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李河过来一趟，给陆源一张磁带，“吉祥服饰的又来找我，这次给两万，还要挖我过去。”
知道吉祥服饰晋级，他有预感对方会再来找，毕竟他们临时改方案，想在短时间出详细的设计图纸，半个月是绝对不够的，所以他多长了个心眼。
两万块啊，做兄弟到这份，他够意思了吧？
蒋云宝听着录音，露出满意的微笑，“李哥，你可不止值两万，后面要加好几个零的。”
第二轮竞标，基本就一捶定音了，李河白天修图，晚上跟团队商议，曹少闻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卷铺盖住到亲戚家去了。
任飞雨想给陆源行个方便，把他们安排在二轮竞标的第一个，毕竟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意识，结果接了个应酬回来，云源管理被安排到最后一个，而吉祥服饰则安排在第一个。
这种事没处讨公道，不服也得憋着。
“财可通神，听说他们公司花重金请了知名设计团队，而且最近活动很频繁，你们心里要有数。”
从头到尾，两个月的心血，众人心里被蒙上层阴影，心里憋着股火。
竞标当天，众人特意赶了早，低调地在接待厅候着。
吉祥服饰的代表很高调，为首的是个中年胖子，据说是工厂老板，将市政厅当自个家似的，连着跟不少人打招呼，一看就是老江湖了。
每家一个半小时，结果他们两个小时才出来，个个春光满面，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双方没有正面交锋，但他们似乎对陆源等人很了解，临走时还给了个挑衅的眼神。
曹少闻恼怒，忍着要打他们的冲动。
陆源倒是淡定，“别多想了，他们吃的就是投机取巧的饭，那天即使你没多说，今天也会是这个结果。”这是商场的规则，将来还会遇到更肮脏的。
后面两家倒是按时出来的，脸上没多少表情，低声交流着离开。
任飞雨出来时，隔空看向陆源的眼神，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众人的心突然沉了一下。
中午几人在外面吃饭，谁知曹少闻突然失踪，怎么传呼都没有消息。
李河把附近找了遍，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眼看着时间到，几人只能进场，陆源临时当主讲人，他从容应对，大概花了三十分钟讲完，从规模，涵盖，到辐射扩散，再到具体建筑的设计，方方面面都很具体。
曹少闻在他讲到二十分钟左右进来的，满身大汗的，做了道歉的手势，有事耽搁了。
怕什么来什么，阐述之后进入提问题环节，果然有人提问，“你们的方案很不错，但跟吉祥公司的雷同有九成，不知你们有什么解释？”
“确实很雷同。”喘气的曹少闻徐徐开口，“但不是我们雷同，而是他雷同我们。”
对方问，“这话怎么说？他们上午第一个阐述，你们是下午最后一个，不可能前面的雷同后面的吧？”
曹少闻不卑不亢，“第一轮的时候，我们排在他们前面。”
“第一轮只是初步概念，方案还比较抽象，不像今天细节到每个环节的设计。”
李河掏出录音，放给他们听。
众人面面相觑，稍作沉默之后，有人开口了，“从声音来听，对方确实提到了吉祥服装，但不排除假冒陷害，除非将那个人找出来？不过吉祥服饰有几百号员工，想要找出来可不容易。”
李河精准地说出那人的长相。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还有其他证据吗？比如相片之类的。”
“不用了。”曹少闻忍怒开口，“今天要是我们落败，希望你们也不要选吉祥服饰。”
众人不解，纷纷望向他。
“这是家不诚信的公司。”曹少闻将税务局盖了章的复印文件递过去，“你们真放心将项目交给一家偷税漏税的公司？”
新鲜出炉的，不枉他卷铺盖在亲戚家连睡好几天，逼着他们加快稽查进度。
神情严肃的大领导发话，“我们会核查，如果属实的话，确实不能合作，你们继续。”
一锅粥里，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但大多数还是耳清目明的，讨论环节很热闹，不乏各种刁钻问题，足足持续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出来的时候，大领导跟陆源等人挨个握手，“年轻人就是活力有朝气，敢想敢干的拼劲，撸起袖子好好干。”
晚上任飞雨打来电话，说话透着笑意，“看来你的人也不简单，这个篓子捅得还挺及时的，要不然你们还真挺悬的。”毕竟政府也缺钱，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搞发展。
“有结果了？”
“没有，但我觉得上面挺看好你们的，就是你们项目真要干起来，花的钱可不少。”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是政府，从来都没有手头宽裕的时候，拆东墙补西墙更是常有。
任飞雨的嘴跟开光似的，在结果出来之前，陆源他们被叫了过来，谈钱。
这个项目确实烧钱，刨除地皮不说，光是主厦最基本的建筑预算就要四十万，地下负两层很考验建筑技术，另外电梯、货梯、扶手梯等都很昂贵，尤其是扶手梯还得从国外进口。
大厦想要采光隔音好，就要选用大量的优质玻璃，还有地面瓷砖等，想多了脑壳疼。
然后，市政开的机械厂价格是25万，陆源他们根本拿不出来，拿得出来也不当这冤大头。
这就为难了，毕竟这个项目要是成功，确实可以带动一方经济，领导们一致很看好，前景是可以预见的。
他们的意思是，要是缺钱的话，政府可以帮忙牵线投资解决资金问题。
曹少闻舌战群英，卖惨又哭穷，投资可以再议，但机械厂确实不值25万，还望领导通融。
从市政出来，曹少闻放话，“陆源，讨价还价的你别管了，交给我来谈，咱们的钱得一分掰成两分花。”
回来就打电话向家里老头子取经，如何谈笑风生间让他们把价格降而来，还能增加感情的那种。
另外，他记得任飞雨说过，要是项目够好的话，还会有政策扶持，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15万是不指望了，陆源他们反复做预算，觉得18万勉强可以接受，毕竟后面还要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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