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也只有讪讪地收起了相机，虽然徐冉冉是风头最劲的热点，可是也是个非常棘手的热点，即使他们抓拍了传到网上，炮制出新鲜火辣的新闻，可是问题是，估计更多的是招来网友的指责，毕竟他们这样的行为，是打扰到了徐冉冉。所以他们也只能悻悻地走到一边去了。
环卫工人还等在那里，一边清扫着街道，一边张望着看他们有没有来，直到徐冉冉和卓越终于出现，他才松了口气，激动地赢了上去：“姑娘啊，谢谢你。我不知道，年纪大了，认不清楚人，后面听他们讲你是大明星，真的怎么敢当……让你给我家女儿唱歌。”
徐冉冉笑呵呵地连连摆手：“大叔，那是弄错了，完全是个误会，我只不过是跟那个明星长得像唱歌也有点像而已。你想想看有哪个明星要出来卖唱？这里一晚上才多少钱？出去开个演唱会，那都是上百万的收入啊。”
环卫工人年纪大了，本来就不懂得这些事情，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有点信了。徐冉冉又转移话题问道：“大叔，你女儿怎么样了？”
一提到自己女儿，环卫工人顿时忘记了徐冉冉的身份这茬：“就是放歌给她听的时候，整个人能明显看出来，会有精神，就好像是在很认真地听着，我又去找医生，医生也说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给她来点良性的刺激，帮她慢慢恢复。”
“好啊。”徐冉冉笑着说，“那我们继续唱，大叔你准备录吧。”
她并没有告诉环卫工，这是她最后一晚的卖唱。但是估计环卫工也能猜得出来，另外她和卓越已经商量过了，准备找家好点的医院，哪怕是国外的，把环卫工的女儿送去医治，彻底治好为止。
卓越抱起吉他，开始轻轻地拨弄着琴弦，而徐冉冉则开始淡淡地唱着。用心用感情去唱，和用技巧去唱，明显不一样。环卫工人虽然对音乐没有那么懂，但是也能够感觉到徐冉冉的歌声里打动人的地方，大约是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举着手机的手有点抖，眼角也微微有泪，他抬手轻轻地擦去。
大部分的粉丝都很听话，真的没有人来打扰。但是这里是地铁口，往常就有不少的人来人往，今天似乎要多一些，看起来都是行色匆匆，但是路过的时候，明显还是会可以地停顿，脸上的神情也都是惊喜和崇敬，显然是徐冉冉的粉丝扮成路人路过，不过他们也都很遵守诺言，的确没有过多的叨扰，甚至于连掏出手机拍照合影都没有，就只是在吉他盒里放下钱，然后看一眼，随即离去。徐冉冉自始至终则安然地唱着歌，有人投钱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就会点头致谢。
中间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徐冉冉看了看卓越：“今天是最后一晚，要不要多唱一会？”
卓越没有丝毫的意见，点点头：“行，多赚点钱也是好的。”
这一晚上他们一直唱到深夜，地铁口终于不再有行人了，到后来环卫工人也要离开赶回家了，对他们说着：“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夜里风大，太冷了对身体不好。”
“这就回去。”徐冉冉笑着向他招手作别，虽然明天不会再来，可是他们还是会遇见的，所以徐冉冉没有对他说再见。
两个人在空旷的，已经没有一个人的广场角落里，又唱了一会以后，终于都有些累了，徐冉冉打个哈欠：“要不买点烧烤过来，我们坐在这吃，吃完了散场回去？”
卓越是没有意见，跑到不远处，找到个烧烤摊子，不多大一会，拎了好多烧烤串子回来。两个人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因为天确实冷，所以只能挨在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吃着烤串，聊着以后的打算，不能卖唱了，徐冉冉只能考虑换其他的地方，或者是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室，把小武他们培养起来，然后再考虑吸收其他新人。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听到有清晰的脚步声，非常缓慢但是坚定地往这边走着。起初他们也病没有留意，只以为是路人，但是那脚步声却一直走到他们跟前，然后停了下来。
卓越还以为是徐冉冉的粉丝或者记者，结果一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苏慕婉。天气很冷，她穿的却还单薄，嘴唇都有些发紫，像是不知道冻了多久。
卓越手里的串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而徐冉冉也停下了动作，默默地看着苏慕婉。
