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红娟急得转转团，猜到这帮王八蛋躲自己呢，于是哀求道：“妹子，我婆婆的行为是欠妥，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呀，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哪里？”
“阿姨，我真的不知道。”
黄红娟可不是好对付的，但她不敢像婆婆那样耍横，就是赖着坐下来，“你不说，我今天就不走了。”
江文娟随便她，黄红娟气个半死，张嘴又喊，“耀文，耀文……”
都是同个村的，周耀文哪敢掺和这事，躲在快餐店的后院睡觉。
黄红娟气不打一处来，她到处搜起来，就不信找不到这帮王八犊子。
“阿姨你干什么？”江文娟沉声警告，“这是私闯民宅，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报警了！”
“你！”黄红娟肺都炸了，偏偏婆婆被抓就是她报的警。
老大一家欺人太甚，黄红娟眼睛都红了，怏怏回村。
一来一回折腾不少时间，等到村里天都快黑了，她没顾得上回家，直接去蒋卫国的家，拍着大门道：“大哥，大哥……”
她一叫，院里的旺财就吠得厉害，叫了半天也没人，气势汹汹要冲出来咬人。
黄红娟又壮着胆子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只得在门边等着。
等到完全天黑，熟悉的声音才传来。
蒋卫国干不了重活，但也帮忙打下手，地里活不重，为了省些人工，夫妻俩忙到踩着月色回来。
看到黄红娟，刘凤娇顿时没好气，刚要开口奚落两句，谁知人家倒先委屈上了，“大哥，嫂子，妈被云宝抓进派出所去了。”
“叫谁大哥嫂子呢？卫国早就跟老蒋家脱离关系了，咋那么不要脸呢。”刘凤娇哪听得进她说了什么，开口就骂，“走走走，别在我家门口站着，真是晦气。”
蒋卫国倒是听清了，震惊道：“云宝怎么可能抓妈进派出所，你是不是搞错了？”
“是真的啊，我刚从派出来回来，妈去找云宝有……有事，不小心打烂了几只碗，云宝就报警把妈抓了。”
“你嘴巴能说人话吗？”刘凤娇气不打一处来，扔下肩膀扛的稻谷包就要冲上来撕她，“当我们好骗就算了，当警察也是死的吗？打烂几只碗就能抓起来了？你长着张人嘴，净说些猪狗不如的话，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蒋卫国忙把刘凤娇拦下，神情严肃望向尴尬躲闪的黄红娟，“都这个时间了，能不能说实话？”
黄红娟没办法，只得实话实说，但也是捡对自己有利的说，“妈真是一时冲动，不小心踹翻那些东西的，她是无心之失，而且打烂的东西也不值钱。”
“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妈含辛茹苦把咱们养大，你能不能念她的好，让陆源跟云宝去派出所说个情，妈也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刘凤娇算是弄明白了，心里痛快得差点没仰天大笑。抓得好啊，这死老太婆早该有人收拾了。
二十年来，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快过，心中憋积已久的恶气，总算得到些释放。真是她的好女儿啊，干得好！
蒋卫国心中五味杂陈，埋怨周六英不讲母子情分，居然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隔三差五堵自家大门骂就算了，如今还跑去捣乱店铺，她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昨晚偷东西的虽然是老二，可蒋卫国不是糊涂蛋，老二基本不进他家门，怎么可能清楚家里的东西摆在哪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六英说的。
同样都是儿子，平时偏心就算了，身为母亲，竟然让老二偷老大的东西，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捅破昨晚的事，就是顾念母子兄弟情分，谁知她非但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如今还想要闹他的孩子。
蒋卫国心中那根拉紧的弦，此时“嘣”一下，彻底断了。
命是她给的，人也是她养大的，摊上这么个母亲，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受罪无所谓，可孩子是无辜的，凭什么受这份罪？
蒋卫国满腔愤怒，打开大门将刘凤娇拉进去，然后把院子拴紧。
扔下农具，他一言不发走进屋，拿起剩下的半瓶洒，咕噜咕噜往嘴里倒。
刘凤娇本来想骂他，要是敢心软的话，今天就有他老娘没媳妇了。可看到自家男人这样折磨自己，她眼睛瞬间就红了，到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黄红娟还不死心，不停在院门外说，夹杂着颠倒黑白的话。
蒋卫国一股脑灌完酒，酒瓶猛的砸出来，砰地摔在院子里。
老实人发脾气，黄红娟这才感到害怕，闭嘴离开。
刘凤娇叹气，简单煮了个面，卧了两个鸡蛋。
蒋卫国浑身酒气，脸黑得可怕，对着满大碗的面连筷子都不碰。
他沉默了很久，“我去镇上一趟。”
刘凤娇很失望，鼻子瞬间就酸了。果然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孩子可以再有。
坐了好一会，等情绪冷静下来，她才道：“吃吧，等吃完我陪你走一趟。”
蒋卫国这才拿起筷子，囫囵几下把面吃完。
两人打着手电筒，踩着月色往镇上摸去。
……
晚上张力跟刘援朝过来一趟，带着图纸过来。
地势平整，设计也没有什么难度，张力按照省城店铺的规格，相对做了些调整，加上商场足足有三十个店位。
蒋云宝不懂设计图纸，但边看边问也不难，何况还有陆源把关。
图纸完成，就可以接着往下走。
刚送走两人，老远就听到刘凤娇的声音，“云宝，云宝。”
知母莫若女，蒋云宝知道她的用意，翻身赶紧推陆源，“快，我爸来了，躲起来。”
陆源无语，他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蒋云宝才不管他怎么想，强行将人推上楼，关门前不忘警告道：“阿源，你不可以助纣为虐啊。”
这夹心饼当的，陆源真的……唉。
蹬蹬蹬跑下楼，蒋云宝朝炒粉店走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小女儿，蒋卫国心情复杂，反倒刘凤娇主动问，“听说你让派出所把你奶抓了？你这孩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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