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鱼七就守在周二和叶知秋的房门外,等着跟周二禀告昨儿周二要他查的事,离得近,方才周二跟叶知秋的对话,鱼七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再一想到自己查探到的消息,鱼七脸色越发不善,拢在袖中的手也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当真是卑鄙小人,就知道欺负他家夫人心善,这样的小事也敢用来威胁夫人。要他说,这件事直接将宋勉那厮收拾了就完了,根本就没有回禀爷的必要。
周二走出房门,只是瞥了一眼鱼七,没有说话,他径直朝书房走去,鱼七连忙跟上。
“查到了什么?”鱼七刚进书房站定,就听得周二冷声问道。
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让鱼七心底不由得一颤,自从夫人来了之后,爷都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他都快忘了原本的爷是个什么模样。
“都查出来了,昨儿夫人是去见宋勉了。”鱼七如实答道,正想接着往下说,却被周二一个眼神制止,鱼七仔细一听,才发下原来书房外有人。
不用猜他都知道书房外的人是谁,如今这满院子都是爷手下的人,那个不想活了敢偷听爷说的话,站在外面的除了姜书琪就是娇月。
周二冷笑一声,刚才叶知秋才说了不喜欢两人,如今就有人亲自送上门来了,当真是不知死活。他看了鱼七一眼,鱼七会意,从窗户翻了出去。
昨儿叶知秋那个模样回来,姜书琪和娇月都看在眼里,姜书琪住了这么些日子,倒也学了乖,知道但凡是涉及到叶知秋的事,自己最好不要去过问,于是就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里。而娇月呢,她原以为住进知县大人的私宅里,自己也就成了主子,谁知住进来之后知县就再也没有搭理过她,反倒是总跟知县夫人腻在一块。
她面上对叶知秋倒是恭敬,但心底总归是带着怨气的,是以昨儿叶知秋那副样子回来之后,娇月就暗自记了下来,今儿一早她就一直注意着叶知秋房里的动静,见周二和鱼七往书房来,她也就跟了过来。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知县夫人,昨儿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连知县大人都要替她打掩护,遮遮掩掩的,不敢告诉别人。
娇月原本还在思考,这个叫宋勉的人是男是女,跟知县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知县夫人又为何要去见他,谁知书房里忽然就没了声音。
“你在做什么呢?”有人拍了拍她的肩,颇为欢快的语调,听上去好像也跟她一样是来看戏的。
“嘘,你小点声,被听到就不好了。”娇月并没有回头,而是将十指贴着自己的双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又过了半晌,娇月突然反应过来,方才同自己说话的,是个男人,她连忙回头去看,却见知县大人身边的小厮正笑吟吟的站在她身后打量着她,脸上真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娇月惊得一声叫了出来。
“啊……”她叫到一半,鱼七就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笑话,如今夫人还在睡觉,这院子本就不大,要是让她叫完,刚睡下的夫人不得被吓醒吗?
“我劝你最好闭嘴。”鱼七冷冷的笑道,娇月点了点头,鱼七这才松开她的嘴。
娇月的事本就是“周知县”惹下的,当初将她带回来本就是看在她性子文静,不似那般多事的人,谁知道如今她胆子倒是大了,竟然都敢偷听爷的话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鱼七冷笑一声道。
“我……你管我做什么,你算是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娇月被鱼七这么一问,原本是有些胆怯的,但她再一想,她已经是知县的人了,怕叶知秋那是因为叶知秋是知县夫人,再加上知县大人也叮嘱过,所以她只能伏低做小。
可如今这人不过是知县身边的小厮,说白了就是个奴才而已,自己是知县的女人,好歹也算半个主子,怕他一个奴才做什么。
鱼七原本还想好好问问,谁知娇月却是这样的嘴脸,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夫人就算是要敲打他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她娇月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回鱼七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一掌对着娇月的后颈劈了下去,娇月还来不及呼喊就倒了下去,鱼七并没有伸手接住,而是等娇月倒在地上之后,再将人拖到墙角,他动作粗暴,半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要不是现在不能对娇月动手,他这一掌下去,可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
解决完娇月的事,鱼七又回到书房,周二看上去似乎比刚从房里出来时冷静多了。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见鱼七进来,周二又接着问道。
既然叶知秋昨儿是去见了宋勉,那她要自己休了她这件事就一定跟宋勉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宋勉是如何对她说的,威逼还是利诱?
“宋勉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周夫人捐官的事,他同夫人具体的对话小的没查到,但是想必跟这件事有关。”鱼七如实答道。
宋勉行事也颇为小心,跟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遣散了身边的人,有不少的证据更是直接写在了纸上,从头到尾他跟夫人都没怎么交流。
竟是这件事,周二自己都有些吃惊,他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谁知道宋勉竟能用这件事来威胁叶知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周二对着鱼七点点头。鱼七并没有立即退出去,而是看着周二,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也有些想不通自家爷是在想些什么了,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直接吩咐将宋勉收拾一顿好给夫人出气吗,爷怎么就这么让自己出去了呢?
犹豫再三之后,鱼七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退了出去,爷不是没有主意的人,更何况这件事涉及到夫人,想必爷比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考虑的还要多些吧。
叶知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见守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周二而是白薇,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也是,她前不久才刚刚求着周二不要休了她,如今又求周二休了她,怎么看都像是她在捉弄周二一般,他一定生气了吧,他一生气就不爱理人。
“二爷呢?”白薇刚扶着叶知秋坐起来,她便开口问道。
白薇这几个小丫头不知道今早叶知秋和周二的对话,是以只当叶知秋是跟往常一样,见周二不在所以随口问问。
“爷去县衙里了,晚些就回来了,夫人先趁热把药喝了吧。”待叶知秋坐好之后,白薇转过身去端来一碗药,那碗药还微微冒着热气,叶知秋好似都能闻到了那药的苦味。
她想起刚才央求周二答应自己的,等她病好了,他就给她写休书。
她要是按时喝药,病很快就会好了吧?
你看啊,他就是这样,哪怕是有满腹疑问,她不说,他也不会多问,还要先哄着她吃药养好身子……
叶知秋从白薇手中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利落得仿佛她喝的不是又苦又涩的汤药,而是什么带着甜味的糖水。一旁的白薇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忙递上两颗蜜饯。
“夫人吃颗蜜饯去去嘴里的苦味吧。”白薇心中虽不解,但是也并没有多问。
昨儿夫人那样回来,之后她和白芷问芥子昨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芥子支支吾吾的,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能说出来,最后她和白芷只得放弃。
总归爷会把所有事都查明白的,她们只要慢慢等着就是了。
“不用了。”叶知秋将药碗递还给白薇,然后冲她摆了摆手。
跟往后的日子比起来,这点苦算得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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