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来的太快，惊蛰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以后归我？”
“之前不是一直念着这件事情，怎么现在反倒不好意思了。”
“倒也没不好意思，就是&……”惊蛰斟酌一下：“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都已经做好长期准备了。”
王主任笑容一直没变：“既然定下的决定，那自然是越快越好，如今正式春天，什么都刚好起步，再拖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惊蛰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第一时间先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仿佛看到惊蛰眼底的询问。
“你安心，即便是这鱼塘从村子里脱离出去，可到底是为村子好的事情，我肯定全力支持你。”
老村长说完，侧目看向大正。
大正今天脸色说不上难看，总归笑容是淡了很多。
如今大寨都出面表态，领导发话，这不是逼着他跟小寨从鱼塘这事里面退出来。
一旦退出来，负责人是大寨的人，小寨还能沾到多少光。
即便是沾到光，也只是惠及村里面的人，多了一份讨生活的工作，可对小寨呢？
大正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顶着这么多人的视线，心里些许有点烦躁。
“为建设生产好，小寨肯定没什么意见，就希望惊蛰以后能多看看我们小寨的人。”
“认识这么久，我多好说话的人，你知道的。”惊蛰似笑非笑。
大正忍不住露出苦笑，要真是想她说的那么好说话，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刘大娟，死活都要把定好的合作给拆散了。”
王主任安稳的坐在一边，只当没听到这几个人对话中的暗潮汹涌。
“既然这么说，那你是没其他什么意见了？”
“有，还有一个根本的问题要解决掉。”
“什么？”
惊蛰视线从大正身上收回来：“河，我要河的归属权，或者换一种说法，组织收回河的分配权。”
“惊蛰！”
之前说那么多，大正都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是因为在七七八八的聊天中已经确定了这个结果，他反抗不了，只能接受。
他想着，惊蛰虽然人狠了点，可对待人还不错。
之前鱼塘跟着她的人，很大可能都不会被赶走，这算是唯一的安慰，至于以后，合作的机会还会有的，只要这河还挂在小寨。
可现在惊蛰直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王主任手指轻叩在桌面上：“都别激动，现在还在讨论，先听惊蛰说说为什么。”
“领导……”
“坐下。”王主任声音不大，威慑力却十足。
刚上任小半年的大正根本扛不住，只能握紧拳头自觉憋屈的坐下。
有那么一瞬间，大正明白了前大队长刘根生脾气大的原因。
惊蛰察觉到了大正的负面情绪，只暂时还顾不上来。
“领导，我也不是有多霸道，非要控制着全部，河还是跟以前一样，村里人想用就用，只要不污染水资源，我都不拦着。”
“那要不要也无所谓不是吗？”王主任也正奇怪。
惊蛰摇头：“不一样，就像是咱们煤场资源取之于山，山就必须攥在手里，不再属于村子，领导可能不太清楚，人工养殖鱼塘前期的重点，就在于引流，卫知青曾经跟我们忙活了小半个月，才算是将河跟一趟之间的引流完成，将鱼塘该成活水，这要是越做越大，但凡有点人眼红，直接毁掉河，到时候整个鱼塘都得完蛋。”
这一点王主任还真不知道，他是逛过鱼塘的。
河流跟鱼塘之间隔着那么长一段距离，硬生生将双方之间连接了？
“如果是这样，那河流确实要归公。”
后期但凡出点事情，一个破坏公共的罪名就能直接抓你，可村里自留河不同，那是属于大家伙的，谁都说不清楚。
王主任说完，看向大正：“小寨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大正僵硬的动了动唇角：“没。”
“那就好。”
惊蛰见大正答应的这么痛快，接着说：“其他没了。”
“你就不问问任务？”王主任倒是奇了怪了。
也不知道是该说惊蛰心大，还是当真忘记了。
对于任务，惊蛰笑了：“领导只管定，有困难，努力解决掉就是。”
这自信霸道的言论，当真是让王主任越来越喜欢。
“可惜……”
可惜是个女人，这要但凡是个男的，未来成就肯定不低。
“什么？”惊蛰没听清楚。
“没，既然你都说了，那这任务可不能低了，我要你在今年一年之内，养出能供应咱们市大大小小各镇的鱼。”
“那不可能。”惊蛰想都不想就拒绝。
王主任傻眼了：“刚刚不是还很自信？”
“鱼我肯定能养到，可是领导，咱们各地的距离，按照现车程速度，你觉得新鲜的供应各地现实吗？”
王主任沉默了。
“冬天倒是还好，天冷鱼不会臭，夏天但凡晚一点，味道就传出来了，要是运活的，水，工具，鱼，工程就更大了。”
“这么看，那这鱼塘还只能供应咱们镇上？”
惊蛰眉眼带笑：“领导，那不然你把售卖权一起给我，我自己想办法呀。”
王主任忽然抬头，盯着惊蛰微张着嘴巴，好一会都没能说出话来。
“感情你是在这等着我呢？”
王主任说完看向一边站着的侯阳：“我听说以前这方面都是国营饭店的人牵头，你这不是变相抢他的活？”
坐在一边，忽然被点名的侯阳抬起头：“领导，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只要是为了咱人民好，为了组织好，我没什么。”
这么和谐倒是王主任没想到的。
“行，只管你负责。”
“明年。”惊蛰紧跟其后。
“什么？”
“给我一年时间，我确保明年能将鱼运送到咱们市内各地。”
王主任想了想，在了解到实际情况之后，他发现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他也不是什么不知人间疾苦的人。
“好，具体的安排我不插手，我只等着看你年底上交上来的生产量，跟各个供销社给的反应。”
“保证完成任务。”惊蛰笑着问：“那这没我什么事了吧。”
“没了，你们该忙的都能去忙了。”
一直坐在角落上的大队长心里憋屈到不行，有关鱼塘的事情，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过他的姓名。
他是矛盾到不行，希望领导注意到，又怕领导还记得鱼塘的事情。
更何况，在知道煤场发生的事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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