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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将匪徒的画像送交官府吗?”

    李宿宸问。

    “送交官府?

    只怕黄花菜都凉了!现在只能请韩钊帮忙找人了!”

    “韩钊?”

    李宿宸这才想起少将军韩钊正是楚溪的结拜大哥。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楚溪入了韩将军府,在书房见着了韩钊。

    楚溪引见了李宿宸之后,不多说废话,将那三名匪徒的画像按在了桌上。

    “韩大哥!只求你帮帮小弟!”

    楚溪将李晓香失踪的经过以及春妮儿交代的信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韩钊顿了顿,“三弟,你鲜少对为兄说这个‘求’字。

    为兄就是两肋插刀也得替你将李姑娘找回来。

    既然李姑娘是被掳走的,匪徒又不曾前去溢香小筑索要银两……看来是另有目的。

    倘若我等大张旗鼓地寻找李姑娘,我担心他们情急之下会对李姑娘不利。”

    “小弟也正是此意。

    所以……小弟想请求大哥派哨营的兵士前去打探。

    他们擅长伪装与探听消息,行迹低调,不易被匪徒察觉。

    只是因私事调动哨营,小弟担心朝中会有人对大哥你……”

    韩钊抬了抬手,“既然是私事,韩钊不会对他们下军令,只是将他们当做兄弟,请他们帮忙。

    愿意出力的,韩钊会将恩情记在心上。

    觉得为难的,韩钊也绝不勉强!来人啊,将这些画像送去营中,请擅长画像的张家兄弟快快临摹出来,越多越好!”

    楚溪呼出一口气来,韩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得见到三弟你如此焦虑方寸大乱,看来这位李姑娘定是对你十分重要。”

    楚溪皱着眉头,算是默认。

    “这才一日的功夫,他们带着舍妹也走不了太远。

    正如韩将军所言,他们至今未曾向我李家索要钱银赎人,是另有所图。

    近几日,舍妹的溢香小筑在都城中引起不少话题,明月斋的季老板以及恒香斋的洛老板都与舍妹有所交集……”

    “好,此二人我会派人留意其动向。

    除了季老板与洛老板之外,还有何人需要注意?

    我等若是大海捞针,只怕难以找到李姑娘。

    李公子且仔细想来,还有谁可能对李姑娘不利?”

    “这……”李宿宸细想了想,“虽然说石万川石老板如今与小妹联手做香脂生意,但小妹的配方实在特别,不是旁人轻易能学去的。

    在下担心,石老板会不会也在打配方的主意。”

    韩钊点了点头。

    楚溪若有所思,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还有人,我们也需要留心。”

    “谁?”

    “宿宸兄忘记了,李家的大火是如何而来的吗?”

    李宿宸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楚公子说得是。”

    天亮之后,哨营里上百号兵士得了画像之后,四散而去。

    一整夜,李晓香的身上就没暖和过。

    虎妞一直在她身边啜泣着,她又饿又冷,肚子里咕咕直叫。

    长这么大,她还没这么饿过,前胸都快贴着后背了。

    但是她知道,李晓香和她一样饿。

    她能感受到李晓香冷到哆嗦的身子。

    只是她没法抱着她,只能靠着她,想要将身上的温暖传一些给她。

    李晓香当然没有将处理百里香的正确方法告诉绑匪。

    她只说取来了百里香之后,需要用盐水浸泡。

    浸泡三五日之后,再放到日光下暴晒,晒干之后的百里香再用来蒸制精华,才会失去毒性。

    这样一来,指使绑匪的人就算是验证这个方法对还是不对,也得花费时间。

    若是三、五日之后都没有人来救她们,她再将正确的方法说出来也不迟。

    她想念疼爱她的母亲,想念古板的父亲,想念那总是说话说一般的哥哥……还有那个总是笑得欠抽的家伙。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就快来救我啊!不然我请你吃香灰啊!混蛋!

    还什么大夏首富,人脉广泛!我就快冻死了!

    李晓香忽然想起了楚溪紧搂住自己的怀抱。

    温暖而有力,好像要将她的全世界也紧紧圈在胸膛里。

    她觉得自己真没志气。

    还说靠自己呢!不过被人泼了冷水饿了几顿就想着那家伙了!要是被他知道,还不得意的笑?

    可是她还想再见到他。

    突然很想很想。

    她不怀念他俊挺的面容也不怀念他一掷千金的土豪样……只是因为她的内心深处知道,他若是在她的身边,绝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

    她有一种预感,他在找她。

    而且,他正在为她担心。

    绑匪又换了人来抄默李晓香的配方。

    “现在把所有香露的配方都说出来!为什么你的香露三、五个月香味不散,明月斋的香露才半个月香味就没了?”

