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行法？”
大队长是笑着说的，听惊蛰说的这些，就像她是在哄小孩一样。
惊蛰冷哼着，压低声音说：“如果不行，会坏苗，长的多快，就坏的多快，熬不过今年冬天，就全得死。”
原本不相信的大队长还想说什么，忽然想到最开始卫兴平说过，翻地要怎么样，施肥要怎么样……
那会听着不觉得有什么，跟之前种地的那老汉一样，他们都觉得庄家种了这么多年，怎么长他们能不清楚。
当初老汉跟卫兴平打赌的事情，也就听一耳朵就过了。
那会他正趁机在煤场上呢……
想到煤场，大队长心里面积攒的怨气仿佛全部都散发出来，最后一点理智也被冲没了。
“一样的土地，一样的……怎么可能种出来就成坏苗，你别跟着他一起来忽悠我。”
惊蛰见她不相信，唇角露出一抹邪性的笑。
那笑容大队长看在眼里，背后一阵犯凉，好在冬天穿的厚，外人看不到他胳膊上浮起的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下大雪，地里面的粮食应该早就出苗，不过雪遮着看不见，你尽管去看看。”
“净吓唬人，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大队长，如果看见坏苗，当着村里人的面承认你偷了冬小麦的麦种，我能帮你跟卫叔求求情，想办法把地里面的麦苗给救活。”
惊蛰这话说出来，大队长立刻就明白她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就在这里等着我呢？他自己看不好东西一直赖我身上，现在你们是联起手来一起吗？说没有就是没有，说再多遍都没有。”
“没有最好，因为以前的麦种，最多还是量少，但是不会影响生长，可冬小麦不一样。”
惊蛰的声音一点点的飘进耳朵里面，大队长听着就想睡觉。
看着那张在村子里过分漂亮的脸，大队长还是不相信。
“得了，这些话还是跟小孩子去说说有用，跟我说，我才不相信。”
丢下这话，或许不想再继续面对惊蛰，转身就跑了。
二队长看见他走还想去追：“你把话说清楚！”
“队长，别追了。”惊蛰叫住人。
二队长回头：“我就是气不过。”
“没事，很快他自己就会出来承认的。”
“他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出来承认。”
“会的。”惊蛰很笃定。
抬眼对视上二队长不相信的眼神，惊蛰解释到：“要是没做过，那肯定是以为其他，可但凡要是做过，心里面就会有鬼，老天爷不会放过干坏事的人。”
这话说得神神叨叨的。
迟母从一边站过来拍到惊蛰身上：“别乱说话，你现在自己好歹也是组织上的成员，怎么还迷信这些。”
一开始惊蛰还觉得奇怪，可等到回过神之后，才记起来，这个时代抓迷信抓的好像还挺厉害的。
“我就随便说说。”惊蛰企图糊弄过去。
二队长这会也回神：“这话还是别乱说的好，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真的还有吗？”
惊蛰知道他问的是冬小麦的事情，缓缓摇头。
“没有了，之前那一茬全都在一起。”
空间是还有不少，不过不能说。
再有，大队长有一句话说的也没错，这个时间点，即便是将麦种拿出来，也不是种植的时候。
即便是新品种，抗冻抗寒的冬小麦也不行。
二队长有点失望。
惊蛰安慰：“队长，咱们下一季努力，还是能把这一季的公粮给弥补上来的，卫叔之前也说过，土地一直种植粮食，里面的营养成分不断被汲取，也是需要一定时间储存养分的，咱们就当这一季是让土地放假休息了。”
“当真？”
“不信我把卫叔叫来？”
“算了算了，之前因为种地的肥料事情两边已经闹过，不说这个了。”
“那就不谈。”
“都到这个点，我先回去了。”
惊蛰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二队长那背影，就知道自己说的话他没信进去。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没有说谎。
之前卫叔是这么说过。
上次种植第一次种植改良冬小麦时，只有当时圈给他们迟家的那两块地深翻过，这次等过完年，倒是个好机会，生产二队这边负责的田地可不小，一半的地，这可是最好的时机，能有时间更深一步将地翻土进行混合。
想到这，惊蛰为了确定，转身跑到卫叔房门前。
“卫叔，我能进来吗？”
卫兴平很快就打开门，视线朝外看，像是在找什么。
惊蛰瞧见主动解释：“生产队长他们已经走了。”
“家里可算是安静了。”
惊蛰抓住机会，将自己的想法说一边。
卫兴平边听边点头：“这倒是也没错，不过你就这么肯定，粮产量就一定能够弥补这一个季度的缺失？”
惊蛰神神秘秘的小声说了句话。
卫兴平立马拍桌子起身：“不行，你这也太大胆了，这跟……这跟以前的资本家、老地主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以前那是资本奴役人，现在这是我们自己当家做主，要人民自己当家做主！”
“可闭嘴吧，你这出去一趟胆子是又变大不少，你就没想过，但凡这件事情要是被捅出去，你这辈子就完蛋了，不仅如此，还要牵连全村的人。”
“这事村子里的人不说，外面的人谁知道。”
“村子里面这么多张嘴，跟十里八乡的人沾亲带故的多了去，你能堵住一个人，一家子的，我不信你能堵住全村的。”
“卫叔，没人会嫌粮食扎手，既然想吃饱饭，那肯定就要冒一定的风险，什么都不敢做，那有什么劲。”
“哎呦喂，你出去，我现在听你说话脑仁疼。”
“哦，那卫叔好好休息，等过两天你好点我再来。”
“你要是还说这件事情，那我好不了。”
“行吧。”惊蛰有点遗憾，只是言语中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卫兴平瞧见她这样，忽然停下动作，语重心长的叮嘱惊蛰。
“孩子，叔我落得现在这个地步，如果不是遇见你们一家子，这辈子可能也就在牛棚打转，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咱们国家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你没必要为了眼前这一点葬送掉自己的未来呀，这不值当。”
“万一我今天的改变，就是影响国家未来的重要一环呢？”
这大胆的言论让卫兴平想要吐血。
现在的小孩，胆子都太大。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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