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头没躲，而是伸手侧击推向她的手腕关节。蒋云宝拳头一歪，被卸掉力气失去准头，身体还差点摔倒。
四两拨千斤？
蒋云宝想留下来，晚上六点到九点，时间不长但学费不便宜。
陆源倒不计较学费，而是怕她坚持不下来。
何光义极力争取，“没事，可以免费试一节课。”
于是，陆源将蒋云宝留在武馆，他去饭店跟进度，约好九点钟来接。
别看蒋云宝蛮劲大，但没有武术的底子，得从最基本的学起——扎马步。
娇滴滴的小姑娘，何光义怕她吃不了苦被吓跑，教的时候特意放水，谁知被老头子拎到旁边。
老头子要求严格，才不管男女老幼，教的非常标准，要是第一关都过不了，没必要来浪费钱，“含胸拔背，双脚分开略宽于肩，双膝下曲，双手握拳于腰侧……”
蒋云宝信心满满，起初脸上还有笑容，但没到一分钟就笑不出来了，到三分钟时腿抖得厉害。
五分一到，腿一软坐在地上，擦着额头的汗。
休息十分钟，然后开肩开跨，练踢腿，下腰等基本功，循环往复。
何老头手把手教的，急得何光义想放水都找不到机会。爹啊，收个徒弟不容易，这么严格干什么？
等陆源来接的时候，蒋云宝没了之前的兴奋劲，满身的汗臭味。
回到家吃了点东西，虚脱的她又活过来，然而还是高兴太早，睡到半夜转醒被酸醒，上厕所蹲不下去起不来。
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疼得熬嗷叫。
做了肖教授的助理，陆源继续参加市政的研讨会，不放心将她单独留在家里，只得继续寄放在肖夫人那里。
下楼的时候，看着她夸张的姿势，陆源问，“还学吗？”
蒋云宝反问，“你不是送我去武馆吗？”
陆源无语，“去肖教授家。”
“太好了。”蒋云宝身松顿时轻松起来，“阿源，何爷爷太严苛了，我一天练三个小时就行。”
陆源，“……”
早上她磨蹭，到别墅接人时晚了，肖教授夫妻在门口等。
再见蒋云宝，肖夫人很高兴，给她准备了不少吃的，谁知蒋云宝第一件事就是睡回笼觉。
睡到十点，整个人精神不少，身体没那么酸，做完作业自己动手煲汤做饭。
午睡醒来，肖夫人检查她的作业，数学语文完成的不错，至于美术……雪梨画得实在不敢恭维。
蒋云宝一本正经，“柳姨，这是苹果。”
旁边的何姨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肖夫人取了颗苹果放在不远处，拿起蒋云宝的铅笔，“我来教你。”
不得不承认，再精致聪明的小姑娘，也有极不擅长的东西，手把手教了几遍才算找到窍门。
蒋云宝画着画，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柳姨，你有学生擅长壁画的吗？挂画也行，要很实惠那种。”饭店装修大出血，饭堂要一个半月才能回款，花钱比抽水还厉害，想想都让人心慌。
得知兄妹俩开饭店，肖夫人震惊无比，但老肖之前说过陆源的经历，想想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我画室有不少，你可以挑些自己喜欢的。”
“不行，柳姨的画太贵重了，我买不起。”一是贵，二是风格不符，她的画抽象，色彩偏暗沉，看久了别说让人心情愉悦，怕要得抑郁症。
“都是闲时画的，刚好没地方放要清理一批，你要是看得上拿走就是，省得我再找人清理。”
话说到这份上，蒋云宝再推托就矫情了。
她原本没抱希望，没想到一个月不见，她的画风突变。蒋云宝目光落在一幅新作面前，五羊含穗，色彩明亮轻松，两侧老树发新枝，透着自强不息的生命力。
她一眼相中，但哪好意思真不给钱。
其他新画的几幅也不错，但不太符合饭店的主题。
何姨哪能看不出肖夫人的意思，帮着打圆场，“小云宝，夫人的画从来不卖的，都是打发无聊时间画的，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夫人她可喜欢你了，得知你今天要来，昨晚就叮嘱我多买些菜，大闸蟹还是提前几天预订的。你要真想感谢夫人，周末有空多过来陪陪她就行。”
肖教授夫妻俩不缺钱，家里好多摆设都是古董，但她不敢贪心，只要了五羊这幅，不忘给肖夫人来了个熊抱，“谢谢柳姨，柳姨对我真好。”
肖夫人摸她脑袋，温柔道：“你要什么样的画，我帮你留意。”
蒋云宝说出想法，肖夫人没再说什么，看她头发有些松垮，取过梳子帮她重新弄。
肖夫人心灵手巧，盘的头发精致可爱，不像陆源只会简单的橡皮筋扎马尾。
晚上照样是陆源下厨，蒋云宝电视瘾又犯，守着电视机看得津津有味。
……
周日回来，蒋云宝缠着陆源交学费。
学费不便宜，为了说服陆源掏钱，她当面下腰劈叉。
陆源，“……”
这不是简单的动作，尤其是下腰，不小心就会伤到身体，但是她很容易就学会，或许确实是有天分。
饭堂饭店两边跑，时间无法固定，陆源一并连来回接送费都交了，放学接走，晚上送到家属院。
装修要处理的事多，白天抽不出空，晚上忙完开车回来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停好车抬头望，三楼窗户透出灯光。
客厅空空，陆源想看看蒋云宝，又怕把她吵醒。打开房间的灯，却发现她睡在自己床上。
陆源皱眉，弯腰要把她抱回房。动作很轻，但还是把她弄醒了。
蒋云宝满脸迷糊，好一会才想起什么，抓起他的手表一看，凌晨十二点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阿源，你怎么才回来？”语气很不满。
“装修材料有问题，处理费了点时间。”
蒋云宝趿着鞋跑到客厅，从冰箱里端出蛋糕，满脸的委屈，“阿源，你生日都过了，怎么办呀？”本来想给他惊喜的，谁知等着等着睡着了。
他生日？陆源忘了。
一磅半的蛋糕，花光蒋云宝所有的零花钱，想着讨陆源欢心，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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