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眯起冷眸,“那你手中的剑,又如何解释?可知持剑入本王房间,当以行刺论处?”
行刺之罪,罪该万死。
方芷韵手上一松,剑“咣当”一声落地。
这会,方芷韵的脸色全变了,“朔哥哥,我是来找阿穆那狗奴才的,我并不是来行刺来捣乱的,朔哥哥你信我,我真的……”
李朔合上眉眼,似乎压根不想听她解释,“滚出去!闭门思过。”
方芷韵张了张嘴,“朔哥哥?”
“听不懂吗?”李朔冷然。
方芷韵抿唇,垂眸。行了礼,她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门,身后的房门当即被重重合上。
狠狠跺脚,方芷韵一脸怨怼,“这狗奴才,竟然敢算计我。”
连云不敢吭声,谁都知道殿下的屋子不可随意闯入,可自家主子这些年被殿下惯坏了,以至主子一点都不识得大体。只要方芷韵想做,定然会不顾一切,全然没有礼数。
如今被晋王训斥,便是连云都觉得是活该。
然则身为奴才,连云敢怒不敢言。
关上房门,李朔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延辛!”
延辛面色铁青的推门而入,额头有薄汗渗出,“殿下?”
“把东西收拾一下。”李朔拂袖出门,他那不要命的小妖精也不知去了何处,他得去找找才是。
桑榆并没有走远,只是一个人站在荷花池边。
一阵秋雨一阵凉,近了初冬季节,风雨交加更是让人冷得发抖。
她将伞靠在石壁处,定定的望着雨打残荷的情景。
负手而立,眸色微沉。
雨打残荷,听得雨声悲凉,遥想风光昔年,却已物是人非不复存。
“闯了祸便一个人躲在这里长吁短叹的?打量着是在想,该如何应付爷?”他撑着伞站在雨里。
他的小妖精,竟然躲到这儿来了。
此处无人,僻静得很,她还真能找地方。
桑榆站在洞口看他,他站在雨里看她。
她清浅一笑,他微微勾起唇角。
雨打伞面,发出沉闷的啵啵声。
他笑道,“是在回味着,你与爷的头一次?若是想念,爷如今还可以成全你一回,只要爷的小榆儿觉得高兴便是。”
她翻个白眼,“爷这是吃了蜜饯,还是喝了冰糖水?”
“你以为爷能被方芷韵给气得跳脚?”他凝眉看她。
桑榆淡淡的笑着,笑而不语。
李朔无奈的望她,“还不跟爷回去,这有什么好看的?”
“残荷听雨,别有风味。”她招了招手,“爷不妨听一听。”
他放下伞,进了洞口与她比肩而立。
“雨落在荷塘里的声音,和打在残荷上的声音都是不一样的。抑扬顿挫,若人生起伏。”她清凌凌的说着,音色婉转,“爷可曾这样安安静静的听过不一样的雨声?”
李朔凝眉,“爷忙着征战沙场,哪有空风花雪月。你经常听雨?”
“我不喜欢下雨,可我喜欢听雨声。”她淡淡的笑着,如莲如梅。
“那你还喜欢什么?”他问。
她脸上的笑微微凝滞,“下雪。”
他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温暖的掌心,裹住了她冰凉的柔荑,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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