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妃的一席话,直接了当的将离尤的一番心思,大喇喇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离尤从未想过,这南疆王妃不仅将他的心思看的透彻无比,还在众人面前就这么点出来,连半分脸面都不给他留。
只见他面色难看的张了张嘴:"王妃这话,说的怕是太难听了,本皇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对得起王妃这般曲解?"
南疆王妃轻轻一笑:"本妃本就是粗人一个,唯一会的就是舞刀弄枪上阵杀敌。"
"故而这性子直来直往惯了,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若有冒犯,还请二皇子多多担待。"
离尤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南疆王妃,袖中的拳头捏的关节泛白,他还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该死的老女人,若是待他成皇那天,第一件事,就是灭他南疆王府九族!
文雪嫣看着这微妙的气氛,只觉着手都没地儿放了。
即便她愚钝,可也听得出母妃对二皇子,实在是太过偏见了,她知道的,二皇子才不是那样的人。
文雪嫣为难的看看那方被甩了脸色的二皇子,又瞧瞧这方冷意横飞的母妃,只怕这两人下一秒钟就要打起来了。
她求救般的看了看楚月兮,想让她上前劝劝二人。
一旁的楚月兮见了,却只能对着文雪嫣摇摇头,她明白南疆王妃这般做,是为了打消离尤那不该有的念头。
文雪嫣无奈,只得轻轻拉了拉南疆王妃的衣袖,小声道:"母妃,你误会了,二皇子不是那样的人,二皇子……"
可她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呢,便被南疆王妃一个冷冷的回眸,吓得将所有已然到了喉咙眼的话,又生生的咽进肚子里去了。
离尤看了这个状况,也没脸再待下去了,他看着那方的文雪嫣,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
只见他看着文雪嫣,苦笑到:"雪嫣,看来王妃对我的误会很大呢,往后,离尤怕是不能找你了。"
说罢,便拂了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文雪嫣一瞧,只觉着二皇子为了她,真的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迈开腿就想追上去。
可脚步将将才挪动了一步,便感受到身后母妃的眼神,无奈只得作罢。
南疆王妃看着眼前唯一的女儿,轻轻叹了口气,旋即看向一旁静静站着的楚月兮,温和一笑。
"姑娘便是楚小姐吧,生的可真美。"
这话倒真是没掺半分假,这等容貌,这等风姿的,她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多少人。
楚月兮轻轻一笑,福了福礼:"王妃谬赞了,唤我月兮便好。"
南疆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确是个进退有度,端庄大方的姑娘。
随即看向一旁的文雪嫣,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声道。
"皮猴儿,跟着嬷嬷去吃你最爱的南疆蜜饯儿吧,特地给你带来了。"
文雪嫣一听这话,委屈巴巴的脸上,顿时浮现起笑容来,她就知道,母妃不会一直生她的气。
旋即兴奋的跑过去,拉着楚月兮的手摇呀摇的:"月兮姐姐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南疆特制的蜜饯儿,可是别处吃不到的呢。"
南疆王妃摸了摸她的头:"母妃与你月兮姐姐有话说,你便自己去吧。"
文雪嫣听了这话,只得放开楚月兮的手,自己拉着一旁的嬷嬷走了。
待文雪嫣与那嬷嬷走后,这凤幽亭,便只剩南疆王妃与楚月兮二人了。
那凤幽亭四面环水,四周空旷无比,比起那隔墙有耳的临时宫殿,这里,才是谈话的好地方。
南疆王妃首先打破了沉默,轻轻一笑:"月兮可知晓,我将你留下来是做甚?"
楚月兮微微一笑:"月兮猜测,兴许与我那封信上说的事,脱不了干系吧。"
南疆王妃点点头,轻声问道:"你是如何得出,雪嫣摔下悬崖是二皇子动的手呢?"
楚月兮的手轻轻敲着,思绪一点点回到救起文雪嫣的那天,娓娓道来。
"雪嫣身上的那些伤口,我看过,除了手臂处因为磕在岩石上伤的较重,其余伤口,皆是点到为止的。"
"比起杀人越货,更像是专门为了将雪嫣逼下山崖,才动的手。"
南疆王妃微微皱眉:"或许,是瞧着雪嫣穿的金贵,一看便是大家族的女子,想劫财,又怕伤了人惹上是非,便将雪嫣逼下山崖了呢?"
楚月兮摇了摇头,解释道:"王妃是经历过南疆大乱的人,应该知晓,越是大家族的女子,越怕独自一人遇到这些土匪流寇。"
"雪嫣本就是悄悄从王府跑出的,并未带多少财物,那群土匪若是打着劫财的目的,待雪嫣坠落山崖时,第一件事,便是在她身上搜寻财物。"
楚月兮顿了顿,轻轻一笑:"若王妃是那群流寇,待你搜寻后,发现雪嫣身上无甚钱财,你会怎么做?"
南疆王妃的眉头微微皱起,回道:"自然是将她捉起来,一则可以勒索钱财,二则可以将她买掉。"
土匪流寇的穷凶极恶,她在一次剿匪途中是经历过的,她深深的知晓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楚月兮听了南疆王妃这话,认同的点了点头:"王妃说的极是,土匪流寇大都是亡命之徒,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雪嫣这块肥肉。"
只见她顿了顿,话锋急转:"可是,他们并未在雪嫣身上搜过,更未曾将雪嫣带回寨子,这一点,便是最可疑的点,无论劫财劫色,都说不通。"
"若他们打着劫色的目的,也没理由因着雪嫣坠落山崖便放弃,应该将她带回寨子中去才是,为何却单单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了。"
南疆王妃听着这条理清晰的话,陷入了沉思中,她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分析,头头是道,环环相扣。
楚月兮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南疆王妃,顿了顿,继续道:"更为可疑的是,那片地区本就人烟稀少,若不是那日官道突然被封,根本不会有人从那处经过。"
"虽说打劫要在稍稍偏远的地方,可那处地方,也偏远的过了,在那处劫财劫色的土匪流寇,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南疆王的听到此处,打断了楚月兮的话,疑惑道:"那你且说说,二皇子是如何知晓雪嫣到了何处的?雪嫣可未曾写过信出去。"
话音刚落,楚月兮便轻轻笑了:"这个么,便要感谢二皇子拿雪嫣的,龙元玉了,这龙元玉的用途,王妃定然是知晓的。"
南疆王妃听到此处,眸中闪过浓重的寒意,那离尤竟然肯下这般大的血本。
不过与此同时,那双利落爽快的眼眸看着楚月兮,也闪过了一丝丝忌惮之意。
这般缜密的思维,环环相扣的分析,哪里像一个豆蔻女子所有的,竟将那离尤的所有心思,算的准准确确。
思及此处,南疆王妃轻轻一笑:"你也拿不出证据来,本妃大有理由怀疑,你和那二皇子,是一伙的。"
楚月兮听了这话,却未见丝毫怒意,只清脆的笑了:"王妃若是怀疑的话,今日便不会有我们这番谈话了。"
她知晓,南疆王妃对她的话,最少也是信了九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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