苏慕婉也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肩并肩坐着，挨得非常近，甚至于刚才他们聊天的内容她也听到了，你一句我一句，非常的热闹也非常的默契。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其实谁也挑不出来半点毛病。到这一刻，苏慕婉疲惫的、伤痕累累的心，终于彻底的破碎。原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痛，也许是心碎了死了，就不会再有感觉了。
卓越是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慕婉！”他惊喜地蹦起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苏州么？怎么这么晚突然回来？冷不冷？”
徐冉冉比卓越敏感，她已经意识到苏慕婉的状况不对。这些天她并没有过多的问起卓越跟苏慕婉的感情，但是隐约地也能够感觉到，两个人之间不像以前了，有些东西在发生着变化。
“我看到新闻上，你们在卖唱，所以过来的。”苏慕婉淡淡地说着，“我一直站在那边，听你们唱歌，很好听，真的。”她苦涩地重复了一遍，“你们，很默契。”
“慕婉，你是不是又想多了？”卓越也意识到了不对，苏慕婉的神情是无限的酸楚还有决绝，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我跟你说过的，我跟冉冉只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她在娱乐圈一直不开心，但是又很喜欢唱歌，所以我们就来这里卖唱。然后遇到那个环卫工人大叔，所以冉冉答应，帮她女儿唱歌……这些你看新闻都应该能看得到啊，网上到处都有。”
苏慕婉重重地点头：“对，我都看到了，网上还说，你们是非常相上才能知道这一切。”苏慕婉深吸一口，闭上眼睛说道：“卓越，我到现在都记得，你最重视的两个人相处的基础，也是之前你一直拒绝我的理由，是我们出身的差别。这在你跟她身上，应该是不成立的吧？所以你们才能更好的相处，你们真的也更合适……”
卓越急了：“慕婉，那都已经是过去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我都说了不再计较那些东西，两个人真心相爱，是可以努力去改变家世出身的。我现在就是为了你而努力啊。”
“你真的爱我吗？”苏慕婉问着，眼泪到底还是忍不住，慢慢蓄积了眼眶，“还是说，你可以一边爱着我，同时还爱着别人？你为她做的这些事情，为她去跟水军争吵，为了洗清污点罪名，答应她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并没有顾忌自己现在的身份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还有你们一晚上唱歌，包括这样坐在一起吃东西聊天，你们在一起那么开心那么自然，卓越，这真的只是好朋友吗？”
“慕婉，我不会骗你的。真的只是好朋友。”卓越努力地辩解着，他真的有点大惑不解，苏慕婉的反应有点激烈过度了，往常她会吃醋，但是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真的慕婉，我发誓我不会骗你。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了别人，那也一定会跟你说出来，不会藏着掖着，将来伤害更多人……”
一旁的徐冉冉手里头还端着塑料饭盒，从头到尾没有插上一句话，但是两个人的争吵，也像是一把刀子，从她的耳膜刺进去，一点点延伸，直到心脏。
“是吗，你真的没有骗过我？”苏慕婉的泪水终于决堤，“那温倩怡中秋节回来的时候，你一个人偷偷去苏北她老家，甚至于都不敢告诉我，去偷偷见她，这不是骗我吗？卓越，我知道，你是因为之前我自杀，所以怕了，所以不敢当面讲出来，你怕我会再度犯傻。我告诉你，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人一辈子只可能那么投入地爱一次，也只会傻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会离开你，但是会继续获得很坚强……”
她是这么说着的，可是已经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卓越完全地愣了，一方面是苏慕婉委屈的眼泪，更多的则是苏慕婉的话带给他的震惊：“你说什么？中秋节倩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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