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雨卫雪一见他们进来，就问：“卫国哥，杨叔叔，你们有啥要用的？”
“没什么要用的，你们俩去那边院子里收拾一下吧，回头可能得住人。”
杨恒和赵蕾结婚以后，虽然几乎每年都回来一趟，但是却从来没有让周家人做过什么，所以由杨恒说出这些话，两个小丫头实在是惊讶极了。
她俩对视一眼，忙点头，“我们这就去。”
等俩人走了，杨恒才把之前周二兰说的事情复述给卫国。
可因为周二兰只潦草说了几句，杨恒只能猜测着把实情补全。
“刘家必然让卫雨跟那人相看过，对方想必对卫雨很满意，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下定。”
“刘家要了彩礼，当即就告诉周家这门亲事，半点没有延误，甚至还闹到了军区。我想着，约摸对方给的彩礼不在少数，刘家不愿意放手这笔巨款，所以就闹得人尽皆知，好逼周家就范。”
卫国心里想的还是之前四奶奶为什么不满意杨恒的话，把这件事处理干净，还不够吗？
他心里有事，面上皱眉听着，不自禁冒出一句：“刘家也太过不要脸了！”
杨恒瞥了他一眼，“我让你过来，是来说谁不要脸的？”
卫国噎住。
杨恒找了个马扎坐下，又递给他一个，“你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对？”
“去找那家把话说清楚？”卫国说完，又摇头，“不行，咱们跟人家说，说不定人家还以为咱们是来诓钱的！”
“凡事都应该从根子里看，你二伯把你刘家的女儿送回去了，她们就去军区闹，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让周家认倒霉，把卫雨嫁到男方去。”卫国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你二兰姑她说的那句话，关于男方的。”杨恒盯着他看。
卫国努力忽略老太太的遗憾和无奈，从脑子里去搜寻杨恒刚刚说的话。
关于男方的……
“您是说，他比卫雨大十岁？”
不对……不是这句，这句话跟杨恒之前的问题前言不搭后语。
他低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您是说，男方住在县城，但是没有工作！”
杨恒这才露出一抹笑来，“你总算是听进了我的话，我还以为你心思都放在老太太身上了。”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头。
男人没再多说，只对他道：“你来分析分析这件事。”
卫国一怔，努力想了想前因后果。
过了一会，才道：“卫雨只是一个小女孩，学历低，除了长得漂亮，也没有什么长处。”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杨恒幽幽说了一句，“继续说。”
卫国轻咳一声，听话的继续说：“那家人恨不得立马定下这件亲事，还这么痛快就给了彩礼，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大伯和爱红姐。”
杨恒只觉得孺子可教。
“你接着说。”
“刘家一定许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比如在县里吃商品粮，比如工作，比如……”
“就咱们俩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杨恒抬眼，就见卫国直直看向厨房门外，他眯眼，扭头去看，就见周志远周志禾兄弟正站在厨房外，睁大眼睛，张着嘴……
杨恒起身，“两位来了怎么不说话。”
卫国也尴尬的起身喊人，“大伯，二伯。”
周志禾如梦初醒，道：“走，去屋里说吧，外头多冷啊！”
饶是杨恒，也觉得尴尬，这好像是在说人家小话被人抓到一样。
卫国更是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自己爸爸在厨房给自己上着书房该上的课，转头就被正主听见了，怪……
不好……意思的……
四人一起进了屋，杨恒轻咳一声，问赵蕾，“晚上去我哥那边住吧？我想着明天去买些该买的东西。”
赵蕾以为他是担心老太太这的吃用不够，便点头，“行，咱俩一块去。”
“再买些毛线，你回头在这陪着老太太还有个消遣。”
“好。”
多说了几句针头线脑的事，杨恒才觉得那股子尴尬慢慢少了。
他真是没想到，这么好的天气，周志禾两兄弟竟然没去上班，而是在家里！
周二兰看向兄弟俩，“我喊了你俩半天了，怎么才来？让杨恒他们等你们这么久！”
“那啥，这不是刚抽出空来嘛！”
周二兰见除了自己妹妹，一家人都齐了，便道：“正好卫雨也不在。老太太也睡了，你们就说说，这事咱们怎么解决吧！”
周志禾两兄弟目光扫向卫国和杨恒，“要，要不让卫国先说？”
卫国睁大眼，“啊？”
杨恒眼观鼻，鼻观心，半句话不说。
赵蕾不尴不尬的笑了一下，“这，这卫雨是二哥的闺女，怎么能卫国说话呢？”
“小赵你这话就说错了，”周志禾打断赵蕾，“我觉得卫国刚才说的很好啊，他想到的那些，我都没想透彻呢！”
其实不是没想透彻，是没来得及好好想，这几天一家子人被老太太吓得，被刘家气的，就没好好消停一下。
周志远也点头，“卫国是个聪明孩子，刚才他和杨恒在厨房说的话，我和他二伯都听见了。”
“这孩子说的好，被杨……杨同志教的很好，有……有……”他憋了半天，没憋上来那句话。
又不好直接问周二兰，他娘常夸杨恒的那句话是啥来着……
知弟莫若姐，周二兰道：“有大局观？”
“对对对！”周志远道：“就是有大局观，啥事都想的透透彻彻，明明白白的。”
赵蕾：“……”你这是夸杨恒呢？还是夸卫国呢？
不过既然他们这么说，就应该让他们看看，杨恒把卫国教的多好。
她看向少年，“那你就说说，哪里想不明白还接着问你爸。”
卫国闻言，对着大家腼腆一笑，“那，那我就说两句。”
然后便提起男方。
“刚才我跟我爸已经在厨房聊了一会这件事了。二兰姑说，那家人在县城住着，没有工作，没有县城户口。我觉得刘家很可能用了大伯和爱红姐当幌子，忽悠那家人。”
“有道理！”周二兰红着脸道：“我之前想到来着，就是没好意思说，毕竟不是亲的，牵扯那么远，显得咱们自己家里人也扒着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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