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别乱说，先去干活吧。”
迟父想让身边人别说了，眼前站着的可是领导们！万一说错了什么话给村子里招祸那就完蛋了。
“他们都干得出来这事，你咋害怕我讲呢。”
“这是怎么了？我们能听听吗？”王主任对于眼前的情况有点好奇。
迟父还想说什么，直接被马德明给拉住。
显然现在是王主任要了解情况，哪还能拦着不让了解，这像什么话。
“书记……”
“别说了，你们之间斗来斗去的，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再拦着就出格了。”
迟父想说，不仅仅是争斗的事情，关键是煤场现在质量下降。
市里这次来，可是为了合作，但凡煤场生产出来的东西不合格，那合作还有机会吗？
他有点糟心，心里祈祷着，赶紧来人打断王主任的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面的想法被老天爷知道，一群人费劲的拖着袋子，气势汹汹的走上来，让王主任根本没办法再继续问。
“你们负责人呢！给我出来，欺负我们买的少，就故意拿着垃圾东西来糊弄我们吗？这煤球根本就烧不起来！”
“出来讲清楚，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本事做煤，故意骗人的！”
“黑心场子，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直接砸了这场子！”
刚刚打算去坐下的张指导瞧见这一幕，皱着眉头走上来。
“你们这是干嘛的？故意来找茬？”
“你是负责人？你看看这煤，一兜子没一个能烧起来的，跟石头一样，你们这不是在骗人嘛。”
“怎么可能骗人，我们卖出去的煤球这么多，这么别人家的都没事，就你出事。”
“你现在是想抵赖？我这可都留着证据呢！打从第一开始就从你们这买煤，你们现在是场子红火坐起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是吗？”
说着来气，这人直接从麻袋里面掏出一个煤球砸在地上，瞬间被摔的稀碎，露出里面结块的黄泥。
“看！还说不是骗人，煤球里面根本没多少煤，这还烧个屁！”
“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把场子给砸了！动手！”
“住手住手！”张指导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被人一指责瞬间慌张。
余光瞧见一边站着的迟父，立马伸手指过去。
“那是我们做煤的老师傅，煤球都是他看着出的，有事你去找他去。”
原本气势汹汹要动手的人，这下子全部都凑到迟父的面前。
“把话说清楚！”
俩人一见面，倒是相互发现对方是熟人。
迟父刚刚还在担心，谁能想到现在就出事。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想要让人来打断王主任问话了。
迟父深呼吸：“大哥，你是最先支持咱们煤场的，可能是交接中出了什么问题，这煤球不能用，我全部给你换了。”
这好声好气的态度，倒是让来人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不是我说，你们现在是越做越差劲，之前多好，煤球点的快，烧的时间还长，现在竟然就直接想用泥疙瘩来糊弄！”
“下次肯定不会再出这种事情，我这就带人给你去换。”
现在必须赶紧解决掉这件事，王主任看着呢。
偏偏有的时候有些人，总是会想着法的来找麻烦。
张指导又跳出来：“凭啥呀！东西卖出去哪里还能有直接换的，这钱你来出吗？”
也就这一会的功夫，张指导的心里面忽然跳出一个想法。
要不然，就借着这次的事情，直接推到迟父的身上，将人彻底赶出煤场去，这样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自己位置不保。
迟父冷下脸来，他心里会算账。
是跟张指导撕破脸的坏处大，还是让王主任看着煤场不作为的坏处大。
两项权宜，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
他张指导是个什么玩意。
也幸好，之前在市里面学习的时候，有说过万一有人上门的事情。
迟父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个厂长跟他们解释，说厂子的名声要比眼下能看到的利益重要太多太多。
损失一点点利益，能让外人相信厂子，继续合作，那就不算是损失。
可一旦为了利益而不顾名声，外头人到处乱传，不仅仅是现在的利益保不住，未来也会一直受到这坏名声的影响。
心里做下决定，迟父立刻冷眼看着张指导。
“我出就我出， 这事是煤场的错，你难道还能不认！既然你刚刚说生产这块是我卡的，那现在质量不合格，就是我的责任，去，现场重新做，数着数量让大哥看着，咱们的煤每一个都是好的！”
迟父没办法，但凡是将装煤的那屋子门打开，看着跟这大哥拿来类似的煤球，煤场的名声就彻底不要要了。
“大哥，这件事情是我们失误，您亲眼看着，我亲自来做。”
能在最开始煤场艰难的时候就出手援助，迟父赌大哥是个心善的人。
果然，迟父态度好了之后，大哥的脾气也硬不上去。
“行，这是第一次出这种事，之前虽然说烧的不行，可好歹还能着，我今天就亲眼看看。”
迟父点头带大哥去准备，而一边张指导要说话，直接被边上的捂着嘴巴给看起来。
这可是迟父出风头的好机会，哪能让人给破坏。
迟父亲自上手，手底下之前一起做活的人帮着。
因为有人闹事，先一步到来的王主任他们几个混在人群之中倒是没人管了。
王主任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瞧见身边站着的是刚刚要跟他解释的人，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询问。
“你们这煤场负责人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没见到？”
“这就不知道，最近也不知道大队长在忙什么，很少见到人。”
“那这事是经常出现？”
“没有，今天这是第一次。”
王主任点点头，目光扫过现场：“你们煤球都是现做的？来得及吗？”
“不是啊，其实仓库里面堆满了做好的煤球，正常昨晚要晒的，也不知道迟师傅为什么非要现做。”
听到这，王主任扫了一眼，视线定格在一边垒起来的房屋上。
“是都存放在那里的吗？”
“对。”
“我能去看看吗？”
“不行！自从是上次迟师傅被诬陷偷煤之后，那边一般人都不让去。”
马德明悄悄上前，在耳边悄悄表明身份，看着他震惊的神色问：“现在可以去了吗？”
“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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