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以秦凌云并没有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对他提供了很多信息的女子完全信任。
灵儿却不在乎对方是否彻底放下戒备，认死了要跟着他一起走。
第二天，秦凌云一大早便去了千机殿。
“你来这儿干什么？”灵儿问道，“他们找不到你妻子的。你相信我就好了。”
秦凌云道：“搭乘域船一共需要四十颗神晶，但我身上没钱，所以我去找他们退押金。”
灵儿略一思索，也就没再多问，选择在千机殿外等候。
进入千机殿，接待秦凌云的还是上一回那个小厮。
小厮颇有些无奈，堆笑道：“秦公子，这殿首不在……”
秦凌云打断他的话，道：“今天不找殿首。我问你们一些事情。”
说罢，他便将之前殿首夭夭交给他的千机殿令牌拿出。
那小厮惊讶无比，喃喃道：“殿首竟将千机令交予此人。他到底什么来头？”
秦凌云见小厮低声嘟囔，便沉声道：“殿首说，持此令，便可无偿向千机殿打听各类消息。所以，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小厮点头：“千机令确有此效。不知秦公子想要打听的，是什么人？”
秦凌云道：“一个女子，名叫灵儿。不过我怀疑是假名字。”
小厮便将手放在柜台后面的一颗流光溢彩的晶莹玉石上，灵力潺潺注入。
那玉石光华流转，然而随着灵力的注入却毫无反应。
那小厮微微惊讶，道：“秦公子，这百闻石中没有关于名叫‘灵儿’的女子的信息。”
秦凌云又问道：“不是说整个大疆冥土，你千机殿无所不能吗？怎么会没有信息？”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千机殿的探子从没有遇到过她，因此没有留下关于她的任何信息；另一种则是，那女子境界在神帝及以上，即使我们的探子记录过她的信息，百闻石也会受她神力干扰，无法探查。”
小厮恭敬地向他解释。
秦凌云摇头道：“她只是个神明。”
小厮思索道：“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也许白鸟姑娘可以解决你的问题。请稍候片刻。”
话音落下，小厮“蹬蹬”地跑到楼上，片刻后又“蹬蹬”地跑下来，微喘气道：“白鸟姑娘只有半柱香时间。”
秦凌云随小厮一同上楼，来到了角落里一间隐秘的房间。
“白鸟姑娘，客人来了。”小厮在门口轻声叫道，便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请秦凌云进去。
秦凌云用神力感受一番，房间内并无危险，只有一个天神境的修士。
于是他便放心地进入。
房间内灯光昏暗，秦凌云虽不习惯这样的环境，但他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使用无上神力对眼睛进行强化，视野中便明如白昼。
坐在矮几后方的白衣女子，就是秦凌云所感知到的那名天神境修士，也是小厮口中的白鸟姑娘。
白鸟道一声“请坐”，便将双手压在矮几上的那只形似罗盘的物什上。
只不过常见的罗盘，盘面上的信息以星宿、五行、天干地支为主，简者指认南北，繁者多达十余层，可演算世间万物。
白鸟的这只罗盘，内外共有五层。
第一层标注为无垠大陆六大区域。
第二层标注为无垠大陆六大修炼境界。
第三层标注为基础分类的十八法则，却共划分十九块区域，多出的那一块，上刻未知。
第四层和第五层，才与秦凌云印象中的罗盘相符，分别为十大天干、十二地支。
看到这罗盘，秦凌云便有了猜测，心中对白鸟姑娘的结果也抱有期待。
白鸟轻声道：“客人所查为何人？”
“灵儿，是一名神明境女修士。”
随着灵力的涌入，罗盘开始飞速地转动。然而，片刻之后，罗盘五层中，只有第一层和第四层停止转动。
“怎么会这样？”白鸟讶然道，“此人非同寻常。”
秦凌云蹙眉道：“怎么说？”
白鸟指着罗盘一层一层地跟他解释：“此人生于荒域，命落昭阳。但当命盘无法检索其他信息时，第二层会停于神明、第三层会停于未知、第五层会停于亥子之间。”
“像这般转动不停，我是第一次见。”
“所以，她的身份才非同寻常？”秦凌云思索片刻，又问道，“白鸟姑娘，你方才所说‘命落昭阳’是什么意思？”
白鸟解释道：“已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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