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瞧见两人进来，立马招手。
“坐，等久了吧。”
谢凡落后一步跟在惊蛰身边，简单冲着王主任问好，顺便观察他脸上的神色。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情，那脸上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一些吧。
或许是目光太直接，王主任招呼完就看向谢凡。
“别这样看我，你们的事情我了解了一点，之前也是没想到会突然更改婚姻法，先坐。”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会从脸上什么都看不到。
惊蛰跟谢凡一起坐下，她就比谢凡要直接一些。
“那还有办法解决吗？我们都不打算再等那么多年才结婚，现在养殖场正处于发展期，每一步都需要巩固，这些都需要时间来操作，我跟谢凡都想趁着现在还没太忙，把个人的事情都解决掉。”
惊蛰一张口，直接将两人的事情跟工作结合一起。
明面上是什么都没说，但是态度已经表明出来。
王主任听了沉默一下：“其实这件事情没那么绝对，既然是试用，就代表有修改的空间，你们如果觉得不合适，完全可以提意见，我会把你们的意见全部都交上去，给修改婚姻法的工作人员一定的参考。”
“这样时间会很久吧。”
惊蛰觉得，这个年龄是绝对要更改的，如今跨度这么大，不过是这两年抓计划生育，太多的人偷偷躲躲的偷生孩子导致的。
等到过几年，一切都稳定下来，真的继续这么大年龄生孩子，那再过了几十年，过家的后代不一定还能接上来。
在自己的世界生活了百年，惊蛰对于传宗接代这种念头还是有很大程度上的保留。
她觉得可以控制新生儿降生的数量来改变现在的情况，可是盲目的一刀切，只会引起更多人的反抗。
“主任，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王主任也没磨蹭：“有，不过会很难，你们确定要知道？”
“总要先知道，让我们看看难度多大，才能决定要不要等待，不是吗？”
“也是，我光顾着想太难。”王主任端起桌上的茶，斟酌一下言辞，才将事情说出来。
“你们之前应该听说了，有破格通过介绍信的存在，一般都是因为身上有任务，组织才会破例。”
“是。”
“本身你们算是组织边缘人，养殖厂的工作也没什么相对应的任务，但是真要硬扯，目前能拿出来为你们破例的，也就一个。”
惊蛰见王主任铺垫这么多，直接开口：“主任你可以直说，我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不用担心吓到我们。”
“行，只要你们答应组织上南派的任务，介绍信上我现在就能签字。”
“？”
惊蛰听到南派，心里顺便咯噔一下。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南方？”
“是，去海城。”
开头说出来，剩下的事情再说就变得痛快起来。
王主任简单的将自己心里面的说法说出来。
“相信两年前，那年发生的大事，你们都还有印象，两年的时间也没能让南方被污染的徒弟再往好的方向走，因为跟其他城市的水资源已经隔断，现如今南方污染最严重的那块地方还在恶性循环，组织上曾经派遣过不少研究人员前去，但是得到的改善收效甚微。”
惊蛰当然知道，卫叔现在还在她家住着呢。
做下导致目前情况的罪魁祸首就是卫叔的儿子，哪里能忘记。
“主任，这不对吧，我们也不是什么研究人员，只是简单养殖水产的，跟目前这个任务完全没关系。”
几乎不用等主任说，惊蛰就能猜到，去南方的任务，就是复苏当地的农田水产工业。
这些方面，工业算是受到冲击最小的，但同时没有粮食跟水的支持，工业的利润空间大幅度下降，也只能是硬撑着。
王主任点头：“是没关系，单是也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说？”
“你是做水产养殖的，对于水质肯定有一点点的研究，如今国家的研究人员已经陷入瓶颈，各种方法已经尝试过，都没能见效，所以才想要征集其他人来想解决办法。”
“这也是一开始我说过，任务太难的原因，我们都知道田地水源被污染需要净化，可所净化的水源都来不及扩散就会被其他的水源再次污染。”
“净化的完全被没有污染来得快，那么大片的土地，所蕴含的毒性完全超出了我们所能认知的范围。”
“在听我说完这么多之后，你们现在还要坚持最开始的想法吗？”
王主任的声音也开始沉重起来。
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望。
迟惊蛰身上所造就了不少惊喜，换个地方，会不会也如此？
只是这个想法刚一闪过，就被王主任自己硬生生的给按下去。
养殖和复苏，情况可不一样。
想到这，王主任忍不住叹口气。
惊蛰听到了，扭头看着谢凡，对方也有点迟疑。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过一会，惊蛰才开口：“主任，能给我们一晚上的时间想想吗？如果可以，南方的资料能给些我们能看的，让我们了解一下真实情况，最后来定论这件事情。”
王主任诧异，他以为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对方就会立刻拒绝。
“当然可以，只是，你们要资料的意思，是有准备答应的打算？”
惊蛰微笑：“对，如果这事唯一在介绍信上签字的办法，我们很大可能会答应。”
王主任认真的缓缓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深呼吸后站起身，从书柜中找到一些资料。
“你们拿回去好好思考一下，不必要这么着急回答，虽然结婚是大事，可如果答应之后去了南方，能沾染的事情……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你们可想清楚。”
毕竟惊蛰跟谢凡身上都没有实际的权职，后期不好找其他借口将两人给调回来。
“谢谢主任提点，我会好好考虑的。”
“行，你们做了决定，提前要来给我通个电话，我在这等着你们。”
惊蛰的婚事不是大事。
可南方的派遣人员，这是大事。
王主任如今已经提起精神，至少在惊蛰回来正式拒绝他之前，这颗心，就得一直这么提着。
惊蛰带着资料告别王主任，站在有些空荡的大门口，她率先问了谢凡一句。
“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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