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两边发黑,面色蜡黄。
这是非常典型的大仙将至的征兆,可看他的气息又不像是病弱之人,这种情况往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于是我使用法术探查了一番,却并没有在三姨太身上找到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三姨太换了我两声:客人?客人?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
三姨太问道:客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这一路赶到这里来太累了,有些提不起精神。
三姨太立即道:那正好,我这就给您们开房间,咱家旅店是这一片儿唯一带浴缸的,您待会儿上楼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泡完睡一觉,保管您精神百倍,只是不知……
三姨太上下打量着我们四人:您几位开几间房?两间还是四间?又或者……
我赶紧打住他的话:两间!就两间!
三姨太向我眼神暗笑:懂!这不就都懂了嘛!
我心想我们两男两女开两间房有什么问题吗,你再懂个锤子!
三姨太在柜台里操办着机器,我看似随口的问了一句:老板娘,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三姨太一听我这话身体突然僵住,僵硬了片刻后立即露出了一个假笑:客人这是哪里的话呀,我们做生意的哪天不是一堆事儿?
我回复道:您误会了,我不是问您身边的事儿,试问您自己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三姨太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也不多卖关子直接亮明了身份:实不相瞒老板娘,我会点相面的本事,我看您左右脸颊隐隐有黑气浮现,按理说这应该是游金灯窟之兆,但您的气息却健壮,这种情况通常都是遇见小鬼缠身导致的。您要是真的遇见什么事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我们也许能够帮到您。
我说完这些话了后,三姨太的脸色明显有些变化,似乎是在考虑是否应该告诉我。
她眼珠转了转后,还是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客人这话您可不能瞎说,我这没什么事儿也得让你捣鼓出事儿来。
不是……我真……我正要解释,却硬生生被三姨太打断,她直言自己没遇见什么事并感谢我们的热心。
见他有意回避我便没有再多说,这些天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但救有心客不救无心人。
这话通俗的解释就是随遇而安。
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也没有上杆子帮人的道理。
不过这浴缸确实如三姨太所言,宽大舒服的很,水的温度也很不错。
我们几个泡了个澡之后,一身的疲乏解除顿时舒坦了不少。
我泡完澡出来见姜冲正在画着什么。
我上前一看是一幅女人的素像,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弄来的笔墨纸砚,而且他这画工也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虽然只是丹青素笔,但也当真称得上是栩栩如生,画上女人一身道袍玉立英姿。
淡眉秀目透出灵秀之气,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画上之人与我有几分神似。
姜冲画到鼻口处突然停手。
我好奇问道:怎么停了?
他叹了口气:想不起来了。
说完他扔掉笔杆摊坐在床上。
这画上的女人正是今日他在重华洞时记忆中闪烁的那幅画像。
他努力思索着想要将记忆中的花香临摹出来,可用尽力气也只能画出这么多。
我看他满脸的痛苦于是转移话题,跟他聊起了重华洞的事。
说起着重华洞也确实是怪事一件,来的这一路上我推算过位置,那的确就是伍四友告诉我的那个洞口的位置。
可是那洞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山洞而已。
完全没有一点人住过的痕迹。
这件事姜冲也觉得很怪异,不过他确定我们没有找错地方,因为在那里他的记忆有了反应。
就像当时我们在十八连环锁子楼一样。
这个时候胡嘉萱也插话说,他当时在那洞里面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这味道像是某种腐烂的坏肉。
我质问她当时为什么不说?
她凶神恶煞的对我说,当时姜冲忽然那个样子,外加当时还有狗娃子在场。
她觉得最好还是先安顿下来重长计议。
又不是说你待完今天就走了。
我仔细想想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见我词穷白了我一眼,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样子。
咚咚咚!突然响起敲门声。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我们跟狗娃子约好明天他带我们去双塔,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门?
我给了淑娴一个眼神,淑娴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三姨太。
淑娴看见三姨太似乎是有些惊讶:老板娘你怎么来了?
