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将发簪拿起,只见那尖端处,赫然就是一点白色的蜡状物质,而那纸张之上,竟呈白痕新色。
楚月兮一看,轻轻一笑:"公公可以再试试其他的,看看是否会像这般?"
吉祥点点头,那一旁的女官,去突的扑倒吉祥腿上,泪眼汪汪的哀求道。
"吉祥公公,奴婢知道您是善人,您真的要帮着楚小姐,害了奴婢的性命去么?"
吉祥看着地上的女官,淡然的将腿扯出,轻轻一笑,安慰道:"咱家是在帮你啊,帮你洗脱罪名,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没做过自然是不用怕的。"
说罢便直接无视地上,那泪眼汪汪的女官,将发簪在别的纸张上轻轻一划。
吉祥看着那发簪,眸光一沉,还未待他说话,那方的楚月兮便开了口,轻声道。
"公公是否诧异,为何两张纸张,却是完全截然不同的结果。"
吉祥点点头,带着疑惑,静静等待着楚月兮的回答。
楚月兮轻轻一笑,旋即看向大殿正上方的皇帝,清声道。
"之所以会有此等差别,只因这位姐姐,在记有臣女生辰八字的纸张上,动了手脚。"
说罢,她看着那地上,几近绝望的女官,轻轻一笑:"这位姐姐,你说是么?"
那女官看着巧笑倩兮的楚月兮,只觉着恐慌不已,她可怜至极的看着皇后,恳求到。
"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没做过,请娘娘相信奴婢。"
皇后听了这话,微微皱眉,正欲说话,下方的楚月兮,又笑着开了口。
"皇后娘娘可否交给臣女几样东西,臣女亲自为皇上与皇后娘娘,演示一番这字迹做旧的方法。"
那上方的帝后一听,思衬片刻,便不约而同的点了头,准许楚月兮的要求。
那下方的女官一见,便彻底没了力气,那挺直的腰身,直接瘫软了下来。
楚月兮一见,便继续道:"臣女需要茶水,矾与白芨水,还有一张空白的纸,笔墨。"
吉祥一听,立刻命那周边立着的小太监,着手准备。
不消片刻,便见那小太监,抬着一个鎏金盘子,疾步走了进来,躬身放到楚月兮面前。
楚月兮拿起那墨瓶,将茶水掺进那墨水中,搅匀之后,将狼毫笔轻蘸墨水。
旋即又拿起空白纸张,随意写了一个字,只见那墨痕,果真如放了两三月的字迹一般,显着旧色。
就在此时,皇后皱眉到:"你说的这种方法,只能做旧字迹,可现如今那纸张痕迹却也是旧的。"
楚月兮轻轻一笑:"皇后娘娘稍安勿躁,臣女马上便为娘娘揭晓,这纸张变旧的原因。"
说完,她将那矾粉与白芨水混在一起,用另一旁全新的狼毫笔,蘸了那水,轻轻刷在那纸上。
一层一层,由淡至浓,待做好这些事后,楚月兮微微抬眸,轻声道。
"请诸位等一盏茶的功夫,待这水渍全干,便能看到与方才臣女那生辰八字,一样的效果。"
……
一盏茶功夫,转瞬即逝,楚月兮将手中干透的纸拿起,站起身来交到吉祥手中。
吉祥拿着那纸,将将才看了一眼,便瞳孔皱缩,旋即疾步走到那上方,将那纸张交给离震天。
离震天拿着一看,顿时阴鸷的看着那地上的女官,旋即将那纸甩给皇后,冷冷一笑。
"这便是你宫中的人,竟胆敢陷害权臣之女,谁给她的胆子?"
皇后一听这话,立即想反驳,可她将将把目光挪到纸上时,便立刻变了脸色。
这四周的人,瞧着上方帝后的表情,只觉着不明所以,直到吉祥将那纸传给他们时,才恍然顿悟。
那女官跪在地上,顶着那上方帝后的眼神,只觉着头皮发麻,她咬咬牙,顿时挤出眼泪来。
哭泣道"皇后娘娘,奴婢是冤枉的,楚小姐是妖女,这是她使得妖术啊。"
皇后瞧见她那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便起了身,疾步走到那女官面前,重重的挥下手臂。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大殿。
皇后看着那捂着脸哭泣的女官,怒声道:"枉本宫这般信任你,你说,是谁指使你的?胆敢对权臣之女下手!"
就是这该死的奴婢,害的皇上竟然疑心她了,那楚月兮可是她看中的三皇子妃,她有什么理由,对那楚月兮下手?
那女官捂着脸,死死咬着嘴唇,只知哭泣却不发一言。
皇帝看着那下方的皇后,眸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今日一事,不仅让他想到五星荧惑那一日。
钦天监说的凤星变动,虽说最后钦天监说了,那天象异常与皇后无关,可谁知道此话是不是真的呢?
至于今日这事,若不是有人指使,一个小小的女官,会有这般大的胆子,暗害权臣之女?
思及此处,离震天一双鹰眸,意味深长的眯了起来,那眸中的幽光,也越发盛了。
皇后一转头,便正正对上离震天幽深的眸光,心中不由一跳,皇上这是,疑心她了?
思及此处,她凄凉一笑,轻声道:"皇上,我们夫妻二十年,你难道,竟怀疑此事是臣妾所为?"
皇帝看着发妻那凄凉的神色,却不为所动,只淡淡道:"皇后做与没做,自己知晓。"
若是他今日,真的不管不顾的将这楚月兮杀了,待那楚定渊回来知晓真相。
那武疯子,怕是得第一时间找他拼命吧。
就在这方帝后二人静默时,殿中的另一位资历稍轻的钦天监,却贸然开了口。
"皇上,恕微臣直言,即便这纸张是做旧的,却也不能说明,这楚小姐,便不是祸国妖女了。"
此话一出,帝后的神色,顿时又沉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楚月兮。
那钦天监开了口,楚月兮才注意到他,看了好几眼才回忆起,这年轻的钦天监,原是父亲的对头。
说起这事来,倒也荒谬,只因那一日父亲上朝后,着急赶回家中,瞧生病的祖母。
故而未曾听见,这钦天监远远的招呼声,打那以后,这自命清高的钦天监,便认为父亲瞧不上他资历低,便恨上了父亲。
楚月兮微微一笑,敛下心思,清声道:"大人这个疑虑好说,去府中将臣女的生辰八字取来,让了空大师亲自亲瞧一瞧不就行了么?"
那钦天监冷冷一笑,质疑道:"既然你会这般高明的做旧之法,谁能保证,你定国将军府的人不会,不会包庇你呢?"
在他看来,定国将军府那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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