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蕾看了看那些旧衣服,海澜的衣服还有两件带着碎花的白布衫,卫国则全是灰蓝,深蓝,深灰的颜色,赵蕾是到了县里才开始让他穿白衬衣的,所以这小子以前的衣服特别土。
“要不我给你做个枕头狗?”
赵蕾也不管海澜想不想要,就开始给她做枕头狗。
把裤子拆了,灰蓝色做身体,浅蓝色的半袖做了狗脑袋,后半身和腿是深灰的。
赵蕾拿着剪刀摸索着剪,觉得耳朵鼻子都差不多了,就开始合缝,合到最后,海澜道:“妈!尾巴呢!”
“……”哦,尾巴给忘了。
小丫头沮丧道:“早知道就应该找个狗来!”
“你闭嘴吧!怕别人不知道你作风小资啊?”赵蕾说完,从剩下的布料里剪了一条布,做了一个短而软的尾巴。
海澜看着他妈剪的尾巴,“妈!狗的尾巴是细长的,还有毛!”
赵蕾:“枕头狗是用来枕的,尾巴长了拴住你脖子怎么办?”
其实赵蕾是怕尾巴细长枕着不舒服,但是海澜这丫头一准说不要紧,她不在乎舒不舒服,只在乎好看。
等做好了,赵蕾拿了海绵往里填充,卫国和远山在客厅里钉黑天鹅,杨恒监工。
等黑天鹅钉完了,挂钟都挂好了,赵蕾还在拿着海绵剪来剪去,几个人进屋一看,地上的箱子里装着一堆碎海绵,桌上的狗已经初具雏形。
海澜显摆自己的新枕头,远山震惊,“妈!这能行吗?这一枕不得压扁啊!”
“……”赵蕾:“忘了这一着了!”
然后把肚子里的海绵拿出来一半,“你去拿你的枕头,我在中间给你塞个长条枕头,这样又鼓满,枕着又舒服!”
远山:“……”
“妈,那我有吗?”
你没有。赵蕾用眼神告诉他。
杨恒:“你不是喜欢足球吗?你男子汉一个,别玩这个。回头我给你买足球。”
说完看向赵蕾:“先吃饭吧,这个我瞧着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
赵蕾点头,“好!”
一家人吃过饭,杨恒骑车带着远山卫国去买球,赵蕾让他帮忙买点不要票的残品布回来,然后继续带着海澜把枕头修改成长条形,塞进狗肚子里。
又把最后的两条腿和屁股填充好,赵蕾就把最后的填充口缝好,按了按枕背处,松软又不干瘪。
把枕头狗给了海澜,“怎么样?好不好看?”
海澜喜滋滋的,“好看!妈你手真巧!”
赵蕾看了她一眼,把剩下的枕头料子放到柜子里,留着以后用。
又用碎花布料给海澜做了一只三十公分的小猫,除了脸是纯粉色的,其他地方用的都是碎花料子,做出来看着还行,就是料子是双层的,略有些皱。
赵蕾把半箱子碎海绵都填进去,小猫刚好变得充实。
“给你。”赵蕾缝好最后几针,给了一旁眼巴巴盯着的小丫头。
海澜爱不释手,赵蕾笑骂她没出息,去客厅铺毯子做被子了。
杨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赵蕾让他们把旧被子全拆了,扔到大盆里,她打算做好褥子就洗被单。
下午把缝纫机屋里的几条新被子给了几个孩子,赵蕾用半旧的棉花又做了几条褥子。
有缝纫机走边,赵蕾只需要缝一条尾线,走两条固定线,这褥子就好了。
赵蕾把褥子缝好,已经四点多了。
钟表挂在堂屋朝阳东屋的外墙上,黑天鹅低着头,头上红色的丹顶漂亮极了。
身体中间挂着钟表,吊钟晃动着,看着现代感十足。
海澜每看一眼,都叹一声,“这也太浪费了!”
赵蕾没搭理她,那表背后是一大块残布,黑天鹅看着大,也就那脖子长,压根没糟践。
把针线放回盒子里,赵蕾让海澜把旧毯子和褥子收了,就去了院子里。
杨恒正卖力的搓着最后一条被单,卫国在小盆里过水,远山一边抹汗一边踢着足球,见赵蕾出来了,道:“妈!我将来也要做足球队员!”
“……”
“嗯,加油!”然后看院子里还没有干透的水迹,“你这洗的第几遍啊?”
“第二遍。”杨恒狠狠的搓。
赵蕾抽抽嘴角,“你慢点,轻点,该坏了。”
男人:“没事!结实着呢!”说着又狠狠搓了两把。
“刺啦!”
埋头涮被单的远山抬头看向杨恒盆里,赵蕾也看那盆里。
杨恒拎起来一看,“呀!这么不禁搓啊!”
“……”
赵蕾轻咳一声,“先,先洗干净吧,回头用它做了褥子,铺在床单底下就不显了。”
“只能这样了。”杨恒这次不敢使劲了,开始轻轻搓。
赵蕾突然想起来,“对了!你不是说今天捞鱼吗?”
“不捞了,昨天下午李大哥说得过半个月再捞。”杨恒看她:“怎么了,想吃鱼了?”
“没有。”
“回头弄个缸吧,再有鱼咱们也扔缸里。”赵蕾说着去厨房里了。
她用西红柿做了一小碗的番茄酱,又炸了些薯条。
杨恒洗完床单,等卫国过了水,搭在晾衣架上,就去了厨房。
赵蕾看着烤炉,道:“我做些点心吧,还有些咸鸭蛋,做几个蛋黄酥,再用蛋清做些咸味儿烧饼。”
杨恒点头,“那我给你帮忙。”
“我不用你帮忙,你去叫陈院士来吧。晚上做水煮鱼和油焖大虾。”
“行。”杨恒点头。
油焖大虾大家都爱吃,水煮鱼只适合大人吃,海澜远山喝鸡汤,吃糖醋肉。
趁着赵蕾做点心,杨恒带着卫国去了菜市场买菜,买完菜就让卫国骑着自行车回家,他则是去了陈院士家里。
陈院士自己独居一个小院子,三间房的小院子不大,里面种着不少菜。
“老师!”
杨恒掀开帘子进门,就见陈院士正靠在收音机边上听广播。
“老师,赵蕾让我来叫您过去吃饭。”
陈院士看他:“真的假的?”
“真的,她这两天一直在家里做被子,今儿个刚停下手来。”杨恒说完,挥挥手,“快点吧老师,赵蕾还说要给您做蛋黄酥。”
老头半点不稀罕,“我最不爱吃那个,面了吧唧的,没味儿!”
杨恒:“咸蛋黄。”
陈院士眼珠子一转,看向他。
杨恒:“流油的那种。”
陈院士起身,“走走走!一个劲儿的催,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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