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极快,距离明州城大地动已然过去六天有余,太子自从领了安置灾民的任务后,倒是经常都在安置村中呆着。
虽说安置村的事宜太子手下的人已经全权处理妥当了,可太子却依旧时不时的就去安置村到处转悠。
一是为了在皇帝面前挣一个印象分,二则是让百姓们记住太子,为他日后的登基打下民心基础。
因着是雨水节气,京城之中连续几日阴雨绵绵的,城中心因为地势高还好些,略微有些昏昏太阳晃着,没有其他地方那般阴沉。
而城郊却不一样了,因着地势过低又被群山环绕着,雨水沉积之后便极其不易排出,弄的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
再加上几日连绵不断的小雨,城郊各处更是蒙着上了冷冷的雾气,以至于无论走在何处都有些湿冷阴沉,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而安置村这里比起城郊,却还要湿冷些,安置村虽说是在城郊,却也不能算在城郊里面。
准确的来说,安置村是在城郊外荒野中的一处废弃村子中,距离城郊还有好一些距离。因为是在荒野之中,露水雾气要更重的多,安置村比起城郊来便要更湿冷些。
安置村的前身是前朝的一个废弃村子,因着村子里闹了鼠疫,原先热闹至极的村子便也成了废村。
据说那次鼠疫过后,村子里的两千余人无一幸存,住在周围近一些的人家听闻了此事后,也是举家搬走了。
因为鼠疫害死的人着实过多,四周也是荒凉至极,所以但凡知晓此事的人路过这个村子都忌讳的很,都是远远的避着村子走,决不踏入村子半步。
除了偶尔有赶路人会在村子里歇歇脚,就是乞丐也是不住那里的,如此一来,整个村子也相当于荒废了。
至于为何要将这个村子当做安置点,也是说来话长了。
自从太子接手了安置灾民这一事后,第一件头疼的事便是寻找合适的灾民安置点,毕竟首先要有了安置点,才能谈得上真正的安置。
可安置点这地方却不好找,首先你得寻到能容纳一万余灾民的地方,其次你找的那个地方必须得保证灾民们生活作息不受影响,也就是生活用品需要配备齐全。
若是这两点不能保证,灾民们的生活就不能保证,这样一来,难保灾民们不会乱起来。
灾民一旦乱起来,京城中百姓们的生活断然也会受到影响,京城之内也就不会安宁了。
若是连天子脚下都变得不安宁了,皇威何在?人心又何在?届时皇帝定然会勃然大怒,而负责灾民安置的太子必定又会挨上一顿责罚。
如此一来,寻找安置点便成了太子目前的头等大事,太子的头等大事,自然就是太子手下人的头等大事。
就在太子手下的人苦寻未果时,前朝这个荒废的村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太子手下的人一看,这偌大的村子不仅能容纳一万余人,连锅碗瓢盆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岂不是刚好符合安置点的种种条件么?
既然如此,反正村子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如干脆就用它当做灾民安置点呢?
众人越想越觉得合适,便立刻快马加鞭回去上报太子,将这个村子的存在以及具体情况告与太子。
太子听了此事后,深思熟虑的考虑了一番,也觉着此事可行,便大手一挥允了此事。并立刻就向户部要来了安置银两,带着手下的人便着手改造着安置村。
经过了四日改造,安置村已经改造妥善了,灾民们也都陆陆续续的住了进去。
虽说一万余人住在这个安置村中还是挤了一些,可是有地方挤一挤能够遮风挡雨,总比流落在外遭受风吹雨打好得多。
大家唯一有些不乐意的,便是安置村以前闹过鼠疫的事,虽然太医也说几十年前的鼠疫是绝对不会影响到现在的居住者的。
可是大家只要一想起来,依旧会觉着害怕,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是止不住的往外冒,总觉着这个死了两千余人的村子不吉利。
可忌讳归忌讳,该住的还是依旧要住的。
毕竟灾民们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成为灾民的明州城百姓大都是比较贫困的人,他们没有别的生计可寻,在京城中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
因此,若是他们不住在安置村中,就只有带着全家去四处流浪。
与其带着家人去受苦受难,还不如忍一忍,先暂时将就着呆在安置村里。等着自己有了更好的去处之后,再从安置村里搬走也不迟。
到了今日,灾民们搬进安置村已经是第二天了,经过了一天的磨合,灾民们对安置村这般拥挤的生活倒也有些适应了。
除了这些时日京郊的气候实在是湿冷得很,灾民们每日的小生活过起来倒也算滋润了。每日吃穿不愁,衣食无忧的,倒比往日在家里住着舒心些。
不过京郊今儿个的天气却变了,从阴雨绵绵变成了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坠落在泥地里,打出一个又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坑。
屋檐上也连绵不断的挂着水帘,瓢泼大雨从天打到屋顶后,又顺着斜斜的屋顶滑落,形成一串串晶莹的水帘,瞧着倒是美不胜收,灾民们却有些叫苦不迭。
朝廷拨下来的粮食衣物都不少,可是像棉絮床褥这些却是不够分的,导致这么阴冷的天气,一家五六口人却只能围在一堆儿取暖。
外面又下着这样大的雨,让人出去活动活都成了奢望,自然是让人忍不住想骂天了。
“爹爹,这雨真大啊。”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倚在大汉胸膛处,只见她的身子被大汉的衣衫包裹住,只露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脑袋来,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软糯的嘟嚷着。
大汉慈爱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声道:“糍儿,这是天公公在哭呢,天公公不高兴了。”
糍儿皱了皱眉,撅着粉嘟嘟的小嘴道:“爹爹,天公公什么气呀?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呀。”
说到这里,小女孩从大汉胸膛出爬出来,一脸担忧的摸了摸一旁昏迷着的女子:“娘亲越来越烫了,天公公为什么还不消气啊?”
娘亲已经病了两天了,爹爹说没钱给娘亲治病,只能等娘亲自己好转,可是娘亲今天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天公公为什么还不消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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