三姨太朝淑娴笑了笑:小姑娘,我是来找这位客人的。
三姨太眼神向我瞟了瞟。
我走到门口满脸疑惑的问道:老板娘,您找我有事?
她砸了砸嘴,犹疑了半天开口道:刚才那地方说话不方便,所以我刻意的回了您的话希望先生见谅。
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哦!理解理解,刚才……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是我冒失唐突了。
三姨太立即焦急的问道:先生可是真的瞧出了什么?
我笑了笑回:我瞧见的刚才已经说了,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详细跟我说说,我们得知道详细的情况才能好好考虑我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帮您。
三姨太又犹豫了阵,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只见她在门口低头皱着眉,脸色越来越苍白难看,身体有些微微的抖动。
这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的迹象。
想了半天,她开口问了我一个问题。
先生听说过鬼胎嘛?
这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没听说过也要说听说过,只要能套出话来事情就好办。
于是我对她说道:这个我自然听过,不过这鬼胎分很多种,你得跟我们说清楚我们才能分析出你遇见的是哪一种,这样也好对症下药解决麻烦不是?
于是三姨太叹的口气,向我们讲述起了白家的命运。
白家一共三个兄弟,老大白景仁年少时随父亲跑商遭遇山贼被山贼杀了,老二白景武军校毕业后便一直在军队打拼,现在已经是安南军团副市长。
而现在白家家业的当家人是老三白景洪。
而他就是白景洪的第三个老婆,这三兄弟中顶属老三最聪明,操持家业游刃有余。
自打从父亲手中接过家业这十几年来。
家里各项生意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照比祖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白景洪。
这个问题就是白景洪膝下无子,外人都以为白景洪娶三个老婆是因为他好色,但其实只有内宅人才知道,他之所以取第二个老婆是因为大老婆邵氏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而娶三老婆的原因也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姨太不禁叹了口气。
说别人都以为她这个乡下女人,就是为了钱才嫁给白惊洪,殊不知其实是那白景洪使坏让她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
以此来威胁她们家将女儿嫁于他。
两人成婚的那天夜里,白景洪来一个瞎眼的老头那老头在他的脸上摸了两把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白景洪说道:老爷!没错儿,准是这丫头跑不了。
三姨太听不懂这瞎老头在说什么,却见着白景洪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之后白景洪给了她一串黑玛瑙项链。
她要求三姨太必须每天都带着,睡觉也不可以摘下来。
另外她还在三姨太的房间摆了一个佛龛。
佛龛中供奉的东西用红布盖着,他要三姨太每日早晚各上三炷香扣头三次虔诚礼敬。
但同时也警告三姨太,千万不可以掀开红布,如果被他发现红布被掀开他就杀了她!
三姨太自然是被吓得不敢多动,她按照白景洪的要求每日诚心礼敬,结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怀孕了。
她怀孕的消息让白景洪很高兴,给他了不少的珠宝首饰。
她这肚子也是十分的争气,十月怀胎之后给白景洪生了个大胖儿子。
正所谓母凭子贵,她的地位在白家也是一下子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了白家实打实的后房主母。
白景洪发现她对商贾之道感兴趣,于是便出钱给她做生意,结果她自己也十分争气。
把生意做的还是红火,这一下子白景洪就更加敬爱于她,这些年白景洪身子不好。
便将家里的大小生意都托付给了她。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好起来,可这个时候他的儿子又出了问题,好好的儿子长到三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就不说话了。
每日就是愣呵呵的傻笑。
找了好多大夫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直到有一天白景洪又带来了那个瞎老头,瞎老头在孩子脸上摸了一把,叹了口气说道:哎!造孽啊这都是!
白景洪突然打断老头的话,找了个由头将三姨太支了出去。
三姨太也不傻,知道这是刻意躲着他呢。
所以他出门后没走,而是趴在墙根试图听见他们说些什么。
他隐隐约约听见那老头说的。
借鬼投胎,阳气不足,必须以同龄孩童祭才能保少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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