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利益面前，其他都是屁。”
谢凡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惊蛰：“这话可能有点糙。”
“理是对的，可就因为这个？”惊蛰觉得草率这一点，谢凡也挺草率的。
“足够了，鱼塘发家到现在，不就是因为能促进生产，有大笔利润，还能顺便解决周边人员情况不是吗？”
谢凡没说太多，惊蛰脑子里却一闪而过一个念头，面露诧异的盯着他。
“所以是为了我？”
“当时我还不知道跟方刚合作的人是谁，反正是个背后捅他刀子的人。”
接下来，谢凡没再说什么。
惊蛰却猜到他心里面在想什么。
能有什么，无外乎是将她带入到方刚的角色里面。
不管合作的人是谁，双方肯定出现了矛盾才会有一方想要打压，甚至磨灭一方的想法。
惊蛰充分感受到了谢凡为她着想的心。
也因为谢凡这话，多少明白在冰城的时候，为什么方刚能毫不犹豫的就拿谢凡当棋子。
感情是那之前，就有她不知道的矛盾。
“谢谢你。”惊蛰将这一笔记在心里面。
谢凡难得瞧见惊蛰主动亲近。
这会她挪动板凳，黑乎乎的手避开触碰他的衣服穿过手腕，抱住了他的胳膊，头轻轻倚靠在上面，就这么微歪着，继续解决手里面还剩小半的红薯。
两人的距离太近，近到谢凡能闻到惊蛰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身子有些僵硬。
“说谢就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后来呢。”惊蛰边吃边看着他。
谢凡瞬间回神，捏着手中的红薯，连带着揪下来好哒一块红薯心。
“后来，方刚好像有什么要进的事情回去，我因为拿到了东西正式跟柳家负责人见面。”
说到这里，谢凡顿了一下。
惊蛰觉得奇怪：“怎么不说了？”
“就过去这么久，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啊？”这跳跃的有点快。
惊蛰没听懂，顺手将手里面剩下的红薯皮都丢掉进火盆里面，嫌弃的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
谢凡瞧见，起身将一边架子上的水盆端过来，拎着热水壶兑了点热水。
“洗吧，应该不冷了。”
惊蛰将手放进水盆里，温热正好。
谢凡继续说：“现在想想，柳家的人要黑市才有的东西，可能只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是吗？”惊蛰漫不经心的一点点搓着手。
她没见过谢凡所说的人，不好评价。
后面的事情，没什么惊喜，却又意外的让人猝不及防。
天时地利人和都想着谢凡他们，合作自然是定下的。
“离开前，柳家那负责人让同龄人找到我们，去了歌舞厅，私人偷偷开了私下玩的。”
惊蛰心里面有种预感：“别告诉我……”
“恩，表姐是歌舞厅里的小姐。”
“……”
这，以前小人书话本里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难道不应该是突然出现的亲戚，要么手握大权，要么滔天富贵，这……
惊蛰也没有看不起这身份，就单纯觉得，狗血。
谢凡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虽然是私人的那种非常隐秘的，可环境看起来还是很富丽堂皇，美艳的舞小姐们穿着露骨的衣服，一个个打扮精致的陪着酒。
“谢珍珠就是那个时候认出来我的，按照她的话说，我跟父亲长的一模一样。”
至于父亲长什么样子，谢凡早就不记得了。
父母去世那么多年，他所有的记忆都模糊的厉害，有时候也挺羡慕妹妹的，什么都不记得，回想起来才不会因为忘记而懊恼。
惊蛰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悲伤，想伸手拍拍他安慰一下，可看着还滴着水的双手放弃了。
她凑近一点，肩膀轻轻撞了撞谢凡，将他思绪拉回来。
“今年过年，我陪你一起去上坟吧，好歹下半年要准备婚礼的，让公婆提前认识认识我。”
谢凡侧目：“不知道表姐的身份前，你就没想过要分开？”
“为什么要分开？”惊蛰问得谢凡一愣。
“没，就不应该分开。”
谢凡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这会拿着毛巾，将惊蛰的手放上去。
“你刚刚说你表姐姓谢？”
“这个不清楚，她介绍自己交谢珍珠，在见到她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父亲有个妹妹。”
说的也是，惊蛰索性将手裹在毛巾里：“那她认你是干什么？”
“想要让我认祖归宗，去见见她母亲。”
“哦。”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谢凡反问。
“看你自己，想认就去，不想认就不去。”
“不是很想，我的根在大寨，不存在什么认祖归宗，她们有她们的生活，我们以后也会过自己的日子。”
“你都决定好了，那就没事了，不过找机会还要跟我妈说一声，她为这个气了好久，也不知道你表姐说了什么。”
谢凡知道谢母被气病，心里也有点内疚，联想到上一次见到谢珍珠的情况，主动说：“她说话不好听。”
惊蛰也不清楚这个不好听是针对哪方面。
“行啦，该说的都说完，不提他们。”
“恩。”
……
谢凡说隔天就去解释，也确实隔天就去了。
趁着过年前还在筹备年货的松散时间，他拉着迟母坐在院子里面说了不少。
迟母当时谁都没让在旁边听，反正等惊蛰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母亲已经恢复情绪，拉着谢凡又一口一个小谢，亲热的跟自家儿子一样。
惊蛰瞧见这一幕的时候，都觉得母亲情绪调控真的厉害。
迟母见她一脸好奇的样子，等到吃完饭送走谢家两兄妹，就拉着惊蛰叮嘱。
“以前是不知道小谢家里面还有这门亲戚，现在知道了，小谢不打算认，你以后也就别提。”
惊蛰点头：“我没提过，不过妈你不生气了吗？”
“气什么气？气早就消下去的，知道是这层关系，小谢没胡乱来，我就什么都不气了，小谢回来这些日子都没见到人，估计人找就回阳城，以后跟咱们这也没关系。”
惊蛰听完故意问：“那谢凡我还嫁不嫁？”
“哼，死丫头，你要是不想嫁就不嫁，拿话来搪塞我干嘛，去去去，洗漱完去睡你的觉去。”
“又嫌弃我，我才在家几天，跟刚回来那会一点都不一样。”
“废话这么多，再说你去洗碗。”
“小寒嘞，姐姐带你去玩，妈妈要去洗碗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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