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旗如期而至，早上从市里出发，傍晚到的车站。
陆源开车去接人，他带了不少特产，除了满箱盐焗产品外，还有媳妇腌的萝卜干，香芋梗，咸菜，都是蒋云宝爱吃的。
饭店明天才交接，陆源带他回家属院。曹少闻那刚好有空房间，可以凑合一段时间。
得知他是饭堂一把手，曹少闻早早收拾好房间，甚至还主动买菜招待，表示自己的欢迎。
吃饭在陆源这边，赵红旗抢着下厨，“咱们多久没见了，让你检验下我的厨艺，看看退步没有？”
曹少闻诧异，他负责几个饭堂，天天需要跑来跑去的，腿怎么是瘸的呀？
到坐下吃饭，这才看到他的假肢。天，身残志坚啊！敬佩！
边吃边聊，明天会到三十个退伍的，包吃不包住的，不过他们刚从军营出来，饭堂又没那么快开，未必适应并愿意留下来，租房的事没那么急。
陆源寻思可以把饭店三楼的包间收拾出来，给他们当临时落脚点。
边吃边聊，陆源想让赵红旗多把把关，挖掘他们的长处，再放到适合的岗位，比如厨师，采买，识字算账。
招没有经验的退伍兵，自然有利有蔽，但饭堂的工作本来就不难，只要踏实肯干少计较，老实稳定的品性最重要，“放心，我会留意的。”
有十来个是后勤的厨子，看看做菜的水平再说，要是新人有天赋的话也要培养。
赵红旗的厨艺跟陆源有点距离，但对曹少闻来说已经很可以了，跟饭店大厨比也不带差的。饭堂的厨师由他带的话，也算有了保障，何况以后有陆源看着呢。
不过令他震惊的是，两人在外面搞饭店不说，还把楼给买下来大修，真的不把钱当钱。
第二天早上出门，把冬瓜墩李河也带上。
他确实是个专业的，一上车就问想装修成什么风格的。
蒋云宝早有打算，现有的窗户既破又小，干脆拆了重装，窗户要尽可能开大，增加采光跟通风。厨房改成三个，一个做茶点，一个是炒菜，一个做盐焗卤味。
至于装修风格，吃饭是休闲放松的场所，环境除了舒适之外，最好能让人目光一新，贴合饮食的意境。
直白说，就是要有特色，别人没有的。当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铺张浪费。
李河想了想，“陆源，市里上得了台面的那几家，你们都去过了？”
陆源点头，“就环境而言，新的偏西式，老的靠口碑。”
送完蒋云宝，很快便到饭店。
员工已经遣散，留了两个看门的。曾经理晚点再过来，陆源带着两人进去。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河带了工具包过来，用手摸了墙面，再分别用椭圆锤，尖角锤敲好几处，“墙体结构稳固，只要不动承重，扩窗没有问题。墙面老化剥落，需要敲掉重新上粉刷。另外，房子管道老化需要重装，按你提的要求，电线要重装，到时大厅装几个艺术吊灯。”
水泥地板已经过时，不过胜在楼层高度足够，没必要浪费人工敲掉，直接往上铺地砖就行。
要改的地方很多，而且客户要求笼统，李河需要花时间设计，过几天出图纸，“重装比新装费时费人，而且工程量大，需要两个月左右，你打算请人还是自己干？”
陆源跟赵红旗商量，饭店没那么快好，材料自己买不成问题，员工培训用不了这么久，可以先帮忙装修。
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陆源不会勉强。
赵红旗笑，“部队人才多，各项技能都要学，这点简单的活难不了他们。”家里建房子，装修全部都是他自己搞定的。
即使他们不会，不还有人指点嘛。
谈话间，曾经理过来了。
短短时间不见，胡子邋遢，双眼充血，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几天没睡的他虚弱地坐下，“别提了，遣散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只能说陆源这人太精明，知道老员工难缠，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是事，还有爬到三楼顶威胁要往下跳的，招来路人围观不说，连警察都惊动了。
几天几夜没合眼，曾经理头发都愁白了，差点心梗送医院。
不管怎么说，总算处理完了。
签字交接，他把钥匙给陆源，“希望它能在新主人手里再续辉煌。”
走的时候再三回头，深深打量这个消耗了自己二十年光阴的地方。
退伍要办手续，还要坐车过来，估计中午或下午到，陆源还要赶回学校上课，把钥匙给到赵红旗，“麻烦你了。”
等陆源离开后，赵红旗收好钥匙，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中午在附小吃饭，下午只有一节课，陆源直接去饭店，到时让曹少闻来接。
“不用，我跟同学一块走。”家属院本来就不远，大伙都成群结队回家，只有她搞例外，都被同学取笑很久了。
班上五六个家属院的，放学不用过马路，陆源叮嘱两句便同意了。
到饭店四点左右，一帮穿着军背心的年轻人已经干得热火朝天。他们中午左右到的，赵红旗买了些米面油粮。
三十来位年轻人，光是每顿吃喝都不少，赵红旗刚好让他们试手。午饭是有经验的那几个厨子做的，每个人做一道菜，露露自己的手艺。
赵红旗买菜有讲究，挑的全是学校饭堂常见菜式。一个个轮流掌勺，他在旁边观察着。
刚从军营出来，离别的愁绪还没消散，马上面对新的环境，小伙子们大多拘束，透着对未来的迷茫跟不安。
“大家不必拘束，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大家庭大集体了，现在的社会比前几年好过多了，只要肯努力吃苦，会有个好将来的。”
他曾经也是战士，前几年还上过南战场，如今见到同个军区出来的兵，不禁感觉亲切无比。
一顿饭吃下来，得知赵红旗的经历，距离顿时拉近不少。
饭后，赵红旗了解众人爱好特长，把懂厨艺或想学厨的分为一拨，有文化擅长计算或交际的分为一拨，这些都要分开培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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