    李晓香现在不得不怀疑这些绑匪真的是明月斋买通的吗?

    如果是,怎么会这样大摇大摆地说出明月斋的名号来?

    “酿香就好比酿酒。

    酒是越陈越香。

    明月斋的香露才酿了几日,就兑了水拿出去卖,自然香味散得快。”

    真正的重点在于明月斋使用的酒,酒精浓度远远不够,既不能使得各种香料的味道相互融合,酒精中的水分还会使得滴进去的精华变质。

    当然,这点李晓香也是不会说的。

    “酿香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

    又是用什么酒最好?”

    “酿香自然是要注意封罐保存,不能让还在酿的香露见风。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蜡油抹在罐子的边缘。

    封好罐子之后。

    将它放在阴凉处,一两个月之后再除去蜡封,兑水分瓶。”

    绑匪将她所说的一一记了下来。

    李晓香抿了抿唇,她的头有些发昏,约莫是感染风寒,要发烧了。

    耳边传来虎妞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从昨日早晨吃过哪些添了迷药的点心之后,她们就再没吃过东西了。

    “……这位大哥……请你给我们点吃的吧……我饿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怎么,配方还没说完就想吃东西了?”

    “也不是啊,老大……一天多了,没吃没喝的,要是还没说完就饿晕过去了,对我们也没好处啊!”

    “算了算了!老三,你去拿点吃的来!”

    “老大,从昨天咱们就窝在这里没出去过,干粮都吃的差不得了!”

    “那你就出去买点儿回来。

    记得多买一点!还有,小心一点!”

    听见老三出门的声音,李晓香略微呼出一口起来。

    她不指望有人知道是这三人绑架了自己,她只想至少别被饿死。

    这里其实是一间小破庙,而李晓香她们就被关在破庙的旧厢房里。

    老三离开了破庙,还得行一小段路才能见到路边一个小茶铺。

    来往都城的商旅和百姓会在这家茶铺歇歇脚。

    此时的茶铺还不算热闹,只有两三个人喝着茶,聊聊天。

    “喂!小二!给我来二十个馒头外加一斤牛肉!”

    “诶!爷您等着,馒头这就来!”

    老三架着腿这么一坐,嗑起瓜子来。

    热腾腾的馒头上来,他不说二话将它们全部倒进一块灰布里,这么一拧。

    牛肉上来了,老三又叫了三个馒头,小声嘀咕了句:“还是吃饱了再回去。”

    老三一面啃着馒头,一面发觉倒茶的小二正盯着自己看。

    “喂!你看什么呢!信不信老子戳瞎你的眼睛!”

    “大爷别动怒啊。

    小的就是觉得大爷你特别威武,想必是位军爷?

    所以多看两眼罢了!”

    “哼!”

    老三吃完了馒头,转身就离去了。

    而小二则来到一位客官身旁,点了点头道:“有七分相似……”

    “谢了。”

    这位客官农夫打扮,将一粒碎银子扔进小二怀里。

    他起身,坐上自己的牛车,慢悠悠跟在老三的身后。

    老三走了一段儿,发觉有人跟着自己,回头见着一个农夫躺在稻草堆里,牛车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他想起老大说了要小心,于是走到路边的稻草堆儿里假装方便,见着牛车行到前面去了,这才出来。

    当他和牛车来到一条分岔路,见着牛车朝另一面去了,他这才放下心来加快脚步。

    只是他不知道,牛车上的农夫早就翻下了车,躲在路下边的草稞里,悄悄跟着他。

    远远见他入了一间破庙,农夫这才转身快步跑走了。

    饿得快要晕过去的李晓香,今日终于吃着了一个馒头。

    只是吃得太急,她差点噎着自己。

    馒头下肚之后,她的身体也略微暖和了起来。

    匪徒继续逼问她香露的配方,李晓香则半真半假地说着。

    她故意说了一些难写的草药名字,匪徒记起来十分缓慢。

    她也注意到了,每隔一段时间,那个老大好像就会离开一阵。

    如果她没猜错,老大就是将写下的东西交给那个幕后指使。

    这一次,老大回来的脚步声急躁,推开门的时候带着怒意。

    他来到李晓香的面前,一抬脚就踹在李晓香的肚子上。

    五脏六腑差点吐出来。

    李晓香蜷缩起来,疼得无法说话。

    “晓香!晓香你怎么了!”

