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阳对视着惊蛰，看到她一脸的认真，心里突然变的不安起来。
“是什么？”说话的时候，侯阳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就住在县城里面，应该知道，前几天咱们公安大队长抓了黑市的人。”
侯阳回想了一下：“是的，当时这事情好像闹的还挺大，县城里面住的人基本都知道。”
算得上是炫耀，也算得上是警告。
毕竟在当观众的这么多人里面，谁知道有没有人去过黑市。
当时动静闹的那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
“公安大队长现如今正在找寻供货的人。”惊蛰开口说出来。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咱们也不是供应的人。”
话说完，有人敲门进来了。
“菜好了。”
最先端上来的，就是谢凡想尝尝看看的木桶鱼。
然而侯阳看到木桶里面那一片一片得鱼，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一种可能性。
“别跟我说，是这鱼。”
惊蛰见他反应过来，也不逗她，认真点点头，表示确定。
侯阳想也不想就否认：“绝对不可能，虽然现在养殖数量主直线上升，可是还没多到让我拿出去卖。”
平时给其他几个饭店分鱼都是一个问题，现在竟然说鱼被卖。
惊蛰：“你先冷静一点，你可能没有卖，可是其他人呢？这东西现在可还是稀罕的，当初你都跟他们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的，对方也都答应的，分下来每天没家也就几条鱼，哪里有那么多的货给他们造腾。”
“黑市是你所负责范围内的，这件事情，你需要好好调查一下，毕竟要是沈腾摸瓜摸到了这国营饭店，你可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也是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就找人去查。”
“现在去也没用了，黑市的人都被抓了，现在对方也没有地方卖鱼，不一定能查到东西。”
惊蛰话说着，视线却一直定格在桌面上的饭菜，除了那鱼，其他倒是难得符合她的口味，饭店里面的材料用的也够足，偶尔吃一次也是个新鲜，难得筷子都多动了几下。
侯阳听着惊蛰的话，脑海中认真在想着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
惊蛰见此，率先打断了一下：“该怎么办，你可以自己再决定一下，一会我们吃完饭，是会去公安大队一趟，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去那干什么？”
“当然是去举报有人偷东西呀，不然真等这件事情结束，让人公安给自己扣上一个大帽子吗？”
侯阳听着一知半解，并没有完全惊蛰这话语中的意思。
惊蛰看出来了：“你现在不要先太多，将事情理清楚就好，盖查的都会有公安帮你查。”
侯阳的心简单安定一下。
“那行，我一会让人去把账单整理一下，随时来人都能看……”侯阳忽然一拍大腿：“不行，我还是要让人去看看，我不信干了这么久的事情，半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那也行。”惊蛰见他不死心，也没有阻拦。
……
惊蛰跟谢凡离开国营饭店，站在大门口的街道上。
谢凡主动询问：“你真要去自己检举。”
“当然，这么好露脸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谢凡不是很明白惊蛰开心的点在哪里，却还是认真的跟在惊蛰身边。
“往哪边走？”
“这里，这个时间点，咱们这公安队长肯定不在局里面。”
“你经常接触公安队长？”
一时之间，谢凡脑海里面脑补了许许多多惊蛰出事的画面。
“也没有，不过我觉得我们跟他挺有缘的，前前后后多少事都是经过他的手，你走之后还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点大的事情见过面呢。”
“是吗？”
听出来这言语中跟惊蛰没关系，谢凡整个人悬着的心才算是安定下来。
“这里。”
谢凡抓住人转弯，按照之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林为国果然在刚刚扒下来的黑市那条街上。
因为局里面地方不大，这里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清点干净，充公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惊蛰的身影刚一出现，林为国就看到了。
漆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
“你怎么到这来了？”
“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见过这么多次面，合作过，对着干过，林为国自己也多少摸索出惊蛰的一点性格。
“你不给我帮倒忙就行。”
“我这次真是来帮你的，我听说合适还有很多水产来源没找到，正巧，我这有人私自对外兜售我鱼塘的鱼，咱们相互了解一下，没准还能抓到这中间商呢。”
林为国瞅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这背后的人那么像你呢？”
“我现在销售光明正大，也不亏本，干嘛要做这提心吊胆的事情。”
“谁知道你。”
“所以，要不要对对，我这也算是主动帮忙吧。”
林为国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里面对惊蛰的那坏印象压在心底，冲着边上的人询问。
“水产的货在哪里？”
“这间屋里面。”
林为国看了眼，这才回头盯着惊蛰：“怎么样？过去看看去？”
“行。”
两人跟在林为国后头，进了院子，就看到角落里用牛槽堵上排水眼当水缸来用，里面活蹦乱跳的还有不少鱼。
在察觉到惊蛰的到来后，不少鱼纷纷凑着她这游过来。
惊蛰说：“这个头，林队长你随便去找个人问问，没两家能养出这个大的鱼来。”
林为国：“这事我会去查。”
从来到现在，林为国视线时不时的就落在惊蛰的身上，倒也没什么反常的举止。
其实打心里面想，林为国也不觉得惊蛰有那么蠢，真的在双方合作之后，明知道他要严打，还顶风作案。
“看也看了，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惊蛰戳了戳鱼：“我现在没什么想说的，这鱼身上我也没编号，为哪知道谁从谁家流出去的。”
“那你今天来……”
“二次合作呀，大队长，民众有难寻求帮助，你不会拒绝吧？”
“你们自己存的民兵小队的呢？”
“那哪能一样，我现在这事显然是被县城这起案件所牵扯进来的，村里的人再插手就不好了，到时候林大队长你又给我扣个大帽子，那可不行。”
林为国深呼吸：“那你以后就少出现在我面前。”
惊蛰：“为什么？”
林为国：“怕自己气厥过去。”
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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