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挑了挑眉,问:“怎么了?货车站不是私人办的,看着管理很松散呀。”
袁博解释:“不错,货车站是政府部门办的。但是几个管理的哥们跟我挺熟的,平常互帮互助,关系也铁得很。他们联系的生意,我不好去掺和一脚。”
“也对。”肖颖笑道:“既然这样,咱们找其他商户或小厂家,没必要跟他们竞争。”
袁博知晓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眸光温柔低声:“放心,咱只要诚信经营,卯足劲儿干,很快就能赚到钱。”
自今日起,他们拥有一辆大货车了。只要油费人工划算得来,赚下来的都是自个的。
肖颖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我对你有信心!”
暗沉夜幕下,两人相视而笑。
……
隔天一早,袁博便跟山头去交通大队办理货车的转让手续。
袁博趁机交了五块钱,开着车在外头转了几圈,按要求停靠好货车。
交通大队的工作人员满意点点头:“小伙子开得不错!行!明天去弄一张一寸照片过来,驾驶证就能一并拿回去。”
“大哥,谢谢!”袁博开心道谢。
山头匆匆奔来,笑喊:“大块头!化肥店的张老板喊咱们过去!快!把车开上!”
袁博扭过头,爽朗笑开:“好咧!马上来!”
……
城东别院,大厅
陈水柱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睛冷沉瞪着下方的老婆。
“你之前是跟我怎么保证的?一天就能将事情解决?现在都好几天了,事情不仅没解决,还越搞越乱,越搞越砸!”
倪殷红红着脸,支吾:“不是我没用心去解决,是林家那一家子实在坏得很,瞪死眼睛非要缠着我们阿冰啊!我让黄铁松去帮忙,谁知被林家人半途知道了,跑上门来又是骂又是哭。我都快要被她们烦死了!”
陈水柱深吸一口气,沉声骂:“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就不能干一会儿漂亮的给我看?!这么多年,你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会!我真搞不懂我陈水柱咋就那么倒霉,娶了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臭娘们!”
“呜呜呜……”倪殷红哭了起来,指着陈水柱的脸,“你个挨千刀的!你咋能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个没良心的!想当初你家穷得叮当响,连一张床都没有!当年你是咋说的啊?你还记得不?你说我愿意嫁给你,是你拜了八辈子菩萨求来的!呜呜……你现在得势了,有本事了,开口咧嘴就骂我没用。没有我,哪里今日的你!你个王八蛋!”
“闭嘴!”陈水柱气得脸色铁青,问:“那个臭小子呢?还没死回来?!”
倪殷红气急败坏:“你才闭嘴!哪有人这样咒自己儿子的?我儿子他是一个有福气的,将来一定福寿绵长!他回来做什么?!回来给你骂吗?!”
“他做出那样的丑事,一走了之!”陈水柱大骂:“我不打死他已经够好了!事到如今你还袒护他?!慈母多败儿!儿子就是这样被你给毁了去!”
倪殷红擦着泪水,冷哼:“是!儿子是我的,你没份儿!你好意思说出口啊?!你也不想想——儿子走出门去,人人都说他是陈水柱的儿子,是氮肥厂厂长的独生子,从没有人说他是我倪殷红的儿子!”
陈水柱听罢,气急败坏长长吐了一口气。
“造孽啊……造孽啊……幸好只生了这么一个小王八蛋,不然生多几个,我的命早就被阎王爷给收去了。”
接着,他长长叹气,皱眉问:“那混蛋昨晚回来了,是吗?”
“……没!”倪殷红眼神躲闪:“他没回来。谁告诉你他回来的?”
陈水柱冷冷瞪她,沉声:“我不住家里,难不成我能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这个家发生什么,我都一清二楚!那混蛋昨晚两点多到家,对不对?对不对?!”
倪殷红愣住了,埋下脑袋。
“你——你咋知道的?谁说出去的?庞嫂子吗?她那人最爱嘴碎!”
陈水柱冷着脸,粗声:“你管谁告诉我的!去!现在就去楼上将那混账东西给我撵下来!”
倪殷红脸色不怎么好,闷声:“急什么呀?这事能是一时半会儿就给解决的?阿冰出去几天,昨晚回到家都两点多了。他坐车多累啊,就不能让他多睡一会儿?孩子不在我的身边,这几天都给饿瘦了。”
“你到现在还宠着他!”陈水柱腾地站起来,大吼:“去喊他醒!现在就去!”
“不去!”倪殷红嘟嘴冷哼:“做什么那么凶?!我是老了,人老珠黄了,不得你喜欢。可我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不管你在外头飘多少旗子,家里就只能我一个!你整天在外头不回家,儿子不靠我来疼,难道靠你啊?”
陈水柱狠狠瞪她一眼,气呼呼转身往大门口走。
“站住!”倪殷红大喝。
陈厂长头也不回,笔直往外头走。
倪殷红急了,慌忙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
“你要去哪儿?不许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能撒手不管!你不管,那——那我也不管!看到时你陈水柱的面子往哪儿搁!”
陈水柱气得不行,忍不住甩手。
“我要管?你这样的架势是要让我管吗?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儿子要教好,不然以后咱们尽在他背后收拾烂摊子都忙不过来。现在你看!你看!这不是烂摊子是什么?他把人家闺女的肚子搞大了,找上门来嚷嚷要负责。他跑得连人影都瞧不见!你整天摆架子把自个说得多厉害,转身一件事给闹成两件事。本来我们家就亏理,现在更亏了!你这叫办事吗?是吗?!”
倪殷红见他发大脾气,不敢再乱说话,很快放缓了态度。
“他爹,您别气了……这事是我处理不当,都怪那黄铁松做事太不牢靠,一家子小民都拿捏不好,丢人又丢份!儿子还小,我除了靠你,还能靠谁?我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头晕脑胀。睡眠不足,人的精神差,脾气也就跟着差起来。其他人没法体谅我,您这个老伴可不能也这样。”
陈水柱冷静了些许,看着身侧头发花白的老伴,不自觉轻轻叹气。
“都说夫妻是相欠债,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不少债……是,这些年我忙着外头,顾不了家里头,是我亏待了你。可我赚的钱都在家里头,从来没亏过你一点儿吃的喝的,儿子更没有。每次我跟你谈正经事,你总得搬出这些话来钻我,搞得两人都不高兴火冒三丈。你说你这是何必?何苦这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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