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家里要装电话，刘凤娇意外地没反对，“电话可不便宜，咱们建二期的钱够吗？不够的话早点找刘主任贷。”
以前提到贷款，担忧的三天三夜睡不着，手里有点钱就想赶紧还掉。
现在她是真心不着急，虽然信用社要收利息，但是贷出来的钱生钱，赚得远比付给信用社的利息多。
以前贷三万块，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更不可能还得上。现在手里进项多了，反而怪自己人蠢没见识，当时怎么不多贷一点呢？
陆源没说，去年他跟蒋云宝在市里又要了块几百亩的地，名下的贷款又多了，手里的钱也不怎么够，不过二期不可能一下子建起来，生意每个月都有进账，还是可以支撑下来的，“差不多。”
吃完饭，伍长安蒋云玉坐在小白楼花园的长凳上。
过了饭点静悄悄的，四周都没有人，伍长安握住蒋云玉的手塞进自己口袋。
彼时春寒料峭，他的手宽厚带茧，轻轻摩挲着蒋云玉纤细柔嫩的手，心中澎湃渐起，身体跟着紧崩起来。
蒋云玉娇红着脸，“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咱们马上就看亲了，别人有什么好说的。”地下这一年，为顾忌蒋云玉的名声，伍长安格外谨慎，处个对象容易吗？他把反侦查手段都用上了。
口袋之内，十指紧紧相扣，蒋云玉跟做梦一样，“伍大哥，这是真的吗？”
伍长安也觉得在做梦，自己这个糙汉子还以为要打一辈子光棍，没想到能娶到美娇娘。
这一年他经常照镜子，就怕自己的长相把她吓着，“阿玉，你真的不嫌弃我？”
蒋云玉害羞地低头，“你那么好，我庆幸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你？”
伍长安望着她面若桃花绯红的脸，实在没有按捺住自己，低头亲了下她的脸颊。
蒋云玉下意识箍紧他的手，“我妈说建房子的钱你出是吗？”
伍长安点头，“嗯。”
“你出的钱写我的名字，对你不公平吧？”她有些紧张。
哪有什么公不公平，她就像头惴惴不安的小鹿，给一份保障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乡下条件确实不好，自己怎么都无所谓但不能委屈她，“阿玉，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蒋云玉红了眼眶。
“不用担心，我妈很好相处的，就是我妹说话难听，但你不用理她，更不用顾忌她的脸面，敢欺负你要么告诉我要么怼回去，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嗯。”蒋云玉这才松口气。
……
晚上回家到，又是冷锅冷灶，中午吃的碗筷扔在灶房没有洗。
伍长安怒火中烧，撸起袖子清理干净灶房，给伍母煮了碗面，“妈，起来吃饭了。”
南方春季多雨，伍母身体多处关节肿痛僵硬，压根不能下床。
伍长安将她扶起来，“刚煮的，趁热吃。”
“你怎么不吃？”
“我在菜馆吃了再回来的。”
“怎么又煮鸡蛋了，我这老骨头吃什么鸡蛋，你在外面赚钱养家辛苦，要多吃才是。”
“妈，菜馆顿顿有肉的，你就放心吃。”
伍母端起碗，吃着哽咽起来，“长安啊，是妈拖累你了。要不是妈这把老骨头，你也不至于这年纪还没成家。你以后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早点下去跟你爸团聚。”
“妈你说的什么话，我哪能不管你。”伍长安安抚着她，随即又没忍住怒火，“芬芳哪去了？也不知道回来给你做饭。”
“谁知道她又去哪了，成天的不着家。”提起不争气的女儿，伍母满脸的无奈，“都怪我，你爸死的早，她又是早产儿，我心软才把她惯坏了。”
正说着，外头传来动静。
“哥，你回来了？”伍芬芳大嗓门响起，“好香啊，是不是又从菜馆带好吃的回来了？”
她往灶房跑，见锅里什么都没有，郁闷地走进来，嘴里还埋怨着，“哥，你怎么也不给我留一份？”
“你还知道回来？”伍长安看到她就恼火，“怎么不在外面过夜。”
“我又惹你啦？”伍芬芳脸板起来，“一回来就骂人，在东家受了气就往我身上的撒，你有本事别在人家面前当孙子啊。”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闹了。”伍母将剩下的半碗面留给女儿，“你吃吧，我吃饱了。”
见碗里有荷包蛋，伍芬芳连忙伸手去接，谁知伍长安劈手夺过来，“这是我做给妈吃的，你有手有脚自己不会弄？”
兄妹见面就掐，伍母头痛，“我已经吃饱了，就给芬芳吃吧。”这可是挂面，她哪里舍得多吃。
“我还没吃呢。”伍长安可不惯伍芬芳，低头大口吃起来。
荷包蛋一口被他吃掉半只，伍芬芳急了，“这是妈留给我吃的，你凭什么吃？”
“就凭家里粮油米面都是我买的，我想吃就吃。” 伍长安对她没好脸色，“你是乞丐还是寄生虫，二十岁了还要别人养，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我还没嫁呢，吃家里的怎么了？”一回来就骂她，他有病吧！
伍母头痛得厉害，“没吃就自己去煮，多大个人了，你哥白天赚钱，晚上还得回来伺候你啊。”
“我不吃行了吧！”伍芬芳摔门回房，反正在曾姨家吃了点，她才懒得再做。
伍长安吃完面，擦了擦嘴开口，“妈，我处了个对象，想带她回来给你看看。”
“处对象了？”伍母震惊，激动道：“对方是哪人？多少岁了？不会嫌弃咱们家吧？”
“是蒋家的大女儿，我们处了一年，对方家里对我挺满意的，也不嫌弃咱们家的条件。”
蒋家大女儿？伍母想了好一会，“就是以前你在商场替她挡了一刀的那个？”
伍长安点头，“妈，她人很好，脾气温和会包容，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她以前不是嫁过人吗？”
“遇人不淑，但这不是她的错，是对方没珍惜她。”
伍母觉得嫁过人也无所谓，毕竟自家条件不好，有人愿意嫁就不错了，哪能挑三拣四。可她听女儿说过，蒋家大女儿是没得生才被男方踹掉的，当时她不肯离开，还寻死觅活跳河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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