    虎妞担心地叫嚷起来。

    老大又要踹他,被身边的兄弟拦住了,“老大!这么瘦不拉几的小丫头你再踹一脚可就死了!”

    “到底怎么了!老大!”

    “看不出这小丫头还挺会说谎的!什么用盐水泡百里香?

    腌咸菜呢!”

    李晓香疼得连口水都不敢往下咽。

    没道理啊,百里香被盐水泡一泡也不会怎么样,而自己所说的是泡上三、四天。

    如今三四天还没到呢,对方怎么知道她在撒谎?

    “妈的!把我们兄弟三个当猴耍!只怕写下的这些都是废物!”

    “看来不好好揍她一顿,她就不老实!我们兄弟三人看你年纪小,没下狠手!老二,去拿鞭子来!不是要泡盐水吗?

    把鞭子用盐水浸一浸!把他们两个一起抽!”

    李晓香一阵心惊胆寒。

    她这次真是要皮开肉绽了。

    她自己被打就算了,连累虎妞如何是好!

    “我说!我说!你们别打我!”

    “妈的!老子不过试一试你这丫头,没想到你还真骗了老子!怪不得外面人说你这丫头鬼话连篇!看来不打你还真不行!”

    老二真的递了鞭子给老大。

    老大抬起手一鞭子抽了下来,打在李晓香的胳膊上。

    “啊——”

    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钻心彻骨的疼。

    眼泪狂掉。

    原来方才这家伙是骗自己的!李晓香真是后悔自己的智商欠费,怎么就忘记充值了呢!

    李晓香与虎妞哭喊着靠在一起。

    老大下一鞭子又要抽下来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怎么回事?”

    老大使了个眼色,老二往厢房的纸窗外一看,惊呆了。

    “大哥……大哥!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怎么回事!一定是老三太蠢,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怎么可能!我已经够小心了!而且如果是来抓我们的,应该是衙门的人,怎么可能是官兵?”

    韩钊只穿了一身便装,跟着他前来的也不过三十几人。

    他勒了马,抬起下巴,冰冷的眸子扫过这座破庙,做了个手势。

    所有人一拥而上。

    “大哥!他们进来了!进来了!”

    老大一阵慌神,一把将地上的李晓香拎了起来,扣住她的脖子。

    老二和老三则拽过了虎妞挡在身前。

    楚溪骑着马冲入了厢房,他的身后是韩钊的提醒声。

    “三弟!莫要冲动!”

    楚溪看着李晓香被人扼住喉颈,顿时红了眼。

    “你……你们是什么人……”

    “给我放了她们!否则我楚溪定将你们千刀万剐!”

    李晓香心里一顿,就要上前,“楚溪!”

    老大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仍旧摆出一副横样。

    “这位爷,哥儿几个也就是受人钱财替人做事!既然爷这么看重这姑娘,不如就送哥儿几个一程。

    要不然,老子一个不小心捏碎了这姑娘的喉咙……爷这番辛苦前来,就白费力气了!”

    “你……”楚溪咬牙切齿。

    厢房之外,韩钊取了弓箭,搭弓上弦,蓄势待发。

    楚溪一抬眼,就看见韩钊的身影,顿时明白了韩钊的用意。

    他向一旁挪了两步,逼得老大带着李晓香往窗口挪了两步。

    瞬间,一支利箭急速而来,没入老大的肩胛。

    “啊——”

    老大一声惨叫,刚松开李晓香,楚溪一个箭步上前,将李晓香抱了去。

    鼻间是属于楚溪的清朗气息,李晓香感受到楚溪收紧了怀抱。

    他心跳如鼓,澎湃似海。

    “终于找到你了……”

    轻轻的一句话,李晓香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这里似乎成了世上最令她安心的地方。

    “你怎么才来啊……”

    官兵们冲了进来,老二老三见大势已去,放下虎妞弃械投降。

    楚溪解开了李晓香眼睛上的黑布,心疼地摸着她手腕上的勒痕。

    许久没见光的眼睛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光亮,李晓香眯着眼睛,先是看见楚溪如墨的眉。

    “他们抽你了?

    这群混账!”

    楚溪抬起眼来,李晓香的目光落入他眼底的疼惜之中。

    心脏从没有这般柔软过,当李晓香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亲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冲动。

    想要被这个人疼爱的冲动。

    想要一直一直被他这样呵护在怀里,闻着他的气味,感受他的呼吸。

    楚溪愣住了,他傻傻看着李晓香。

    而李晓香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楚溪。

    “你……你……”

    李晓香被楚溪这么抱着,不少来往的官兵都忍着笑。

    她的脸涨红了起来,挣扎着要从楚溪的怀里出来。

    楚溪却又将怀抱紧了紧,脸上的笑简直要闪瞎李晓香的眼睛。

    “你再亲一下呗……本公子不介意你多亲两下!”

