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兔子是从哪里找来的呀?”沈惜问道。
萧彻不愿详说:“山里。”
“哦。”沈惜撇嘴,她自然知道是从山里打来的,这大冷天的哪只兔子会莫名其妙蹿到路中间来?
外面还是太冷,风一吹冻的沈惜头疼:“那王爷,我先回马车上了。”
马车里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沈惜一边羡慕外面纷扬的大雪,一边又感叹马车之内也实乃仙境。
秦召拿着刀手脚利落的将兔子剥了皮,撒了调料就放在火上烤。
书琴不忍看这些东西,血淋淋的着实有些残忍,于是将头别了过去:“王爷,那奴婢也先回去了。”
不过片刻,兔肉散发出来的香味就已经飘到了马车里。
这一路舟车劳顿,沈惜吃的都不怎么样,这会儿闻到了兔肉的味道,只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
沈惜心里痒痒的,但是她不好说出口,毕竟萧彻也没有要拿给她吃的意思……
而且这也是人家打过来的猎物。
书琴在一边也已经闻的咽了咽口水,这兔肉着实有点香。
沈惜正想做些什么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的时候,马车的门又被敲响了。
沈惜心里一喜。
书琴这会儿去开门的动作那叫一个麻利,打开了门,果然是拎着兔子的秦召。
兴许是刚入冬,这会儿的兔子还挺肥的,秦召拿刀将兔子叉了就要递给书琴。
书琴见状转头就将马车上的盘子拿了过来接住那兔肉,这面瓜是真的憨,刚刚烤好的兔肉你要人家怎么拿嘛。
“这是给王妃的。”
书琴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是王爷弄来的当然是给王妃的了,难不成还能给她吃?
面瓜就是面瓜,哼。
这兔肉是真的香,像是香到了沈惜的心坎里去了。
她用刀切了一半,然后说道:“方才用了晚膳,这一日日的我也不怎么走动,还是少吃些好,免的腹中积食又要难过半宿。”
书琴也点点头。
“这半只你拿着去给王爷,就说我很感激……”沈惜说到这里又顿了顿,觉得这样不能表达自己最真实的谢意:“不,我等会儿亲自过去吧。”
用来叉兔子的这刀约莫有七寸长,极为锋利,刀身雪白还泛着冷光,想来也是没少喝过人血的,沈惜只轻轻一划那兔肉就分离了开来。
书琴看的却是心惊胆战:“娘娘,要不还是我来吧,您未做过这种事,仔细把手划开了。”
沈惜却摇摇头:“无事的。”
只是话音未落,那刀身就已经擦过了她的手。
“……”沈惜。
她几乎都没有感受到什么痛意,血就顺着刀尖流了下来。
书琴急的连忙掌了自己一嘴:“您瞧我这破嘴!”
“无事的。”沈惜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她这是什么运气?
方才还不觉得痛,这会儿倒是有了火辣辣的感觉。
书琴着急忙慌的就要去给她找太医,沈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忘了随行的太医感染了风寒已经在临南停下了吗?你去给我打点水来把伤口清理一下,当初我带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添乱的。”
书琴这才镇定下来:“是娘娘,奴婢知错了。”
她到底也是经历的不多。
沈惜叹了口气:“莫要告诉王爷这件事,本宫只是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的。”
书琴点点头。
这附近有条河,她方才就是去那边打的水,幸好这河水还没结成冰,不然她又要找人将冰面给砸开了。
好在沈惜出来的时候装备的全,什么金创药啊生肌膏啊都带上了,书琴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的毛巾帮她擦干了血迹,只见那沈惜素来白嫩的小手上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怎么看都怎么血腥。
不过沈惜到底是在皇宫呆过了,自己也知道些紧急的处理办法,再加上有上好的药做辅助,很快这血就止住了。
书琴还在自责:“方才奴婢就不该说这般晦气的话。”
沈惜淡淡的说道:“此事也只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你如此自责做甚?这兔肉就要你去给王爷了,就说我吃不下这么多,你让秦召试试能不能再加热一下。”
书琴“嗯”了一下,目光里还有些担忧:“只是娘娘,您手上这伤……王爷定然是会发现的。”
沈惜有些好笑:“也未伤到骨肉,只是皮蹭开了而已,很快就好了,好了,别说些有的没的了,快去把这东西给王爷,免的等会儿更冷了。”
“是。”
马车里还剩下半只兔子,沈惜闻着味道就觉得有些饿了,虽说有些冷了,但是这温度对于她来说刚刚好。
倒是外面的萧彻,本就天寒地冻的,自然要吃些热的才是。
虽然那人像个大火炉一样。
沈惜拿了一只兔腿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兔肉的鲜嫩瞬间就在嘴里炸了开来。
也许这就是人间绝味了吧。
尤其是对一个许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的人来说。
沈惜吃着兔肉感觉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以前不觉得,现在一吃只想说这兔肉怎么能这么好吃呢?
书琴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就看到沈惜没受伤的手里抓着一个兔腿啃的正起劲儿,丝毫没有了大家闺秀的自觉。
她忍不住扶额。
还好王爷没有看见。
沈惜见着书琴回来了,连忙招呼道:“快来,一起吃,这兔肉嫩的很。”
书琴虽然也眼馋,但这是王爷给王妃弄的吃食,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吃的。
尤其是方才沈惜还弄伤了手。
虽然沈惜没有将这伤当成一回事,可她却是担心的,她们家主子身娇肉贵的,平日里稍微割破点手都要嚷嚷好久,但这次她划了这么大一道口子都没有说什么,这让书琴如何不心疼?
沈惜最后还是将剩下的小半只兔子给了书琴,她一个人真吃不完。
吃完之后书琴将窗户稍微打开了一些散散味,不然整个马车里都是兔子的味道。
沈惜心满意足的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眼角瞟到了桌子上的那把刀。
那把刀看起来就很贵,仔细看那上面好像还刻了一个萧字,沈惜估摸着这应该是萧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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