笑,随即有严肃地问到:“王妃,咱们先去哪里?”
苏云染不假思索:“林州。”兰溪准备好了假的身份路引,他们这一行人是去林州投靠亲戚。
此时的林州城里,梁鹤祯跟蔺翊承也终于见到面了。
往日的林州城非常繁华,是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如今却冷静得异常。
蔺翊承见到梁鹤祯的第一句话便问:“我身后的尾巴是你的派人做掉的?”
他说这一路怎么那尾巴掉得这么干净有些不太像对手的风格,敢情是这位爷替他摆平了。
蔺翊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目光似乎要将人看透。
梁鹤祯白了他一眼:“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对糙老爷们没兴趣。”
蔺翊承一口茶水就朝着梁鹤祯喷了出去,幸好梁鹤祯身手够矫捷完美避开了。
蔺翊承给自己呛着了,他肯定是故意的!他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给卓易使了个眼神,卓易立马转身将兰山给拽出门去。两人一左一右守在门口,跟就两尊门神似的。
蔺翊承两手环胸,一副审犯人的样子:“这些你可以告诉我了吧?黑鹰卫你已经找回来的对不对?所以说,黑鹰令一直都在你手里!”
梁鹤祯一直表情淡淡:“说完了?说完就准备去探探城里的情况。”林州城并没有封闭,只是林州城的知府却失踪了。之前就是他的亲笔书被人带到了荣京。
被梁鹤祯一打岔,蔺翊承都忘记了要继续问黑鹰卫的事情了。
“你别说,这城里真是处处透着诡异。大白天的,怎么没几个人在街上?还有那些店铺基本上都关着门,我们直接去一趟衙门吧!”知府失踪,简直匪夷所思。
很快,两人来的来到了府衙。
两个捕快走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找知府有什么事?”语气有些不耐烦,眼神更是不友善。
蔺翊承拿出一块鲲镇司的令牌,那捕快立马变了脸:“恕卑职眼拙,两位大人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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