    就知道这家伙的尿性!

    “哎哟……疼死了!”

    李晓香哼哼起来。

    楚溪脸色一变,撩起李晓香的袖子,才发觉那里一道深深的红痕在白嫩的胳膊上越发的刺眼。

    “混蛋——”楚溪一声怒喝,拾起地上的鞭子狠狠抽了出去。

    老二和老三左躲右闪,大叫着求饶。

    “公子!这位公子!打了她的不是我们!”

    “是老大!是老大啊!”

    老大早就被绑了抬出去了,楚溪满腔怒气无从发泄,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韩钊入来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三弟,既然李姑娘身上有伤,你应当赶紧送她去看大夫才是!”

    楚溪这才回过神,一把抱起李晓香上了马,带着她回去都城,入了十方药坊。

    柳曦之亲自替李晓香诊脉,配了生肌活血的药膏,还嘱咐说李晓香因为风寒,夜里也许发热。

    这时候的李晓香躺在柳曦之的榻上,昏昏入睡。

    她受了惊吓,精神紧绷,如今终于得以放松,自然闭上眼睛睡着了过去。

    即便是睡着了,她还是拽着楚溪的手腕。

    守在榻边的楚溪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你!这可是柳曦之的床榻。

    别的男人的床榻你也睡,你莫不是真想嫁给他?”

    李晓香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疼痛和不适。

    楚溪摸了摸她的额头,倾下身来,在她的眉角亲了亲。

    三个绑匪被韩钊亲自送去了府衙,官府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刑问。

    他们三人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夹手指是都品尝了一遍,在公堂上哭爹喊娘。

    李家父子站在公堂外,与其他老百姓一起听案,当听到他们的幕后指使是谁时,李明义全然不敢相信。

    “回大人啊——指使我兄弟二人的当真是那个泰安和他的老婆!他们想要溢香小筑的秘方,可是那个李姑娘不肯给!于是他们就想了这招!只要我们问到了秘方,他们就会将秘方卖给香粉街上的制香铺子!到时候大把大把的银子就来了!他们说事成之后会分三成给我们!”

    李明义侧过头来看向李宿宸,“宿宸……为父莫不是听错了?

    不是明月斋的季老板,也不是洛老板石老板……而是晓香她表姨和表姨父?”

    李宿宸与楚溪早就猜到有可能是赵云兰夫妇了,他显得格外平静。

    “好了,爹。

    这案子判到这里,也没什么看下去的必要了。

    我们回去吧。”

    李宿宸叹了一口气。

    当赵云兰夫妇听说绑匪三兄弟落网时,便打了包袱匆匆逃出都城。

    “都是你这个贱人,出得什么馊主意!收买绑匪逼李晓香开口你也想得出来!”

    “怎么什么都又怪到我的身上来了!不是你说若是能得到李晓香的秘方,卖给恒香斋就能大赚一笔吗!我说收买绑匪,你还叫着这主意真好!现在全部都是我的错了!”

    夫妻两一路吵闹,互相推责。

    只是刚出城没多久,就被一众官兵给拦了下来,五花大绑回了都城。

    一路上被百姓围观,所有人指指点点。

    “快看啊!这就是那对收买匪徒绑架自己表侄女的夫妻!”

    “为了钱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简直畜生都不如!”

    赵云兰低着头,泰安不断咒骂着赵云兰,没两下夫妻二人互相踢踹了起来。

    忽然,一只臭鸡蛋就砸在了赵云兰的脸上,赵云兰回头正要怒骂,谁知道又有不少人将什么烂菜叶子,馊菜汤往他们身上泼。

    赵云兰二人躲都躲不及。

    当这二人被按在公堂之上时,官衙老爷都捏着鼻子不想看他们。

    一开始,这夫妻二人还不承认他们指使了劫匪三兄弟,说是见都没见过他们。

    谁知道街边的叫花子出来作证,说那一日他夫妻二人还与劫匪三兄弟在一家小饭馆里吃了饭。

    叫花子不过祈求泰安将没吃完的鸡架子给他,就被泰安给踹了。

    官衙老爷也不给他们废话的机会。

    韩将军和楚家还等着破案呢!直接一顿板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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